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之老去
所见之老去
昨天上街，对面过来一行三人：一辆轮椅上半躺着一位老太太，潦草的睡衣掩盖着枯瘦的躯干，头歪斜的耷拉在轮椅的一侧，脸上一堆堆萎黄的皱纹里掩饰不住的痛苦。再看推轮椅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正兴高采烈和旁边的同伴聊得开心。过了一个塄坎，推车的人并未见明显的减速，这时轮椅上的老人随着地势被颠地起伏——老人看来已失去生活自理，对冷热苦痛已失去了最基本的表述能力。看来推轮椅的必是一位雇工，只是拿了工资例行职责。而老人也必是依靠药物在维系着薄暮的生命。
这样的现象并不罕见。院里一位老太太，因为脑梗留下后遗症，儿女们工作忙，就给她雇了两个保姆，进行康复训练。我曾经在院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个搀着老太太，另一个在老太太不能自如活动的脚上绑了一条绳——倒退着用绳子牵着老太太的脚往前迈步。看到这样的画面，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总有些不舒服。
还有一次是在医院走廊里里看到一位老头，倚靠着中年女保姆勉强的杵在那里，从保姆累得通红的脸上可以看出，老头根本没有自己站立的可能，最要命的是他的病号裤脚竟有浑浊的尿液流了下来。这时他的老伴，正笑眯眯的在一边看热闹，那表情，真是喜庆。
还有一位老太太，八十多了，糖尿病并发症，卧床已有几个年头了，失去语言表述能力，对看望她的人有轻微意识，有时候嘴稍微咧一下——那是她在哭，但是已经不会有眼泪流下来。儿女们也忙，再者也受不了这麻烦，干脆雇了保姆。老人长了褥疮，抹着药贴着纱布，有一天儿子回来，破天荒给老人换药，长时间的挤压纱布黏在了身上，儿子一伸手一用力，惨啊，你可以想象，连皮肉带纱布一把扯了下来。老太太已是不会说话了，否则她一定会惨叫起来。
看到听到这些，我的心里总有些感慨。
我不想把这些现象到底是为了什么说的那么直白残酷，但我感受到有一点，那就是好像并不全是为了老人好那么单纯。
但要想指责些什么好像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