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大臣——和珅2
清代大臣——和珅2
和有两大父
前卷纪和为伍弥泰外孙,盖满洲人多云然,而吴督部熊光亦著之笔录者也。康祺谓伍公与和先后入相,或是继母之父,苦无确证。顷观包慎伯《中衢一勺•郭君传》云:“嘉公谟为河库道,大学士忠襄伯和,其外孙也。少贫,每遣仆刘全,徒步往返五千里,求?+助,嘉公资以白金五十两。君方为河库道吏,与全饮而欢,语之曰:‘子且贵,何为人仆从苦如此?’亦资之如嘉公数。嗣以家累,遣全求嘉公助白金三百金,嘉公怒詈遣之。遂私出都诣嘉公,公怒甚,欲治以逃人之法。君从容语嘉公曰:‘吏见和郎君贵当在大人上,大人毋薄其贫,且大父以三百两助外孙,事甚小,何苦怒如此。’嘉公曰:‘汝善和郎君,何不自助之?’君曰:‘大人不助和郎君,吏不敢先。’嘉公乃出金授君曰:‘即日为我遣之。’君招至酒楼,握手曰:‘郎君不日当大贵,贵后愿毋忘今日为天下穷黎乞命。’既为具鞍马,又自以白金三百助其装。其后以户部尚书为军机大臣,扈跸下江南,至红花埠,遣全驰诣君,约相见于仲兴。君曰:‘吾始谓若主济世才,今乃招权纳贿,为赃吏逋逃薮,毒流生民,吾恨尔时不怂恿治以逃旗外遣之罪。若主仆旦夕且无死所,毋累我。’遂与绝,后卒如君言。嘉公后官漕运总督。”观此,则实有两外祖,且皆识奸矣。郭君名大昌,山阳人,洞彻水性,穷极事变,乾嘉之际,数十年凡奉待旨持节治河,及经制官河督以下,遇事咨决,倚为安危,盖振奇士也。
《郎潜纪闻二笔》卷11
武虚谷杖和番役
乾隆五十七年,和方秉政,兼步军统领,遣番役四出事,携徒众,持兵刃,为暴民间,官吏莫敢问。一日至山东博山县,饮博恣肆。知县闻即捕之,至庭不跪,以牌示知县曰:“吾提督差也。”诘之曰:“牌令汝合地方官捕盗,汝来三日,不吾谒。且牌止二人,而率多徒何也?”擒而杖之。知县卒以是去官,博山民若失慈母,而和遂亦不复使番役出京师。盖知县事者,偃师武亿虚谷先生也。先生邃经学,考证金石,多精论卓见,循吏儒林,相表里如是。戢暴驯良之异政,奈何与不读书人谋之。
《郎潜纪闻初笔》卷8
文庄公辞婚
煦斋先生未婚时,和相欲妻之,德文庄公辞焉,和衔之。乙卯,先生以庶常散馆,和密令监试者索诗稿,记其句,将欲黜之。是日有索稿者,先生辄与之。及缮写,别为一诗登卷。次日阅卷,遍索先生之卷而不得。是科满洲留馆只先生一人。和由是益怏怏,故文庄公扬历中外垂四十年,卒不得一谥。嘉庆年始追锡易名之典焉。人皆服文庄之识远,先生应事之捷也。
《竹叶亭笔记》卷5
撤吴谷人卷
吴谷人祭酒《垂老诗稿》,未刻入《有正味斋全集》,其子清鹏,装为长卷,阮文达跋其后云:“乾隆末,先生馆阿文成家,余时在京师,先生时有教益,为之泣下,人不知也。”数语颇回隐,似有不可明言者。世颇传文达进身由和,祭酒教益之言殊为和氏发乎?和相贵盛时,慕祭酒名,欲招致门下,卒谢不往,和甚恨之。祭酒某科考差,卷入他大臣手,已入选矣。和重加披阅,见诗中有“照破万家寒”大言曰:“此卷有破家语,可进呈乎?”遽撤其卷。祭酒遂终身不得一差。
《春冰室野乘》卷上
纪和遗事三则
伏诛时,谕旨谓其私取大内宝物,此实录也。孙文靖士毅归自越南,待漏官门外,与相直,问曰:“公所持何物?”文靖曰:“一鼻烟壶耳。”索视之,则明珠一粒,大如雀卵,雕成者也。赞不绝口曰:“以此相惠可乎?”文靖大窘曰:“昨已奏闻矣,少选即当呈进,奈何?”微哂曰:“相戏耳,公何见小如是?”阅数日,复相遇直庐,和语文靖:“昨亦得一珠壶,不知视公所进奉者若何?”持示文靖,即前日物也。文靖方谓上赐,徐察之,并无其事。乃知出入禁庭,遇所喜之物,迳携之以出,不复关白也。其权势之恣横如此。
宫中某处陈设,有碧玉盘,径尺许,上所最爱。一日为七阿哥所碎,大惧,其弟成亲王曰:“盍谋诸和相,必有所以策之。”于是同诣述其事。故为难色,曰:“此物岂人间所有?吾其奈之何?”七阿哥益惧,失声哭。成邸知意所在,因招至僻处,与耳语良久,乃许之。谓七阿哥曰:“姑归而谋之,成否未可必,明日当于某处相见也。”及期往,已先在,出一盘相示,色泽尚在所碎者上,而径乃至尺五寸许。成邸兄弟感谢不置,乃知四方进御之物,上悉入第,次者始入宫也。
偶读《焦里堂忆书》,有宰相食珠一则,最为异闻,亟摭录之。吴县有石远梅者,以贩珠为业,恒衷一小箧,锦囊裹,赤金为丸,剖之则大珠藏焉。重者一粒直二万金,次者直万金,最轻者犹直八千金,士大夫争购之,惟恐不得。问所用,则曰:“所以献和中堂者也。”中堂每日晨起,以珠作食,服珠后,则心窍通明,过目即记,一日内,诸务纷沓,胸中了了,不少遗忘。珠之旧者,与已穿孔者,服之皆无效。故海上采珠之人,不惮风涛,今日百货,无如此物之奇昂者也。按周官有供王玉食之说,今乃有供宰相食珠者,真异闻矣。西人所谓《金塔剖尸记》小说,载埃及女王格鲁巴坚,锦帆张燕时,用酒化一珠而服之,人已惊为穷奢极汰,今和乃以此为常服之药饵,其汰不又在格鲁巴坚上万万耶?
《春冰室野乘》卷上
乾隆帝与和之戏言
和当国恃宠而骄,尝赐食大内,御前设榻坐之。尽巨觥无算,未几,洪醉。上亦微醺。时广西将军某赉表献珠串至,珠巨如菽,凡一百有余粒,皆精圆腴润,不差毫厘。上命和试佩,碰头称死罪。强而后可。上曰:“朕弃天下,当以此串畀若。”曰:“串,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主所恶也。”上笑曰:“若又安知朕不为唐虞之揖让。”即抗声顾谓内监曰:“天子无戏言。若曹志之。他日食言,若曹皆证人也。”内竖均失色。上独微哂不忤。和归私第,悬赏潜购珠串,重值不惜。未逾月,某省抚臣因事罢官,所藏宝珠献。多寡大小轻重与大内物无异。谓是及身有天下之兆。及晚屏去姬侍,取串饰项际,临镜顾影自笑,益阴蓄死士,潜谋不轨,卒以此串构籍没祸云。
《南亭笔记》卷3
和善测帝意
故事顺天乡试四书题,皆由帝钦命内阁先期呈进四书一部,命题毕仍发下。乾隆乙酉科乡试,内监捧四书发还到阁时,探问帝命题时情状,内监言:“上手披《论语》第一本将尽矣,始欣然微笑振笔直书。”云云。沈思良久,遂知为或乞醯焉一章。盖乞醯二字嵌乙酉字在内也。乃密通信于其门生倩人预构,获隽者甚众。
《清朝野史大观》卷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