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帝王3
清代帝王3
太祖谕厚待仆夫
天命六年二月,上谕曰:“君者泽荫其臣者也,臣者敬礼其君者也。故凡身为人上者,宜爱恤其下;在下者宜敬礼其上,大而一城,小而一家一族,莫不如是,不特君臣然也。仆夫力耕以供其主,不敢自私,家主于战陈田猎之际,苟有所获,必赍其仆无所吝惜,则上下相亲矣。去岁朕曾切谕尔众宜勤耕织,俾仆夫咸无露肌之苦,诚恐仍有偷惰酷虐之徒甘冒不韪,用是重申前命,谕尔臣民嗣后凡遇荐新之时,宜各以丰衣美食,颁给仆夫,其居官治人者尤宜一意廉明。庶几,天心悦,人情和,无往而不利矣。尔众其各恪遵勿违。”
《满洲秘档》
太祖拔沈阳城
天命六年二月初十日,发兵征明,十一日夜半有青白气,自西徂东,横亘于天。初在月晕之北,渐移至月晕之南而没。是晚明人侦知我师夜至,举燧驰告沈阳。十二日辰刻我军至沈阳,营于城东七里,设立本城于浑河北岸,即选精壮渡河攻掠,仍退归河北。进逼沈阳,明兵出城阵于堑内,我军退宿木城中。十三日卯刻我军悉披马褂,布置螲车进攻沈阳城。明人掘堑十层,深可五尺,剡木树堑底。堑内一箭之地复浚壕一,沿壕树木为栅,高可数丈。近城又有大壕二,广五丈,深二丈。壕底亦树木椿。大壕之内布置螲车,车各设大炮二,小炮四,车间相去一丈,垒石为栏,马墙高可三尺,墙间留炮眼五处,防守极形严密。及我军进攻,至辰刻明兵七万人俱溃,阵斩总兵贺某、尤某及观察使、副将、参将、游击等官三十余人。其余千总、把总等官死者不计其数。遂拔沈阳城,尽歼城内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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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定都辽阳
天命六年四月,额驸扬古里之子卒,扬古里欲归葬于撒尔浒,上乃御殿谕扬古里曰:“尔子当葬此,何必归葬撒尔浒?尔贝勒大臣等,尚以辽阳为不可居,况齐民乎?何怪天丧尔子以示警也。昔吾国人恒以无盐而迁徙辽阳,今辽阳已得,辽东诸路悉降,何为弃之他适?且吾之得辽阳如鱼之得水,谓必弃水而自困于沙石之上,有是理乎?昔大金阿骨打汗兴兵征宋及蒙古,然当阿骨打汗之世宋兴(与)蒙古犹未尽服,及其弟乌珠汗即位,始尽降服。又蒙古青吉斯汗亦未令宋人悉服,及其子索格伊汗即位,始尽降服。今吾为尔等平定大业,尔等反不欲乎?何其谬也?”遂决议定都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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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赏乡人献绿瓷制器
天命六年六月,海洲所属析木城之乡人献所制绿瓷盆盎之属,三千五百有十,上曰:“珠玉金银,固可宝爱,然寒者不可以为衣,饥者不可以为粟,岂如贤才技士之为益于人者大乎?今析木城乡民献所造绿瓷器皿,此真有益于国家。胜珠玉金银万万矣。该乡民操此良技,不可不予以赏赉,用示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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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躬行节俭
太祖尝出猎,雪初霁,虑草上浮雪沾濡,撷衣而行。侍卫辈私语曰:“上何所不有,而惜一衣耶?”太祖闻之,笑曰:“吾岂无衣而惜之,吾常以衣赐尔曹,与其被雪沾濡,何如鲜洁之为愈。躬行节俭,汝等正当效法耳。”自是八旗臣民无敢以瞉衣华服从事者。
《清稗类钞•廉俭类》
太祖赏克辽东功
天命六年七月初三日,以克取辽东,上御殿,宴总兵以下,备御以上。左右列座,上亲举金卮饮之,各赐衣一袭,众拜谢。谕曰:“明之万历帝,土广民众,不知自足,反欲侵夺我国之地,故致丧其将士,而又失其疆土。此天之厌明而佑我也。然朕仰承天眷,得至于斯者,亦赖尔诸臣之力,酒一卮,衣一袭,岂足以酬功哉!惟念尔贝勒众军攻战之劳,以此表朕心之嘉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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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谕计口授田
天命六年七月为计口授田事,谕曰:“海州一带,有田十万日,辽阳一带有田二十万日,共三十万日,宜分给驻扎该处之军士,以免闲废。其该处人民之田,仍令其就地耕耘。辽阳诸贝勒大臣,及素封之家,荒弃田亩甚多,亦宜归入三十万日之内。二处之田,如不敷分派,可以自松山堡及铁岭一路,蒲挥、范河、欢托霍、沈阳、抚顺、东州、马根丹、清河、孤山等处之田补之。若仍不敷,可令至边外开垦。往者明国富户,大都广有田土,已不能遍耕,则佃诸人,所获粮米,食之不尽,则以出售。至于贫人,家无寸土,瓶无斗储,一餐之粮,亦出自沽买,一旦财尽,必致流离失所。夫富者与其蓄有用之粮,以致朽烂,积有用之财,徒行贮藏,何不散给贫人,以资养赡,既获令名,又积福德也。自谕之后,本年所种之粮,准其各自收获。嗣后每一男丁,给地六日,以五日种粮,一日种棉,按口均分,家有男丁,不得隐匿不报,致抱向隅之恨。乞丐僧人,皆给以田,务使尽力耕作,勿自暴弃。其纳赋之法,用古人砳井遗制,每男丁三人,合耕官田一日。又每男丁二十人,以一人充兵,一人应役。至如明国官吏,即不聚殓民财,而以一参将、游击之微,年亦入豆米五百石,麻麦蓝靛,不在数内。每月木炭、纸张、菜蔬等费,又索取至十五金之银。朕将此种虐政,概行禁止,执法行政,一秉至公,所有官员皆由朕给以银米,不准向民间勒索,免蹈明覆辙。百尔臣工,凛之毋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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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筑东京城
天命六年九月,上谕群臣曰:“我国家承天眷佑,奄有辽东。然东南有朝鲜,西北有蒙古,二国皆未帖服。若往征西南之明,则辽阳城年久失修,颓废不堪,恐贻内顾之忧。必更筑坚城,留兵驻守,庶可坦然前驱也。”贝勒大臣等谏曰:“土木劳民,不如其已。”上曰:“吾今决意征明,岂容中止。汝等惟惜一时之劳,不图远大之业,善谋国者,岂若是乎?其速令新附之民筑城,勿得迟疑。至于庐舍,悉宜自建,以省民力。”群臣皆曰:“善。”遂筑城辽阳东太子河边,建宫室,迁焉,名曰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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