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枭雄杜月笙198
上海枭雄杜月笙198
华格臬路的杜公馆,杜月笙决定留下总管黄国栋看管,而让秘书胡叙五随他前往香港。黄国栋起初不愿意,后经徐采丞做通了工作。杜月笙这才转怒为喜,对他掏心掏肺地说了几句话:“你听我的话,我心就定了。我现在对你直说,因为蒋介石叫我去谈了话,我不得不走,到香港去住一段时间,就要回上海来的。”
顾嘉棠、金廷荪、万墨林、朱文德等老同志都表示跟定了杜先生,不管天涯海角只管追随而去。唯有更老的同志黄金荣,决定留在上海。黄金荣八十二岁了,来日无多,他通过杨虎和共产党方面已有过接触,得到了“既往不咎”的承诺。
黄金荣虽不担心人身安全,却不得不考虑自己的万贯家产,他决定将所有的积蓄全部换成黄金和美元,让儿媳李志清带着,和他长孙黄源焘一家,随着杜月笙前往香港,转道台湾。
1949年5月1日,杜月笙一大家子人,包括几房太太、子女、保镖、佣人等以及包括顾嘉棠、万墨林、金廷荪、朱文德等各自家庭在内的亲朋好友,乘坐荷兰渣华公司的“宝树云”号客轮,离开上海,奔香港而去。
非常时期,船票极其紧张。即使是杜月笙买票,也只是有多少人买多少张票,而没能让所有人集中在一起。以至于杜月笙、姚玉兰和孟小冬不得不三人挤在一间头等舱内,里面有两张单人床,外加一张三等床位。此时杜月笙不巧又发了哮喘病,姚玉兰和孟小冬两人只能轮流值班照顾他,谁休息时才能去那张三等床位睡一会儿。
两天一夜的行程中,杜月笙没起来过几次,就躺在床上与两位太太无言以对。这一方面是因为他身体有恙,另一方面,则是他知道此次离开生他养他的上海滩不像抗战时的告别,恐怕再也不能回来。一生苦苦奋斗得来的事业、熟悉的环境、携手的朋友以及凋谢的繁华,都将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复返,这份落寞,没有经历过往昔的荣光,又有谁能识得透?
5月2日,一行人抵达香港。第二天,《大公报》刊载了如此的新闻:“杜月笙2日下午6时乘荷轮‘宝树云’抵港。船泊码头后,杜月笙即在几个随员搀扶下首先从扶梯走下来,他的私人医生挽着两个药箱跟在后面,他的身体瘦弱得很,在平地行走时也完全靠随员扶持。九龙仓码头当局准备了一艘小轮载他渡海,小轮的栏杆他都几经艰苦才能跨过。下了小轮,他气喘不堪,他的两个家人立刻用手按摩他的胸部,他自己则张开眼睛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