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云深知去处
小说:云深知去处
云儿站在大海边,面对辽阔的南海,感慨万千,心想这么多年走出来是多么的不易,虽然经历了许多的磨难与人生经历,但也值得,毕竟通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拼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实现了财富了累计与成功,也重新迎来了新的生活,是对还是错,在纷争中,在过往的情感中,已经云淡风轻,不是我不懂情,也不是我不去珍惜,是选择,也是错过,是遗憾,也是对生活的追求.
岁月在流逝,当云儿开着进口的轿车回到新的家园,她的脑海中总会想起从前,那一段蹉跎的岁月里留下自我残留的班驳的倩影,在时光的印染下,那分纯真与曾经的美好在眼前一闪而过,她知道已经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也不想再回到以前的山村,那里的冷落,心灵的孤独,贫穷,还有失落的梦,都已经深深的埋葬在那里,不想走,但那段岁月却不曾忘记。
那是20多年前,云儿还只是一个16岁花季的少女,长得亭亭玉米,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射着睿智与从容,高挑的身材,走在人海里就是美丽的风景,然云儿此时的家境并不太好,云儿心生怨尤地问母亲,妈妈,我现在已经初中毕业了,我还想读书,母亲宽慰云儿道: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干吗?读书需要钱,我们现在经济状况不好,你要体谅父母,要学会自尊,独立,坚强,大胆地做自己以后想做的事情,你看妈妈这么多年还不是艰难的走过来了,我也替你想过,条件好的话,读书未尝不可,至少可以多点见识,但读书出来也不等于一切,不读书也不是前途一片黑暗,爷爷拄着拐棍走了过来对云儿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很勇敢的走出去,也赚了很多钱,后来多方面原因亏了,但人啦!成功与失败都要去尝试,不要前怕狼,后怕虎,优柔寡断干什么都干不好,我和你父母商量,准备让你跟你姑姑学缝纫,云儿感到心理不是滋味,学呀!学,这有什么好学的,我想学的又不让我学,我不喜欢的偏要我去学习。爸爸正好从田里干农活回来,把农具一甩,大声地对我说:不学也要学,以后你自己有钱了,想学什么你去学什么,现在在家里,我说了算,人生在世,家有万贯家财,都不如一技在身,财富总会有亏赢,而立身社会的技能却能让你在困境中重新站立起来。云儿看到爸爸有点生气了,她知道爸爸的脾气,耿直,火爆,弄不好,挨打就太让自己没有趣味。
云儿还记得6岁那年,父亲带着她镇上玩,她看到儿童玩具的商店就站着不了,父亲为她挑选了一个便宜的玩具,但云儿不喜欢,闹着非要自己喜欢的那个布娃娃的玩具,父亲当时手头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坚持不买布娃娃的玩具,云儿抱着布娃娃哭了起来,父亲用厚重的带着岁月的硬茧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云儿满不在乎,心想父亲不会打我的,可父亲的双手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但分明感觉不是很重,边打边说:你这么不听话,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玩具店的老板正好和父亲是一个村庄的,他安慰云儿的父亲:孩子还小,不懂事,但既然喜欢你就遂了她的心愿,我看这孩子以后一定会让你老了享清福的,父亲被说的开怀笑了起来,不渴求她对我们多好,只希望她不要老是给我们找麻烦。父亲走到老板的跟前,面带羞涩与愧疚地对老板私语道,老乡呀!我来没有带什么钱,钱都买了别的东西,要不下次给你带来,好吗?玩具店的老板轻轻地拍着云儿父亲的肩膀说:不要紧,到时候记得给我就行了,父亲问了价格,真诚地握着老板的手说:谢谢你了,不然今天我都脱不开身的,云儿看着父亲的窘态,似懂非懂得感觉到父亲很尴尬,很为难,是不是也很伤面子啊!心理思量,下次和父亲出来一定要乖乖点啊!不然父亲真得生气了,我以后都没有机会要别的东西的。云儿怀抱着可爱的布娃娃,爱不释手,一边跳一边嬉笑,心想:今天我终于把父亲打败了。
然现在的云儿感觉四面楚歌,家里人都一鼓脑地针对自己来的,不容分说,云儿低着头,飞快地跑进自己的闺房,回望家徒四壁,所谓的闺房,就是一张床,一面镜子,一张破旧的书桌,还有摇晃的椅子,云儿心想,难道这生就沿着父辈的路去走吗?妈妈已经很辛酸,年幼外婆就因病离去,等母亲20多岁,刚出嫁几年,外公也悄然地离去,云儿常对母亲说,别人都有外公外婆,可她没有,母亲常会平和地说:有呀!她在很遥远的地方想着你,祝福你,他们本能地存在过,生活过,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母亲我了,也就不会有你呀!所以他们会虔诚地为你祈祷幸福的明天。你看我们现在是贫困一点,但我们都健康的存活着,活着就会有希望,就会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那天。
云儿走出屋外,在路上遇到邻居张大妈,张大妈关心地对小云说,初中毕业还继续念学吗?哎!读书升造在我们小山村是奢侈品,你看我儿子早就去沿海打工的,现在不也过得还好!,你也别着急,年轻就是财富,找准目标,马上行动,就有希望了。云儿开心地点头,谢谢大妈,我会的,一切都会是新的转机了,我不担忧的。
离开张大妈,云儿一个人走进前面的大山,她从小就非常喜欢大山,喜欢大山的雄浑,伟岸,高大,安稳,更喜欢大山的宁静,充满着生命的绿色,还有山间的竹林,广袤的山林,在云雾衔接的山与山之间,她的思想与灵魂好象与大山在融合,她希望有天能站得更高,走得更远,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二
云儿无奈地听从父母的建议,来到姑姑家,姑姑看到云儿来了,大老远地走出家门,温情地笑着说:我们可爱漂亮的云儿来了,轻轻地将她揽入怀里。姑姑比妈妈时尚,加上平时农活做得少,皮肤略显白净,姑姑开云儿的玩笑说:听妈妈说你不想学缝纫,缝纫没有什么不好!做什么行业做得拔尖就很赚钱啊!姑姑虽然没有赚到好多钱,但生活不是太累,生意也不差,要是我象你这么年轻,有这门手艺我就去沿海打工或开服装加工厂的,你跟我好好学,轻松不带什么包袱地去学习,相信你悟性不差,会很快掌握的.
姑姑带着云儿来到缝纫工作室,里面有好几台缝纫机,还有彩边机,包括缝纫裁剪的工具等,里面有好几个年轻的小姑娘,云儿问姑姑,她们也跟你学缝纫吗?姑姑对我说:我带徒弟好多年了,能把缝纫裁剪技术传授给她们,我很高兴的,希望她们也能在短的时间内掌握,学有所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时有一个胖的女孩子大大咧咧地开口说话了,师傅呀!这是谁呀!是不是又新来的学徒。姑姑开心地笑着说:这是我的亲外甥女呢!学校毕业了我把她带来跟我学裁剪,你们以后要多关心她啊!胖女孩子和其她的学徒女孩子乖乖地说:那当然,是师傅的亲外甥女,我们一定会好好待她,以后她就是我们的亲姐妹啊!云儿微笑地和她们握手,云儿有点不太习惯,怀念过去的学校生活,感觉一下子走向社会有点茫然与不知所措的感觉。可人生的车轮却不会依照自我想象的那样去运转,前途,前路,在云儿的心理就是一个晨曦的迷雾,走进去,没有找到方向,也没有亲闻到自然的芳香,云儿在心里想:只有边走边看,反正在姑姑家,这里比小山村繁华热闹。能学到更好,不能学到,就权当旅游吧。
年轻人在一起就是很容易相处,她很快知道那胖的女孩叫芬芬,那矮小的,长相普通的叫方方,都来自本县其它的乡镇,芬芬与方方都来自贫苦的家庭,都计划的学好后去沿海打工去,芬芬对云儿说:听说沿海那边服装厂好多,我就想学好后去那边多捞点钱,有可能的找一个帅哥回来。方方略显文静,听她介绍,她高中毕业后,原想马上去沿海,家里人认为她没有什么专长,就把她带到这里来了,其实方方也不喜欢服装裁剪,她跟云儿说:我就想学好了,以后能自己开个服装店做生意,当老板终归比打工要好的。云儿,你以后想干什么呢?云儿说:我还没有想好呢?不过一点,我迟早会离开自己的家,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寻找自己人生的位置。芬芬与方方哈哈大笑,志向远大,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啊!是吧!云儿重复着自己的想象,但她一直坚信自己,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的,实在人为,只要肯攀登,就一定能走到人生的顶峰。
姑姑对云儿生活上很关心,但在学艺的过程中,却是一丝不苟,耐心而富有爱心地传,帮,带,使云儿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闲暇时候,云儿和伙伴去街上玩,喜欢去步行街,逛服装专卖店,,芬芬与方方说:你怎么还穿球鞋,可以换双鞋子了,云儿不解地问:换什么鞋子,高跟鞋,你不知道吗?现在有好多款式的高跟鞋,云儿说:穿高了不习惯,不要紧,你慢慢穿就会习惯的,芬芬与方方拉着云儿就往卖鞋子的店子,云儿对她们俩说:我手头钱不多,只能买便宜的啊!等以后自己捞钱了再去买高档的,呵呵!好吧!那就带你去县城农贸市场的鞋店。
走进鞋店,是一位40来岁的女老板,非常的热情,云儿看好一双平跟鞋,伙伴们你一嘴我一言说开了,脚跟太矮,穿着不显得高雅,修长,老板也在旁说:现在年轻人都穿10厘米左右的高跟鞋,云儿忙推脱,太高了,我从来没有穿过,女老板说:穿了你就知道好的,人做什么都有第一次啊!伙伴们忙说:就买这双啊!云儿穿着试脚,感觉自己象踩着高跷的感觉,头重脚轻,但看到伙伴们都说好,云儿的面子观念很强,那好吧!就买这双鞋子吧!
走到大街上,云儿长高了,她似乎察觉路上的行人在看着她,不知道是欣赏她的高挑,还是欣赏那双新的高跟鞋,云儿向往城市的生活,希望有那么一天也能融合在快节奏的现代都市的生活里,走着走着,只见脚一拐,云儿摔倒在地上,芬芬与方方被眼前的云儿吓得惊叫,连忙把云儿扶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脚跟断裂了,云儿,你摔伤没有,你这鞋子有质量问题,我们找鞋店老板去,要她赔偿你的损失.
重回鞋店,鞋店女老板感到诧异,但看到云儿一跛一拐地被伙伴们搀扶着来到店里,顿时明白发生什么?泼辣的芬芬大声说,老板,你的鞋子刚买,脚跟就断了,你的鞋质量也太差了吧!你看鞋子也坏了,顾客的腿也受伤的,你看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满不在乎的女老板态度傲慢地说:事情也不完全是我的责任,云儿也火了,你是不愿意承担责任是吧,那好,我们找县消费者协会去处理.老板知道自己不占道理,态度柔软地说:那好!再换一双鞋子,腿伤到医院检查,去出多少就出多少.
云儿后来回到姑姑家,努力调养了一段时间,脚伤才逐渐恢复,从此以后,云儿再也不穿那么高的高跟鞋,可能是这次的摔跤,可能是自己不愿意去习惯那故意抬升的人生高度,她骨子里喜欢平实与自然,喜欢轻松与自在.
学了一年多,云儿终于将缝纫裁剪的技术学得很熟念的,姑姑亲切地云儿说:学好了总比不学要强,不管是你以此为职业,还是以此为爱好,生活中的你都要拥有自己的优势与特点,否则,一无是处,也就会一无所有.云儿轻轻地点头,对姑姑说::我会好好的,以后努力去创造属于我的人生的财富,不会让家人为我操心,担心的.
云儿和芬芬还有方方分别拥抱,在一起学习与生活的一年多,她感到开心快乐,也收获着真诚的友谊,现在就要马上离开了,彼此都恋恋不舍,云儿对她们说:我们现在还是以后都是好朋友,以后多联系,有什么好的事情要相互转告啊!我希望我们以后都能赚到好多好多的钱,也能收获到生活的甜蜜了.
三
云儿,外表坚强,活泼,但内心柔软,她看到父母每天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干农活,时常陪着父母亲下地干活,她也非常懂得有那么一天会暂时离开自己熟悉的家园,去成家,去追求新的生活,所以自从姑姑家学手艺回家,这几年里一直呆在家里陪着家人,父母也为云儿着急,母亲对她说,你现在20出头了,没有事业,但还是需要一个男人撒!人们常说,女人迟到要嫁出去的,我和你爸商量好了,你还是找个好男人结婚吧!,云儿对母亲说:不急啊!我还想陪在你们身边时间长点啊!母亲说:傻丫头,不成家,就不是完整的家啊!
在别人的撮合下,云儿找了一个附近开车的男人,人还是很帅气,但家境也不是太好,其实云儿当时年轻,也没有想太多,既然大了,就把自己嫁出去也好,交往没有多久,云儿就简单地领结婚证,去了男人的家.刚开始几年,男人对云儿还体贴照顾,可后来生了女孩子后,家里人对她的态度就急转直下,他家的传种接代的观念很强,重男轻女,云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男人说,那我们以后再生一个,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怀孕几次都流产了,保胎不住,云儿感到自责,安慰男人道:现在社会生男生女都一样,男人心不在焉地点头,公公婆婆对云儿好象很失望,经常气不打一处地指责她,牵强地说她,云儿心想,只要男人还在乎她就好的,我就有存在的价值,偶尔云儿也思前想后,难道这辈子就这样窝囊地度过吗?云儿自尊心很强,别人说一次还能体谅,说多了,谁也受不了,男人经常外出,云儿好想能有一个大山去依靠,多想能安稳地生活下去,可后来的事情让云儿彻底失去了信心,听周围的人说男人在外面找了女人,云儿从小就痛恨陈世美这样的人,看样子是无法再过下去了,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我可是她的糟糠之妻啊!男人怎么能背着我找小三呢?等老公回来后问个究竟,过了几天老公回到了家,云儿把男人叫到身边,对男人说:听人说你现在外面找了女人,你怎么能这样做呢?这是违法道德与法律的,男人侧着脸对云儿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其实我也不想找,家里条件不是太好,别人是有钱了找女人,我是因为想要一个男孩找女人,我要延续香火呀!你看我们3代单传,我不希望在我这里就断了的,云儿耿咽着泪水说,女儿一样是你的延续呀!都什么年代,你还这样迷信与封建,男人突然跪在云儿跟前对她说:你就成全我们吧!你需要什么,我尽量满足你,云儿心冷地笑了,我要你对我好,你会吗?你不会?那我还眷顾什么呢?你有钱吗?也没有,你有房子吗?也没有?我没有别的要求,你把女儿给我吧!既然你这样不喜欢女儿,放在你这里我也不放心,我不希望女儿生活的不快乐.你起来吧!你偷着我找女人,是让我看不起的,既然你还不回心转意,我有什么意义与你生活下去呢?好聚好散吧!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云儿抱着女儿什么东西也没有要,黯然地离开曾经是她的男人的家,她觉得找这样的男人,没有主见,没有原则,没有责任,没有担当,更不懂得承受,以后的生活还长呢?与其这样痛苦的分手,还不如一个人去生活,云儿一边哭,一边将流下的泪水抛向过往,那一段段的泞泥,那一路路的心灵的坎坷,都留在现在,以后不会再有了,云儿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她要重新焕发人生的斗志,呢喃地对着风雨大声说:不要害怕,也不要痛苦,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
走到家,母亲深情地拥抱着云儿,对云儿说:这样的男人,不要也好!有家人,关键还有你自己,没有人生趟不过的河流.在家里好好调理自己,以后想做什么,都会支持你,鼓励你的.
云儿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老屋,望着屋后的大山,还有那飘渺的云雾,自己不正是那飘摇的云吗?云深云浅,远方还是近乎眼前,都在梦幻着云的去处,云的归踪,她慢慢将那生命中陪伴的男人淡忘,忘掉从前的自己,忘掉想走远也无法再去延伸的家园幻梦,以后就只有一切靠自己了,不管飘到哪里,我还是属于我自己,痛与快乐都会是我的人生。
女儿慢慢地长大,她已经会亲切地呼唤云儿妈妈了,但孩子身体不是太好,经常感冒,记得有一次在深夜的宁静中,女儿白天里不小心被雨水淋湿,晚上就突发高烧,云儿拿着人体温度计测试,一看体温到了39。2度,云儿焦急地看着女儿感到很心疼,这么小就失去父爱,但云儿咬牙一横,这样的男人也不配做父亲,懦弱,退缩,干什么都干不好,好在没有,否则把孩子教成什么模样很难说:云儿母亲走了过来,抱着哭泣的外孙,对云儿说: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发愣,赶快送医院打针,父亲对云儿说,这么晚了,山路不安全,我陪着你去镇上医院。云儿欣慰地点头,那好啊!只有辛苦家里人了。都是一家人,说那么多干吗?家里人能见死不救吗?爷爷硬朗地说。你们快走吧!孩子治病要紧。
山路在黑夜里盘旋,夹杂着几多诡秘与神韵,也多了几份恐惧,但云儿一点也不害怕,有父亲陪伴,有家人的关心,她知道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云儿在前面打着手电筒,父亲背着孩子蹒跚地迈着艰难的步履前行,光线很弱,只有一束光在前方光亮着,四周死寂一样的沉默,偶尔能听到山中树林的影动,还有奇怪的鬼哭狼嚎的声音在山林里穿透过来,云儿感到心理时而紧张时而松弛,但看着年迈的父亲还有自己的孩子,让她平添了许多新生活的希望与感动,云儿在心理暗暗发誓,等孩子好了,我一定要走出大山,找到自己真正的生活,让家里人也能享受到我给予的幸福的欢乐。
黑暗的山很漫长,云儿体会到黎明前黑暗的宁静,孩子也似乎在外公的背上疲倦地睡着了,云儿对父亲说:你背了这么久的,辛苦啦!我来背吧!父亲坚持不肯放下来,你一个女孩子家,能背多好!还是我继续背着,不要以为我真得老了,我才60呢?身体好着的。云儿感动的泪水在黑暗中悄悄地滑落,她想尽情地流,流向广漠的黑的寂寥的空间,流向没有人能知道的地方,她需要真情地释放,她需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她需要沿着生命的光芒前进。
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山脚下的乡镇浮现在眼前,那星星点点的灯光,如同云儿的希望的灯塔,让云儿的心激动地跳跃,她搀扶父亲,走进柔光中温暖的医院。走进医院,父亲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云儿拉出手绢急忙帮助父亲擦拭额头的汗水,父亲对云儿说:去急诊室吧!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走进急诊室,医生对孩子查看了一遍,郑重地对云儿与父亲说:你们来得正好,来晚了,孩子病情会更加严重,并且有生命危险的,好啦!来医院不要那么慌张,有我们呢?孩子很快会稳定下来,打针吃药,临床观察就会逐渐好转的。那好!谢谢医生,云儿和父亲坐在椅子上,一颗上下沉浮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云儿时常想,人生总会有曲折,总会有意想不到的逆境与险滩,走过去就会好的,我们每天都在大山里去走,山路很崎岖,很悠长,很空旷,也很寂寞,怕也是要的,不害怕更要去走了。走过去就会是另外一片天了。
四
四季的轮回变迁在云儿的梦的衣裳的绸缎了多了几许褶皱,多了重复的渲染,然在近乎原始的村落,能有多大改观呢?云儿凝视日渐憔悴的父母,那写满沧桑的脸上,还有花白的头发,以及颓唐的步伐,让云儿看着心里很难过,那年少的梦想,那曾经的期待再怎样都不能随人生的江湖里泛滥的流淌,她需要走出来,只有走向更深远的江湖,云儿才会有真正的去处,也会有新的希望。
云儿私下里与芬芬联系上,芬芬与方方早已经去了遥远的南方,并且芬芬找了一个沿海本地的老公生活,而且在一家大型的服装厂上班,待遇不菲,芬芬高兴地对云儿电话里说:你早就应该出来,呆在那小山村能有多大前途,有什么作为呢?你知道吗?我现在在这边都买车了,有几栋房子,这都是我以前没有想到过的,现在不也实现了,云儿,你不要彷徨与徘徊的,时光不等人,错过了人生,错过了机会,就等同与失败的。你来我这里,来了我帮你介绍工作啊!,云儿真心地感谢芬芬,欣喜地对她说:那好!我也早就想出来找点事情做,这几天我把孩子以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就与你联系,好啊!芬芬开心地笑了,我在这边等你。
母亲走过来对云儿说:你是不是有心思,有什么想法就和我们说:我们会支持你的,云儿轻轻地对母亲说:我想去沿海打工,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和我以前在姑姑那里学徒的女友邀约我去那边发展,她现在已经在沿海成家立业,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母亲纠结地对云儿说:别人好都是别人的,我盼望你能找到你更好的生活与工作,在外,天遥地远,会遇到很多的困难,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你也不小了,长期在家确实也没有出路,与其这样闲散无聊地度过,还不如去赌一把,努力地奋斗一次,孩子放在家里,你放心,我会带好的,你也不要老牵挂家里,等以后安稳了,全家不就都好了吗?云儿抑制不住内心的潮涌,泪水象珍珠般得掉下来。好的!母亲,这么大了还要让你们为我牵挂,很惭愧,相信这这是暂时的,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临走的那天,全家人把云儿送到了进山的小道,这里通向山外边,通向遥远的人生旅途,看到即将与亲人离别,云儿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掩面而涕,云儿走到孩子跟前,把孩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不想分开,孩子也哭了,懵懂地对妈妈说:妈妈,你到哪里去,云儿亲了亲孩子对她说:乖!听外公外婆的话,妈妈在山那边给你买你喜欢吃的点心啊!给你买你喜欢的玩具,等一会儿就回来了。女儿高兴起来,好哟!我有好吃的,有好玩的了。云儿对父母说:不要送了,也不要担心,有好消息我会告诉家里,母亲和云儿手牵着手不忍分开,父亲对云儿说,让她走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出去了就好!我相信,那我走了,云儿与家人挥手再见,不一会儿,就走了好远,站在半山腰,云儿回望着故乡的山山水水,再仰望高山的云彩,在飘摇,那是我了,我也要去漂泊的.
五
踏上南行的火车,云儿融合在人海,她感觉到自己好渺小,也很陌生地面对一切,是新鲜,是憧憬,是喜忧参半,进入车内,按照车票号找到了自己的作为,还好紧挨窗户,这样可以更多地欣赏旅途的风景,车速很快,由近渐远的风景,象电线竿子,视觉暂留地在视野穿梭而过,其实云儿此时心中很杂乱,多年的伙伴不见,是否还会象以前那样亲切,那么关心的,我能否很快找到工作,还有我住在那里?悬而未觉,一切都只有用自己心灵的脚步去丈量,去真实的行走。红尘内外,总会有一处是自我的留香,总会有自我的去处,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出来了,我就不会回头的。
南方的省城马上就要到站,听到列车播音员介绍省城的人文历史,风俗人情,云儿无暇去理会这些!尽情地浏览窗外美丽的都市风景,外面的世界好大,层层的高楼耸立在蓝天与白云之间,还有那些高等级公路以及横跨公路上空的立交桥,象城市的血脉贯穿东西南北,车水马龙的车辆,万千的人群,犹如万花点缀的多姿多彩的城市立体三维。云儿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在心里为自己虔诚的祝福,希望有那么一天这里也会拥有我的那一片蓝天。
车到站了,云儿走出站台,四处观望,看芬芬来了没有,她跑到车站旁的一家公用电话亭旁,急忙拿起话筒拨通了芬芬的电话,云儿把所处的位置告诉她,芬芬对云儿说,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来接你。不大一会儿,电话亭旁边来了一辆奥迪A6的轿车,从里面下来一位胖胖的女人,这个女人一下车就喊着云儿,云儿,此时云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得是芬芬,只是现在的她更加丰满,更加富态一些,一看就象是城里的人。云儿马上答应,走上前去激动地把芬芬拥抱在怀里。芬芬高兴地说:接到你就好,来了以后就会好的,好啦!上车吧!去我家。云儿把行李放进车的后备箱,坐上副驾驶的位置,风一样的在柔软的地面线上走着,云儿感到云淡风轻,一切从新开始,从零做起,一切都还不晚。
到了芬芬的家,映入眼帘的是富丽堂皇,高大装饰亮丽的6层楼房显得大气,云儿羡慕芬芬找到了好的归宿,芬芬笑着说:刚来也和你一样,什么都是未知,我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好在找了一个本地家境富裕的老公,他爱我,对我也好,这么多年算是幸福地走了过来,我现在在一家服装公司从事设计工作,刚来也是从基层做起,老公自己开了一家小厂,本想去老公那个厂管理,算了,这里也习惯了,老公听我的,我不去勉强我的,云儿为芬芬的现在感到高兴,也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芬芬接着说:既来之,则安之,先好好熟悉这里的环境,我和老公帮你去找事情做,你暂时就住在我这里的,想吃什么随便说:我们是真心的朋友加老乡呀!云儿感到一丝羞涩与惭愧,但也庆幸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也能找到自我的心灯的.
过了几天,芬芬告诉云儿已经帮她在附近找到了一家服装厂,芬芬和她老公一起带着云儿去了那家服装厂,云儿仔细看了下芬芬的老公,长相一般,但人很实在,黝黑的皮肤下面蕴藏着勤劳与朴实的性格,在云儿看来,人美不在外表,还是在乎心灵与内涵,至少要让我感到是真诚的,有爱心,和责任心的男人。走到厂办公室,芬芬老公把厂长拉到一边,看得出来他们很熟悉,厂长开口说话了,既然是你的亲戚,我肯定要给你面子撒!以后就到我们厂上班,我们厂待遇还可以,工作也不是很辛苦,再说了,出来都为了赚钱,辛苦一点也没有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厂长对云儿说:你先熟悉厂里服装的流程,先到办公室做收发的工作,云儿站在一旁如梦中走来,非常感谢厂长,我以后会努力工作的,芬芬拉着云儿的手走出办公室,亲切地云儿说:慢慢来,不可能一开始就把更好的岗位给你,有耕耘,就会有收获,还有这边单身的男人也多,听你告诉你,你离婚了,以后有合适的也找一个,人吗?总是要有个家的才好!云儿感动的泪水在心灵的汪洋里流淌,芬芬真好!以后我一定要活出人模人样来。
六
厂里工作机械又重复,云儿也渐渐地习惯了厂里的流程以及自己身边的同事,她遇到了好多老乡,也使她在陌生的人海中多了一份清新,亲切的乡音,云儿找到了自己发展的舞台,她勤恳的工作,严格地要求自己,深得办公室同事的喜欢,加上云儿30多岁,年轻,漂亮,淳朴,实在,就象大山深处的小溪,让人感到一丝清凉,她那优美的曲线,她那灵性的双眼闪动着睿智的光辉,让人心生几多眷恋,厂长是老板也是服装的技术带头人,服装设计大学毕业,40来岁,高大的身材,一副黑框眼镜镶嵌在他充满智慧的窗前,更显成熟,斯文,儒雅,大方,特别是他富有磁性的语言,总能牵引着云儿自然地朝着他的方向凝望。云儿每次见到她,都有一丝心跳,云儿心想,也许是我看到成功的人太少,也许是我心灵的世界里有太多的局限吧!情感对我来说是一片荒芜了,过去已经成为过往,人生还需要继续,我能找到心中的他吗?
因为云儿工作出色,以及良好的口碑,使厂长有了对她新的认识,他常会找借口询问工作,不到2年时间,厂长就把她调到办公室里从事服装设计的工作,她对厂长说:老板这工作我做不了,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而且我也没有学过这方面的专业,以后做的不好,很难为情,也会对不住厂里同事和领导的厚爱了,老板笑着说:不要紧,小云,一切从头再来,好好学习,我觉得你能做好就能做好,你有用就一定有用的,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工资也会在这个月提升很多,这都是你努力工作的结果,云儿非常感激,脸上泛红地说:谢谢厂长。后来厂长总会找借口更多的与云儿交往接触,云儿也不回避,因为她孤独了这么多年,重新燃烧爱的火焰对她来说是值得去珍惜的,而且厂长确实是她欣赏的男人,只是云儿内心也很惶恐,因为听同事说:厂长结婚多年,老婆现在在家乡办了一家分厂,聚少离多,关系不是太好,他和老板娘在一起生育了2个男孩,爱一个人是我的自由,老板要是也爱我,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吗?是道德的底线,我现在不管那么多,离婚与结婚是正常的,结婚与离婚也是逼不得已,云儿期待着厂长能对她真心的眷恋。
后来,厂长时常把云儿邀约到茶座,卡拉OK厅,去倾心地交流,在把酒临风的瞬间,在温情的心灵的语言里,云儿感到从未有过的欢乐。厂长对云儿说:我很欣赏你,刚来的时候看见你就感觉到你很美丽,纯净的感觉,在交往中,也知道你曾经的遭遇,我为你感到痛心,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努力地工作,大胆地追求你应该追求的一切,云儿说:你没有离婚,我们交往,这还是不好啊!你以后会离婚和我在一起吗?我不想再受到伤害的,厂长对云儿说: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真心的爱你,我会找机会和老婆说这件事情。
在一个温情的夜晚,在梦与现实的朦胧的交界面里,云儿与厂长走到了一起。厂长对云儿说:我以后为你单独租房,你就住在那里,我会经常去陪伴你的。云儿欣喜地点头,待老板走后,云儿反思自己这样下去会有结果吗?以后要是怀孕了怎么办?以后要是让他的老婆知道了怎么办,他真得会和我结婚吗?我不喜欢游戏人生的,可我现在又能怎样呢?我现在需要得太多,金钱,名利,男人,一个温暖的家,一个自我投放的空间,一个人生的位置,太多的太多,云儿很想为自己理请思绪,边走边看吧!也许以后会好的,至少不会象以往那么笨了。
云儿在温柔的床上期待着美好的未来,她与厂长的事也成为了工厂里不是秘密的秘密,但云儿一点都不觉得做错了什么丑事,只是自感底气不足,她知道迟早有一天会穿包了,他经常问厂长,什么时候能与他老板离婚,可他总说:会有的,别急啊!有一天,云儿感到吃的东西想吐,她知道怀孕了,这可如何是好!他问厂长是生还是不生呀!厂长感到很为难?对云儿说:我好好考虑一下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板娘终于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心急如焚地跑到厂里,把厂长骂得狗血淋头,说一大圈以前如何艰苦创业,患难与共,现在居然背着她找别的女人。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厂长在老婆的淫威下,彻底软弱下来,厂长对老婆说:她现在怀孕了,要打掉,也要至少给你青春损失费吧!你看你做得好事,我真替你丢脸,你以后就好好搞事业,不要再想别的女人,我准备把那个厂交给你舅子打理,我以后就和你在一起,至少你做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就是了。
厂长带着矛盾的与愧疚的心情来到云儿面前,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过去的承诺成为风中一朵雨中的云,在渐渐的飘散,但在厂长心理她还是自认为云儿是值得去爱的,只是错过了地点,错过了时间,错过了人,他委婉地说:很遗憾我不能与你在一起,但在我心中却是永远地在我心中留存的,你把孩子打下来,我会补偿你一笔钱,我很想你能留下来,但现实是不可能的了,你以后把我忘记吧!不忘掉也只能去随时间的流逝消散吧!
云儿寄希望的情感的路终于在梦的现实里悄然地坠落,她知道他们彼此之间的差异,她也知道世俗的情愫不会因为真情实感所打动,还有那构建的现实的婚姻的围墙,不得不把她阻隔在了城市的边缘。云儿对厂长说:事已至此,说得再多也是空白,我只希望我能得到我想得到的,也许是钱,也许是情感,相信你不会让我太失望的。
云儿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钱轻轻地不留下一点痕迹地走了,厂长还在远处不停地张望,注释,厂长肯定会在思索,有钱也不能什么都能得到,毕竟每个人都要面对现实,现实是残酷的,是来不得半点虚假了,很庆幸有所得也有所失的,这也许是生活的必然吧。
七
走到城市的人群里,云儿感到成熟了许多,她用手机给芬芬打了电话说没有在那家厂做了,芬芬焦急地问,你以后做什么呢?芬芬说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去方方那里,她准备开服装加工厂,要不,你和她一起做撒!那好吧!不捞到钱我是不会回去的。到了方方那里,厂子不大,云儿对方方说,能见到你我好激动的,再打工我不喜欢的,我觉得做一分钱的老板也还是老板,打工是不会有太多的前途,方方对云儿说:你现在成熟了许多,那好!我们一点点原始积累,一步步做大,做强,云儿掏出藏在身上的钱给方方,这是我和你入股的钱,你拿着吧!办厂需要的就是资金了。
刚开始由于管理不善,车间起火,损失了一些布料与物质,方方有点灰心的,云儿对方方说:在创业过程中不可能一帆风顺,挺过去就会好的,与此同时,他们还向外招聘了一些优秀的员工,有一个也是老乡,学经营管理的,来到厂里后,他为厂里提出了许多可行性建议,通过一段时间的经营管理,扩大业务销售范围,提升产品多样性,以及品质,使云儿与方方的服装加工厂起死回生。她们在一起商量,决定重用这位老乡,让他担任管理车间与销售的厂长。
通过十年的打拼,云儿早已经与方方分开,单独办厂经营,特别是那位学经营管理的老乡一直不离不弃地跟随着云儿,能感觉到老乡是欣赏云儿的,偶尔方方还有芬芬与云儿相聚到一起,谈论过去,谈论从前的生活,情感,会让他们弥足珍贵,但她们更真情的是现在,因为只有积极的进取与追求,大胆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改变的。
云儿把女儿还有可亲的父母接到了沿海都市生活,一切都朝着美好的人生方向发展着,云儿常想起曾经的小小的自我,是城市的社会大环境影响着触动着,改变着她的心理,她青春的使然,她成功的欲望,她就象一片多彩的云儿走向深邃的宇宙的空间,云深是一种期待,是一种追求,是一种等待,也是一种新生活的守望,更是一种更多成功的坚持。
云深知去处,那是心灵的家园,是希望的田野,相信不久云儿肯定会找到情感的最终归宿,恬静地在爱的家园里,在事业的奋斗旅途上,一起双翼双飞,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