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
围观
“散开了，散开了。没有什么好看的。”一个穿着半袖衫的中年男子手扶着车门不耐烦地挥着手，想让围过来的人们让让道。
后面的人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一个劲地往前挤。骑自行车的人们也停了下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推着车子也随着人群往前拥。骑电动车的摩托车的人们也停了下来，把电动车和摩托推到路两边的店铺门前锁上了，也往人堆里凑。几辆小汽车也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司机也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向人群里张望。路两边店铺里的人们也伸长了脖子向这边望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不断地有人发出这样的询问。旁边的人不是摇头，就是说不知道。人越聚越多。这里是小城的主街道，没有多大功夫，聚拢来的人们快要把整条道给堵住了。往东开的汽车不得不停下来。往西开的车一个劲地鸣着喇叭，缓缓地从人群的缝隙里开过去。
人们一边往前挤，一边还在问着身旁的人，“怎么啦，是不是撞了人了？”“好像是，听说撞的还不轻。”“有人说刚才听见有急刹车的声音，一定是出大事故了。”“不要让他跑了，现在这世道，撞了人说跑就跑了。”“听说没有出什么大事，只是两辆车发生了刮蹭。”“现在的司机，二把刀的多，花两钱买上个驾照，连红绿灯还闹不明白，就敢上路。”…………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说的准确。人就是这样，越是没有弄明白的事，越是要探个水落石出。
骚动的人群往前面挤着。那个穿半袖衫的中年男子，被挤得帖在了车门上。他还在不停地嚷嚷着，“别挤了，别挤了。这有什么好看的，退一退，退一退，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办。”没有人在听他说话，就是站在最里面的人也在四下里张望着，他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在干什么。不时的还有人在问，“发生了什么事？”“现场在哪儿？”
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在尖利的警笛声里，人群向两边裂开，中间露出一条一汽车宽的缝隙来。警车过后，后面的人群很快就又如水一样的合拢了。
有人脚快，紧跟着警车来到了里面。警车停在了穿半袖衫的中年男子的近处，停了车。一个警察下了车，向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嘴里说着，“发生了什么事？退一退，再往后退一退。”人群向后挪了挪。警察走过去和穿半袖衫的中年男子说了两句什么话，又弯腰看了看车子的下面，掏出笔写了点儿什么。然后上车，一边拉响警笛，一边倒退着开了出来。而那穿半袖衫的男子也上了车，紧跟着警车就开了出来。人群又像刚才一样，向两边裂了开来。警车退到人群外，掉转车头就开走了。而穿半袖衫的男子也开着车走了。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地散开了。推车的人骑上车子走了，行人也退到人行道上面观望。还不时地有人在寻问，“发生了什么事儿？”“估计也不重，警察来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又走了。”“是不是把那个人给抓起来了？”……
人们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刚才发生事情的地方也空了出来。还有两个人站在原地，像是要调查出个所以然来。汽车开始慢慢地开了过去。也许是觉得再没有可以研究的了，再加上他们觉得站在路中间会有一定的危险。两人便横着跨过马路，到了对面的人行道上。两人边走边谈，一个说，“那小狗也太快了，小车司机还没有反映过来就撞上了。”“现在这些流浪狗呀，流浪猫呀的，满街乱跑。你要是稍不留神，就给你嗖的一下窜了出来。”人们才弄明白原来是小汽车撞死了一条流浪狗。
路中间有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躺在路中间一动不动。不是有人说，大家谁也没有注意到。看了一会儿，人们都完全散去了。
东来西往的车在路上奔驰着，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当环卫工人来打扫的时候，小狗已经被路过的汽车辗得沾在路面上扫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