小小说:土狗小花

作者:卞祥 字数:8733 阅读:59 更新时间:2016/06/09

小小说:土狗小花

  一

  按部就班,来到沙场上班,我看到土狗小花肚子瘪了,唤之:“小花,过来,让我摸摸”小花摇头摆尾,扭扭咧咧地来到我面前,我摸摸狗肚子:“这一窝狗呢,哪去了,生了?在哪生的?”小花只顾摇尾,对我的话似懂非懂,也许它弄懂了。

  说起小花,我刚到沙场时,头-个星期,这狗日的始终和我保持一米的安全距离。不急,世上什么狗,我都有办法使它臣服,诀窍就是懂它们的语言和爱他们。一个星期后,小花允许我摸它的头,两个星期后,允许我摸它的尾,三个星期后,它直接滚在地上,把大腿翘起,露出肚皮------它最柔弱的部分,向我示弱,彻底臣服。刚认识它时,唤它小花,我很是生气与不屑的,你这土狗也配叫小花?想起我曾经养的、曾是世上最美丽、最灵性的小姐花花,那真是天地之壤别!沙场烧饭的老桑头-句话,彻底改变我对它的看法。老桑头说:别看这狗其貌不扬,这狗日的始终是土狗,没有杂交过,祖宗八代-直这样。没被杂交过,这在当今盛世,实属难得!物以稀为贵,我越看小花,越觉得似狼似狗,渐生爱怜。

  沙场人都说,这狗半野生,白天就跑了,到野外找吃的,晚上回来。我环视沙场四周,除去河水就是沙滩,水生动物它只能望河兴叹,有什么可吃的呢?过去,没人舍得喂它,饥一顿饱一顿的,肚子总是半瘪的,但很矫健,四肢象运动员一样劲道。自我去沙场后,它就享福了,无论荤素菜,我一半,它一半,渐渐的,小花也象个狗样子了。沙场每当我一人夜晚值班时,我就跟它说:“小花,今晚我一人在沙场,你不要到处跑,看场,做伴。”小花不离不弃地睡在门边,一直到天明,一有风吹草动,它死命嚎叫,坚守阵地,决不后退半步!其忠诚与品德令人感动!

  沙场邻居家有一小黑狗,和它般上般大,它俩是铁杆情人!小花发情时,小黑远远尾随,不敢靠近。因为南来北往的公狗都聚集沙场,通过一轮又一轮的武力决斗,只有一条大头公狗获得交配权。这大头公狗也很灵性,漂亮,威武!更值得称道的是,它知道讨好我,这如找老婆先搞定岳母-样,大头公狗向我摇尾示弱。我摸摸其狗头:去吧,去行使交配权吧,这是你应得的,也是你们种族的需要。大头公狗独霸小花,寸步不离,其它公狗远远尾随,不敢靠近小花半步!连平日铁杆情人小??仓挥型??姆荨?

  小花是生了,但不知生在哪儿,这令我很诧异!狗都在家里生,生在野外,这情况我从未没见过!

  中午,烈日,40度高温。

  我拎着剩饭剩肉,剩肉------是我节省的,在坝埂后的竹林里转悠,大声呼喊着小花,始终无动静。汗流夹背,热浪翻滚!问一孩童:“知道小花在哪生狗吗?”孩童说:“是不是一条白狗?”我说,是的。他指了指竹林凹地:“在那儿”我拎饭靠近时,这狗日的小花“嗖”地从土洞里奔出,无论我怎么喊它, 它都不理我。我怱然明白, 小花是有意将我引开,保护它孩子的安全!这令我十分震惊!家狗生小狗,是不避主人的,想起我的花花,生狗时都是我亲自接生,每只小狗它舔干后我放到纸箱里保温。这狗日的如此警觉,是否残存狼的基因?是否因生存环境恶劣而被激活?只知道猫是唯一保留原始野生生存基因的家宠,所以猫不会因主人贫困而死忠!连狗都恢复狼性了?!这令我大惑不解而再次震惊!!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也不相信!真是无奇不有。

  没奈何, 我找了-片破瓦,将饭倒在破瓦上,走人。

  我掏出20块钱给烧饭的老桑头:“小花生了,在土洞里,你去买10个猪肺,一天给小花吃一个,表奶。”老桑头接着钱,半天愣在那儿:“这死狗怎么在土洞里过呢”我补充一句:“照此执行!”老桑头一脸不解。

  下午,火热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我骑摩托车正走在拦砂坝上,-阵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旋即大风来袭,我感摩托车被吹的摇晃,赶紧将摩托车停下,跑到闸房下躲雨。风越来越大,?蒲苟ィ??龊用姹环缬甏荡虻南蠓刑诘目????用妗⒙访娣缮匙呤???住⑸恋纭⑽匚氐姆缟?刮腋械接校?康木?帧N冶Ы粽⒎肯碌乃?嘀?樱?卤淮档胶永铮?缬辏?蟊龋?竺土遥?谀戏剑?页ふ饷创蠡姑患??饷创蟮姆纾∥腋械接械慵岢植蛔×耍?梅缟孕。???乙闳宦踝偶岫ǖ牟椒ィ?鲎怕ヌ蒗怎牡叵蚨?フ⒎勘既ィ?阍谇浇牵?肷硎?福??匙趴愎芡?绿剩?蠓绻?凶潘槲锎哟翱诤粜ザ????斓恼ɡ自谒闹鼙舜似鸱?∥医艚籼?徘矫妫?顾踉谇浇恰?

  半个多小时后,风停了,雨小了,我伸出窗处,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河对岸,完了!活动板工棚被吹没了。我从摩托车后备箱里拿出雨衣套上,骑车就象工棚奔去。眼前-片狼迹,活动板,被子等物品被吹的遍地都是,还有几块铁皮板在水上飘着!

  我抹了一下脸上雨水,不知何故,从心底发出一阵笑声:去他妈的b!我头一扭,骑着摩托车去作业区开票,不再回顾。

  夕阳西下,我从废墟里捡起头盔。小花瘪着肚子回来了,看到眼前景象,它一阵震惊,随后狂叫!在废墟里转了一圈,又摇着尾巴来到我身旁,露出无助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我。我一阵难过,摸着狗头:“小花,还去当野狗吧,自已去找吃的,-窝小狗听天由命吧,我很惭愧!真的不如你,我得顾我自已,我得回家”我发动摩托车,加大油门跑了,不敢回头。

  反光镜里,我看到土狗小花孤零地站在坝埂上,茫然地看着我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尾巴还在摇着。

  二

  土狗小花依旧不离不弃地守着一堆废墟,无助的眼神茫然地看着河水,我搂着小花,抚摸它干瘪的肚子,一阵难过。我到隔壁湖北人船老大的工棚,这是个苍蝇叼他半粒饭粒都追一里路的主,我严令他把剩饭剩菜留点给小花吃,千万不能把小花饿死了。提起这湖北人船老大,吝啬的令人咋舌!不由得想起当地流传的湖北人拜年的笑话,说一行三个湖北老表去长辈家拜年,每人凑了几毛钱买了一斤红糖作礼物,长辈家更绝,烧一耳锅青菜,青菜上盖几块半生的白卡卡的大肥肉,凑几牒淹菜招待他们。这几个孩子也知道其规矩,不能动青菜上的大肥肉,这是给客人看的,不是给客人吃的,他们走后,还要留着招待下顿客人。我动情地跟船老大讲:“ 有条狗帮你看场,比你一人看场安全多了,晚上一有风吹草动,它既能帮你报警又能给你作伴,是不是呀,再说了,你这大老板,每天分这么多钱,那在乎这点剩饭剩菜?瞧你这老板当的!三天的剩饭剩菜都还在吃,如煮猪食似的,不卫生,易生病,你得象个老板的样子!”船老大嘿嘿点头称是。为了体现严肃性,末了我把脸一板,告诉他:“如把小花饿死了,我把你这破船给砸了。”

  不放心,中午,我又把烧饭的老桑头训诫一顿,反复叮咛不能把小花饿死了。我从口袋掏出50块钱,递给老桑头,去买猪肺在家里煮熟了带给小花吃,增加营养,还有五条狗崽子吃奶呢!老桑头接过钱,叫我放心。

  工棚吹散了,一个月都没盖起来,我们天天催老板盖。没有工棚无处安身,我们顶着烈日在沙滩上开票,早晚骑摩托车来回跑,拿点工资,去掉烧油也没什么了。关健是工棚搭不起来,没处生火做饭,小花没得吃的。这一个月是我掀心的一个月,因我上一天班歇二天,每次上班,小花都眼巴巴地等着我,看着我,给它带吃的救命!望着日渐消瘦只剩一张皮的小花,难过之余又很愤怒!逮着船老大和老桑头猛训:“你们不是答应喂它吗?看看,小花只剩一张皮了,这就是你们喂的狗!”船老大和老桑头争辩,都说喂了。我把狗盆从船老大厨房边踢到他面前:“看看,这盆里有什么?前天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没有一丝狗舔过的痕迹,你倒的剩饭剩菜呢?都倒进你这狗肚里去了吧。老桑头,给你50块钱,买了几个猪肺?剩下的钱呢?象话吗?!”

  小花在一旁看我训船老大和老桑头,有气无力地摇着尾巴。

  小花骨瘦如柴,只剩一张皮了,它的一排奶头被小狗吸的下垂,五个狗崽子,它心疼的要命,不离不弃,任凭五只小狗贪婪地允吸,即便将它吸死也从未想过放弃,无怨无悔。它是用生命在哺育!这就是生命中的母爱,伟大而无私!无论怎么歌颂都不为过!

  小花依旧守着一堆废墟,尽职看场。其忠诚与品德,人不如狗啊!

  一想起小花乖乖地乞求救命的眼神,我就打个寒颤。

  一个月后,工棚总算搭建起来了,我们拾掇拾掇,又把摊子支起来。当天我买了几斤肉,叫老桑头烧了,连饭带肉弄了满满一狗盆,小花欢天喜地在我身边摇着尾巴。“过来,小花,今好好大吃一顿!”小花一边吃着,一边发出感激而欢快哼吱声。我摸着狗头,由衷地钦佩小花,感叹:“在这生死悠关的一个月里,在你月子地里,五只小狗吃奶,一只小狗没少,一只没死,你真熬过来了,你比我顽強百倍,厉害!”

  小狗也快满月了,小花见工棚没人时,偷偷地将小狗带回来,熟悉一下它的狗窝,让小狗们嗅嗅粮食的味道,补充奶水的不足,小狗们半吃奶半吃饭,个个油光水滑,圆滚滚的,只是怕人,只要一见到人,一阵小狗晃着胖屁股拼命地往土洞里钻。

  三

  转眼到秋天了,小花的身体恢复过来了,更健壮了。五只小狗也拉开了距离,它们兄妹也在竞争,越厉害的吃奶越多,吃奶越多的越強壮。五只小狗死了两条,一条是被附近老百姓下老鼠药毒死的,一条是被其它公狗咬死的,剩下的三条,两条灰黄的公狗最强壮,一条母花狗还象个小猫似的,孱弱,外表最象它娘。小花不识数,夭折几个也不放心上,只要有小狗就行了,这是动物的本性。

  小狗也满月了,小花不再喂它们了,有意避开它们,它们该自己闯天下了。只有孱弱的花母狗偶尔和它呆在一起,老狗还象其小时候一样,把它的鼻子、嘴、屁眼舔干净,任它在其肚子里钻来钻去,但已无奶可吃了。另外两条小公狗想靠近小花,小花就驱赶它们。但这些小狗还是惊的很,一看到人,拼命地往土洞里钻,无法靠近它们。

  一天,我到沙场去接班,老桑头佝娄着腰骑着摩托车来了,他把车支好,说:“小花不见了,咋天一天没回来。”我一紧张:“对呀,难怪我今上班,没见小花在坝埂上摇尾巴呢”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我跟老桑头说:“该不会被人打死了吧,因为秋天了,打狗的人多”老桑头想了想:“不会。过年也走了二、三天才回来,这狗精的很,被人药过几次都没药死,有次被人打坏了狗腿,踉踉跄跄地回来睡两天,一般人逮不住它”听老桑头这么一说,我也宽慰了许多。

  但是这一次,小花是真的没回来了。过了几天,听人说,小花在一天傍晚,死在了拦河坝上,是被狗贩子用麻醉枪打中,倒在坝埂上,附近很多民工过来过去都见过。当时狗还没死,狗贩子躲在附近观察,天没黑不敢捡。过来过去的人有的认识这狗,知道是沙场的,但没一人报信,害怕得罪狗贩子。是呀,老太太倒了都没人敢扶,都得先计算一下这一扶的成本,何况狗呢?

  我诅咒这万恶的狗贩子!我诅咒这金钱世道!据说狗贩子一个秋冬偷狗能卖几万块,一条狗都能卖几百块,且手段与技术越来越高,附近老百姓家里养的狗几乎都让他们偷绝。

  我诅咒这帮人渣!狗陪伴人类几千年,没有比它更忠诚的了,没有任何动物超过狗对主人深情!很多家庭养的狗实际与家人溶入一体了,被视为家庭一员。仅仅为了几张百元红皮就做出丧尽天良的事,这帮狗贩子不得好死!

  果然被我言中!不久,从对岸传来消息,一狗贩子开着三轮车,在凌晨偷狗返回时,由于那天雾大,在坝埂上迎头撞上重型工程车,狗贩子的尸体和狗的尸体被撞飞在坝埂上。我从心底升腾起一股莫名的高兴和解气。

  四

  小花走了,我想它含恨的同时,应庆幸地在红尘中遇到了我,演绎了短暂的深情。尽管我行动上有些虚伪,但情是真的。

  小花没有了,每次上下班,看不到小花搖尾送迎,感到很空落。

  望着小花遗留的三只茫然不知所措的孤儿,我感到难过,一定要把这三只孤儿养大。棘手的问题是逮不住这三只狗,见人就跑。这三只小狗是在土洞里出生的,睁眼就没见过人,大脑中没摄入人类的气息和信息,之所以没变成狼,完全是世代的遗传基因在起作用,没有后天与人的熟悉与教育的成份。

  小狗们每天下半夜,循着固定的路线来到它母亲生前的狗窝吃食,吃过后很快返回土洞。再大些时,小狗们不太回土洞了,白天卧在它母亲生前的狗窝对面的沙滩草丛里藏着,等到天?唇?常?交剿?牵??窃脚艿每臁U馕液懿焕斫猓?蠼稚狭骼诵」罚???缘模??投阅愫芮兹龋?彝敉舻仄蚯竽愕目闪?U庑┕嬖蛟谡庑┬」飞砩贤耆?扌А?

  我从打鱼处借来带杆的网罩,趁小狗打盹时,突然向它们发起猛攻,小狗们四散逃命,两条灰黄健壮的公狗跑得快,累的我气喘吁吁,这要是我在当兵那年龄,一个百米冲剌,一个都跑不了。没奈何,回头去逮孱弱的小花母狗,我把它逼在水边,己无路可退。这小家伙龇着一排小白牙向我示威,摆开架式要进攻。妈的巴子!你老娘见到我都摇尾打滚,还怕你这小狗崽子!小花母狗见我步步紧逼,纵身跳进河里,龇牙反抗,这使我万分震惊!我在岸上守着,等它游的精疲力竭时,用网将它网住拎起。心想拴它几个月,也许能激活它大脑深层人是它主人的基因。

  我把小花母狗吊起来,让它嘴里咬根小木棍,用绳子拴好,放进它娘的狗窝里,用木板把狗窝出口堵死。告诉它:“从今起,沿袭你母亲的名子,继续叫小花,明白了吗?”这狗日的白斜着眼,紧夹尾巴,发抖着。

  深夜,另两条小狗来了,看它妹妹被关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两条狗在窝外狂叫,一条在窝内呜咽。吵的其它当班人员无法入睡,很有意见。没奈何,我自掏腰包买酒菜招待他们,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

  每次喂小小花,它紧夹尾巴,白着眼斜视着我,眼里充满恐惧、蔑视、自卑、可怜的神态。我跟它说,你狗日的也别白着眼看我,要不是和你老娘的情谊,还懒得养你!看我也没用,什么时候你会摇尾巴了,通人性了,才放你。

  很长时间没看到小花的铁杆情人小黑了,听说也被狗贩子杀了。常望着白茫的沙丘,想着小花小黑自由地奔跑,互相舔脸斯摩嬉戏的场面,一股惆怅袭入心头。

  两条小公狗越长越大,老大的毛色显黄灰,象他老子大头公狗,老二的毛色白黄灰,象其父母大头公狗和小花,身架和狗腿越长越长,逮它们越来越困难。怎么才能逮到它们呢?我在它们娘生前的狗窝边开个洞,捡来一段旧渔网设下陷井,窝里又有小小花和食物作诱饵,果然在一天深夜,老大中套了。

  听见狗吠,我披衣打电筒起夜查看,手电一扫:哈哈!狗日的,是你聪明还是我聪明?跟我斗?!老大凶猛的直跳,龇着一排白牙,发出威胁的吼声,可怜它妹妹被吓的躲在角落颤抖。这时我犯傻了:怎么逮住它呢?赤手空拳,显然不行,咬人,我一愁莫展,先堵住狗窝。幸亏我看见棚边老桑头平时拾的旧铁丝挂在上面,这是世界本无废品,在这儿用上了,我顺手拿下铁丝,打个话扣,套住老大,提起,收紧,拴好。这才放心睡觉。

  第二天,老桑头来了,我得意地对他说:“桑师傅,过来,瞧瞧,逮到什么”老桑头过来一看:“呵呵,还是你能,真逮住了”我和老桑头把这老大吊起,老桑头拿来一根软布绳子来拴,我告诉他一定要小心,这是纯粹的野狗。老桑头不以为然,我怕他出事,我来拴,他固执不听,非要拴,一不小心被这老大的牙挂破了手,流出了血。我气的呀!把这老大吊起,用小树棍先打一阵杀威捧。

  老大在挣扎,在狂叫,在反抗。两天以后,我看到其狗皮被软布绳子磨裂,狗皮翻卷,红丝丝的狗肉露出,这狗日的何等猛烈!我怕伤口感染要了它的命,只好把它放了。

  白黄灰的老二也曾逮到过。一天深夜,我听到狗窝有异响,前去察看,看到老二缠在网上。近前细看,原来它的前脚被老鼠夹子夹住了,它挣断或咬断了绳子,是跑回来求救吗?还是向它妹妹要安慰?至今未明白。我逮住它并拴住,去掉了老鼠夹子。老二比老大稍温顺些,知道摇摇尾巴,这使我大感欣慰,以为这狗懂事些,能看家常。吸取它老大教训,一时被它的假温顺麻痹,所以绳子拴的松些。它还是挣脫绳子,跑了。

  以后,我挖过陷井,下过套子,都没逮住它兄弟俩。他俩精的很,前爪在陷井上试试即知有危险,诱捕的食物被它俩巧妙地吃完了,套子却原封不动。我都不知它兄弟俩在野外是怎么活下去的,证明它俩己具备很強的野外生存本领。

  跑了跑了吧,我也没耐心再逮它俩,只要这兄弟俩能象它老娘小花一样,具备顽强的生存本领,自由,也是一件好事。我也尽力了。

  为了培养小小花,我每次上班,都带它散步,往人多地方拉,晚上放到我床肚下睡,增加与人多接触的机会,适应跟人相处的生活。两个月下来,小小花有很大进步,我可以随便摸它、搂它了,但尾巴仍夹夹的紧紧的,不会摇。只要一松手,它还是要逃跑。

  不急,慢慢来!夕阳余辉下,我抱起小小花,摸着它的狗头,喃喃自语:“小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耐心地养你吗?主要是你娘对我的一片深情!我一定要把你养的象你娘那么大,那么通人性,那么通真情,继承你娘的衣钵,也算我对得起你娘了!”

  夕阳如火,沙场如金,人狗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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