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共产党一定会把国家搞好 (3)

作者:王兴东,陈宝… 字数:6824 阅读:7 更新时间:2016/06/09

第43章 共产党一定会把国家搞好 (3)


  “启汉先生,我知道你要乘今天下午的飞机回南京,特来向你交代几句。”周恩来的神情很严肃,他首先介绍了全国军事战场的形势,“……请你转告李宗仁和白崇禧,中国人民解放军有足够的力量在全国范围扫除和平的一切障碍。李、白不应该再对帝国主义存幻想,不应该再对蒋介石留恋或恐惧,应该坚决向人民靠拢,这才是他们唯一的光明出路。还有几点具体意见:(1)和谈期间解放军暂不渡江,但和谈后,不管谈成与否,解放军都要渡江。(2)白崇禧指挥的军队应先撤到花园以南一线。(3)希望白崇禧让出安徽安庆。(4)希望李宗仁在任何情况下都不离开南京,能争取更多的国民党军政人员留在南京更好。他可以调桂系一个师到南京保护自己,只要守住一天,解放军就来支援了。”
  “请您放心,您的这些指示我一定转告到。还有,恩来先生,不管李、白走什么道路,我自己一定跟共产党、跟毛主席走。”
  “欢迎你站到人民这一边来。”周恩来紧紧地握住黄启汉的手。
  周恩来刚走,李济深就来了。
  “启汉兄,知道你要回南京,特来送行。”
  “任公,您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你回去告诉李宗仁,务必当机立断,同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决裂,向人民靠拢。只要他见诸行动,将来成立联合政府,毛主席和其他民主党派负责人,都愿意支持他担任联合政府副主席。至于白健生,无非想带兵,联合政府成立了,还怕没有兵带吗?到时候,我们也支持他。”
  “谢谢任公,我一定转告。”
  李济深走后没多久,邵力子来了。
  “启汉兄,要回南京啊?”
  “啊,下午两点的飞机。邵力老有什么指示?”
  “据我对和谈的一向看法,蒋介石为首的死硬派是没有希望的,只有希望桂系在武汉、南京、广西,局部接受和平解放,这对整个局面就可以起到推动作用。请你把我的这点意思转告李宗仁和白崇禧。”
  出了黄启汉的房间,周恩来就来到刘仲容的房间,并且领着他来到北京饭店,见到了一些从香港来的民主人士,其中大多数是刘仲容的熟人,大家相见非常高兴。周恩来给大家介绍了当前的形势。
  另外,周恩来还单独对刘仲容交代了任务。
  “你这次回去还有两项任务,一项是朱老和李民欣的生活由你照料;另一项是把邵老的夫人傅学文从南京接到北平来。”
  1949年4月3日下午6时,黄启汉回到南京,住在傅厚岗69号李宗仁官邸,立即向李宗仁汇报了南京和谈代表团到达北平以后的情况,详详细细地把周恩来的话转达给他,也把李济深、邵力子的话告诉了他。李宗仁聚精会神地听着,脸上不时地掠过一丝微笑。看得出他心情很好,像个好奇的孩子问这问那。
  当天晚上,黄启汉来到了何应钦官邸,向他汇报了南京和谈代表团到达北平后的一般情况。这个汇报更多地带有礼节的性质,至于周恩来、李济深、邵力子的话则只字未提。毕竟,何应钦不是桂系,而且在关键的时刻、重大的问题上,他唯恐得罪蒋介石,唯蒋介石之命是从。
  “北平方面对我出任行政院长,有什么议论?”何应钦显示出极大的兴趣。
  “我未听到有什么不好的评论。据我观察,大多数人都认为敬公比孙哲生更能与德公合作,促进和谈。北平方面也有同样的看法。”黄启汉说。
  “好,好,”何应钦高兴地点着头,“我一定全力支持德公搞好和谈。”
  1949年4月3日晚,何香凝、廖梦醒带着廖梦醒的女儿李湄,廖承志的女儿廖蒹、儿子廖晖悄悄地离开了坚尼地道25号,住进了中环的一家小旅馆。
  第二天,他们应当在维多利亚港登上一艘希腊货轮。但是五个人的行李太多了,白天连人带行李一块儿上船目标太大,容易引起特务的注意;晚上上船固然隐蔽,但希腊货船白天在港口上下货后,已经开到了维多利亚港外,那时上船就要爬吊着的软梯,而这对于上了年龄的何香凝和年幼的孩子来说恐怕都是难题。组织上经过考虑,决定他们分两批上船,何香凝带着三个孙辈白天在维多利亚港就上了希腊货船,廖梦醒则留在旅馆里看行李等待天黑。由于送行的同志没有把这个情况跟何香凝说清楚,早早儿就上了船的何香凝左等右等,廖梦醒和行李仍然是一点儿影子都没有,可把老人急坏了,她不知女儿干什么去了,一个劲儿埋怨。在夜幕中,廖梦醒才带着行李坐汽船驶出维多利亚港,爬软梯上了希腊货船。
  海上风浪大,货船颠簸得厉害,就像个球似的被抛起来又扔下去。17岁的李湄晕得厉害,胃里都吐空了,在床板上躺了三天三夜。因为是第一次走这条航线,所以希腊船长对路不熟,他只知道看见威海卫的灯塔向左转就进了渤海湾。但是那天偏偏大雾弥漫,周围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出几十米远,根本就看不见灯塔的那点微弱的光亮。所幸廖承志当机立断,和妻子经普椿从天津港坐汽船到海上来接应。汽船上的话务员用无线电跟希腊货船联系,希腊船长不懂汉语,汽船上的话务员不懂英语,幸亏廖梦醒居间翻译,汽船才通过货船报的经纬度在蒙蒙雾海中找到了它,把它慢慢地引导到了天津港。
  1949年4月4日上午10点,司徒雷登的私人顾问傅泾波来到傅厚岗69号,李宗仁在会客室里单独接见了他,两人谈了很久。然后,李宗仁派人找来黄启汉。
  “启汉,傅先生今天想请你到大使馆吃晚饭,因为司徒雷登大使想跟你见见面。”当着傅泾波的面,李宗仁说。
  因为这个邀请太突然,黄启汉毫无思想准备,所以一时有些犹豫。
  “司徒雷登大使很想见见你,但是他不便到代总统这里来,以免引起外界误会,所以就由我约你吃饭,借此会面。”傅泾波解释说。
  “吃饭,就不必了。”黄启汉沉思了一会儿说,“因为我已另有约会。晚上8点左右,我到大使馆来一趟就是了。”
  “那就这样吧,”李宗仁对傅泾波说,“请你回复大使。”
  傅泾波走了。会客室里只有李宗仁和黄启汉两个人。
  “德公,要我去见司徒雷登,讲些什么呢?”
  “你就随便讲些一般情况,应付一下吧。”
  当天晚上8点,黄启汉坐着李宗仁本人常坐的那辆黑色美国别克牌轿车去美国大使馆,门口站岗的两个美国兵问也不问,就让司机开到一个会客室的台阶前。看司机那熟门熟路的样子,显然来过很多次了。傅泾波从会客室里走出来接黄启汉,走进会客室,司徒雷登从沙发上站起来与黄启汉握手,用流利的汉语表示欢迎。在灯光的照耀下,司徒雷登脸色苍白,毫无笑容,像是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听说黄先生刚从北平回来,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司徒雷登用汉语问。
  “北平的政治气氛和社会秩序很好,学校照常上课,商店照常营业,物价稳定,人民安居乐业。”
  “黄先生认为这次和谈的前景如何?”
  “南京和谈代表团刚到北平,尚未开始正式谈判,谈得成与否,现在要想做准确的判断还为时过早。现在我只能说和谈是有希望的,但也有困难,因为这是个大问题,相当复杂。司徒先生怎么看呢?”
  “我不知道内情,更难推测。美国在这次国共和谈的问题上不插手参与,但希望能看到经过双方的努力,谈出一个结果来。”
  1949年4月5日,黄启汉乘飞机离开南京前往汉口。见到白崇禧时,他把向李宗仁汇报的情况重复了一遍,特别强调了周恩来说的几点,请他认真考虑。
  “把我们的军队撤到花园以南,没有问题。但要让出安庆这个地方嘛……”
  白崇禧露出为难的神情,他把黄启汉领到墙上的地图前,指着安庆那点。
  “安庆是渡江的一个要道口,让出安庆就是为共产党军队渡江开方便之门。”
  “长江那样长,共产党军队要渡江的话,哪里不可以渡?要你让出安庆,依我个人的看法,这无非是要看看你采取什么态度罢了。”
  “这样吧,”白崇禧想了一下说,“现在安庆驻防的是我们广西部队四十六军一七四师,我要参谋处打电报调刘汝明部队来接防,以避免广西军队与共产党军队直接冲突。最好共产党军队不要渡江,以长江为界,他们在江北,我们在江南,划区而治,事情就好办了。”
  “这是办不到的。周恩来已经说了,和谈期间,共产党军队不渡江,和谈后,谈成要渡江,谈不成也要渡江。划区而治,南北分裂,破坏统一,为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卷土重来创造机会。这一点,谁都看得很清楚,共产党绝不会答应。”
  “李任公怎么样?他能不能到武汉来?”白崇禧问。
  “我们的态度还不明朗,他不大可能来。他希望我们要有自己的打算,要下决心独立行动,向人民靠拢。我建议,不管现在的北平和谈商定什么样的和平协议,一经宣布,武汉方面应首先表示拥护。”
  “这个问题不是那样简单。”白崇禧不以为然地说。
  1949年4月5日下午2点半,朱蕴山、刘仲容等四人搭乘中国航空公司的飞机离开北平,到达南京明故宫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暮色苍茫时分了。一下飞机,记者们就糊上来了,固执地分别打听他们每个人的名字。由于他们每个人都坚持不回答,就使得记者在后来的报道中把他们称为“神秘客”。他们四个人住进了由广西宪兵严密把守的大悲寺白崇禧公馆。当天晚上,刘仲容单独去傅厚岗69号,向李宗仁汇报了在北平接洽和谈的情况,转达了******和周恩来对他的期望。
  刘仲容把4月5日出版的《人民日报》递给李宗仁。上面有《南京政府向何处去?》的新华社社论。
  “这篇文章很重要,”刘仲容指着社论说,“表达了共产党的方针政策。”
  李宗仁看了社论,没有表态。拿起电话吩咐手下。
  “打电话给何院长,请他马上来一趟。”
  “仲容,一会儿何院长来,你也把北平接洽的情况跟他谈谈。”
  “这样好吗?”刘仲容疑惑地问。他觉得无论如何是不应当透露给何应钦的。
  “他是行政院长,应该让他也听听嘛。”
  一会儿,何应钦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我知道你去北平了,”何应钦对刘仲容说,“这次你带回些什么消息呀?在那边见到文白和邵老了吧?”
  “没有见面。我是德公派去了解情况的。”
  “据你看,共产党有诚意吗?你见到毛先生没有?”
  “见到了,毛先生欢迎德公和你到北平去直接商谈。”
  “我们的代表团不正在那边同他们谈着吗?”
  “双方的最高当局直接会谈,可能更直截了当些吧。”
  此时在汉口,白崇禧每天都听取军事情况汇报,亲自部署武汉的防御工事,忙得不亦乐乎。4月7日上午,他又巡视汉口城防工事去了。
  午饭后,黄启汉遇到白崇禧。
  “城防工事怎么样?能抵挡得住吗?”黄启汉故意问。
  白崇禧皱起眉头,沉默了半晌。
  “靠不住,靠不住。”白崇禧丧气地摇着头。
  “安庆换防的事办妥了没有?”
  “已经发了电报,调刘汝明部去安庆换防了,但刘汝明部还没有行动。”
  “最好把我们的部队全部集中到武汉来,”黄启汉建议说,“只要我们按兵不动,就可以避免和共产党军队冲突。必要时,全部撤到广西,静观时局发展,再做打算。”
  白崇禧沉思了一会儿。
  “现在还没到此地步,再过一些时候,长江水涨,共产党军队要想渡过长江,也不那么容易的。”
  1949年4月8日上午10点,张治中由周恩来陪同,来到双清别墅。******出门迎候,满面笑容,紧握张治中的双手,像是迎接一位久违的老朋友。
  “没想到这次见到主席,又是为了谈判。”张治中苦笑着说。
  “‘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嘛。”******用了《三国演义》开场白,“文白先生,听说恩来给你来了个下马威?”
  “没关系,我们是梁山兄弟——不打不成交。”
  ******的办公室像一间教室,吃饭处、办公处和会客厅之间几乎没有隔断,会客厅里摆着已经被磨损多处的沙发,对面贴着一张布满整面墙的地图。
  ……
  屋子里已经谈了很长时间了。李银桥隔一会儿就进去添一次茶水,茶水的颜色已经变浅。站在外面,他有些着急,头顶上正中的日头已经往西边斜了,食堂也催过几次开饭。而毛主席昨天一夜都没有睡呀!
  李银桥走进房间,站在门口,似不经意地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会意地看了看手表,已经12点50分了。
  “文白先生,已经快1点了,一块儿吃个便饭吧,咱们边吃边谈。”******提议说。
  “会不会打搅您的午休啊?”张治中看看手表,征询地问。
  “什么午休啊,毛主席一夜都还没有睡觉呢!”周恩来说。
  “啊——!”张治中大吃一惊,“为什么?”
  “我的作息就是夜里工作,上午睡觉。多年习惯了。恩来也跟我一样。”
  “哎呀,那就太抱歉了,我赶快告辞吧。”
  这件小事引起了张治中深深的思索。******作为****的最高领袖,工作如此勤勉,生活又如此俭朴,看看他的衣着和办公室……国民党焉能不败啊!
  在六国饭店吃晚饭的时候,黄绍竑、刘斐等代表团同人围坐了一桌。
  “我上午见到******了。”张治中若有所思地说。
  “啊,******说了些什么?”同人们感兴趣地纷纷问。
  “谈了很多,一言难尽。”
  “你就拣最主要的说说。”
  “跟******在一起,你就会懂得国民党的失败是应该的,共产党的成功绝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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