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凿井的人
4月10日 为了避免被动,今天为续签的事情准备担保金了。还好,有个朋友伸出援手,30万元一口答应。自己家的那点积蓄留着交学费吧。 上午说打算先学一学期的学前教育,填上这半年的空档。也行,女孩子学点这方面的知识有益无害。可学半年后不能移民、不能工作,这不是白扔钱吗?下午说学翻译吧,便查阅了网站的有关信息,咨询了几个学翻译的同学和有学翻译同学的朋友,大家异口同声说翻译超难,只有“牛”人才能学,并且主要是适合回国发展。 而回国发展还用再学吗?马上拿到手的这个影视研究的文学硕士足可以应付一阵子了。晚上又说还是学小学教育吧,当个小学教师?回国孬好的可以登个大学讲台,在那里哄孩子玩,是不是不平衡啊? 这段时间,我们随着她来回摇摆,她又随着我们主意不定。就像迷路的人转了一圈又一圈,找不到一条可以走出去的路。再这么折腾下去全家都受不了啦! 多日来我们老俩吃不好,睡不安,整天心神不定;她在那里紧张地学习、打工,加上精神压力大,导致内分泌失调,略显苍白的脸上长满了痘痘。这是遭的哪门子“洋罪”啊? 尽管这样,她今天还是发来短信说:我会更加努力,在短暂的痛苦和长久的付出之后,我们一定会换来我们最想要的生活!
4月15日 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凿井之人”,在一个地方挖两下子出不来水,就换另一个地方,到后来一事无成。 冷静思考一下,出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该得到的已经超值得到了——降半分入了学,转了10个学分,拿到硕士学位,见了世面。知足吧! “凿井之人”挖不出水就换地方尽管不可取,可如果明知挖不出水还要拼命硬挖,不是死心眼儿自讨苦吃吗?反正那绝不是明智之举!如果再费劲把力学上2年,花上10多万人民币不说,毕业后还要考资格证。到拥有稳定的工作,稳定的生活,得猴年马月啊?关键耗掉的是30岁前黄金般的青春岁月啊,值得吗? 好像一下子茅塞顿开,峰回路转! 今天下班之后,试探着与女儿讨论着一个话题:暂时回国如何?! 退一步海阔天空。趁着结婚前先发挥一下自己的专长,过一下登大学讲台的“瘾”,也算没可惜了这个文学硕士的学位,这恐怕是最佳的选择。至于以后的走向,往最好里争取,该是你的跑不了的。 当然,何去何从,让女儿自己选择。我们没有让她马上做出决定。 为了保险起见,办续签担保金的事情继续在操作着,第一笔款子早已打入了中国银行。
4月18日 据说每个出国的留学生都经历过这么一段痛苦的过程,因为对个人来讲这是一次重大的选择,它将决定或者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从她空间的日记看,心情放轻松了不少。又开始以她那幽默的文笔写她大学毕业前租的温馨的小屋,写那个孤僻的每天半夜里拖地的男房东,写她用变味的煮玉米冒充“美国酸玉米”捉弄他,看得我在办公室里差点笑出声来。 我没有直接追问她是否决定了回国,只是简单地问了一句:担保金是否继续存?她只回答了一个字:存。 其实我早晨刚给朋友打了电话,说好本周存下第二笔钱的。
4月20日 昨晚上女儿说腰疼得不敢动。 主要原因应当是,在电脑前坐得太久了。这段日子在移民网站查资料,同时间与妈妈、朋友、律师几个人交流着信息,处在高度紧张状态下,一个姿势坐大半夜。 我说,这几天不要打工了。她说,打工还可以活动一下。结果今天下班以后,终于疼得再也没直起腰来,向老板请了长假,并说戒网一周。 真的应该先回国了。天意不可违啊! 我建议她,赶快养好身体,提前把论文写好交稿,手里剩下的几千澳元,买上一张回程的机票,余下的吃一次大龙虾,玩一次大堡礁。 还有5个月签证到期,应该充分、合理地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应该轻松、愉快地度过这段美好的时光。
4月21日 女儿不断地在MSN上呻吟着,一会儿是“哎呀我那可怜的小腰啊,疼死我了”;一会儿又是“坐着起不来,起来坐不下”。她说:我等周一续了海外健康保险,然后去挂个急诊拍拍片子。 她就那么一直在床上躺着,房东给了一碗炒面,可怜兮兮。 只能等星期一了。就是续了保险,还得预约,很麻烦的。据说她一个朋友在澳洲定居的姨妈因患静脉曲张,与医生预约了半年才看上病,医生简单看了一下就说,你也不当演员不影响什么,就给打发回家了。据说感冒发烧的连药都不给开,告诉回家喝水休息就行了。 怎么会这样啊?
4月25日 女儿周一去学校续了保险,把学校学费帐户上的余额转到了自己个人的存折上。萌萌从餐馆帮她拿回了工衣和180元工资,暂时把工辞了。 她在空间日志里写道:突然想回家。屋子里飘满狗皮膏药和活络油的刺鼻气味,整个人一下子显得无助,而且暴躁。 我催她快去医院看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在澳洲看病,学校诊所的预约排满了,她到了另一家华人诊所,门诊费55澳元(可以凭保险报销80%)。她说这里的大夫真是“牛”,内外全科一个人包。 女儿对大夫说:我坐骨神经痛。人家隔着衣服给按了两下,说坐骨神经怎么会在这里啊?女儿又说:那就是腰椎间盘突出。结果人家一下子不高兴了,说咱俩谁是大夫,你这就是关节发炎!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就给开出了止痛药的方子让到药房拿药,轻轻的两小板药20多澳元。 她说挺严重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但开始又不敢告诉妈妈,因为她说妈妈已为她的腰疼很担心了。傻丫头,越拖越厉害啊!再说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妈妈啊?我抓紧咨询了一下专业人员,病因大多是抵抗力下降,还有就是太累、精神太紧张。 这要是在家里,非常简单的事情。澳洲也算是发达国家了,医疗如此不便,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4月30日 今天一个男孩要去她那里吃蛋饼。从该人的主页上看,这家伙实在厉害!是某大的“学术之星”,6000名博士中评选10位,他排名第一。27岁博士毕业,他的导师是院士,他自己从澳洲回去也可以带学生了。 可经过了解,这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怪人儿,对待感情的态度也有问题。这样的人,连一般朋友都不要做下去。
5月2日 她自从辞了工,就这样在家里睡起来就写写论文,聊聊天,然后馋馋在澳洲买不到的各种小吃。给爸爸列了一串:馋烤地瓜、炒栗子、羊肉汤、还有爸爸做的“拨鱼儿”。 又去学校的诊所看了一次,是一个澳洲的女医生给看的,说人家很细致,很耐心,给看得很好。难道上次找的是“野郎中”啊?身体恢复得很快,腰不疼了,化验结果也很好,还是年轻啊! 她说真正认识到了健康的重要性。以前有好多事情看不惯,心烦,自从身体好了以后,觉得特别幸福,对什么事情都很能想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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