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鸟能预测龙卷风
有一种鸟能预测龙卷风
东坡先生说“春江水暖鸭先知”，这并没有啥了不起：给你一盆水，你也知道暖不暖。但其实，鸟儿们“先知”的东西并不止于此。近日发表在《当代生物学》上的一篇研究显示，一种叫金翅虫森莺（Vermivora chrysoptera）的小鸟能够准确预测即将侵袭自己领地的风暴，并提前飞走避难。
在田纳西州坎伯兰山脉栖息的金翅虫森莺。图片来源：HenryStreby，GunnarKramer
金翅虫森莺是名副其实的小小鸟，它们平均重量仅有9克。但它们每年都会进行长距离的迁徙，在中美洲或南美洲北部地区越冬，到气候转暖时再北上至阿巴拉契亚山脉以及北至五大湖地区的栖息地进行繁殖。
今年四月，金翅虫森莺又一次完成了长途迁徙。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研究人员记录了5只雄性金翅虫森莺的迁徙路线，并进行了长期的观察。从4月13日开始，被追踪的金翅虫森莺相继到达繁殖地。最晚一只到达的时间为4月27日。
研究人员纪录了5只雄性金翅虫森莺的迁徙轨迹，它们在4月27日前相继到达栖息地。图片来源：研究论文
然而，从4月27日开始，这些千辛万苦赶到繁殖地的鸟儿却集体“外逃”。数据显示，被追踪的金翅虫森莺沿着不同的路线逃离自己的栖息地。发生这次“外逃”的原因是金翅虫森莺的繁殖地将遭受一场风暴——2014年4月28日，一场超强单体雷暴（supercellstorms）袭向金翅虫森莺的栖息地。这场风暴带来了84个已经确认的龙卷风，并造成了10亿美元的损失。
超级单体带来的龙卷风灾害天气（红色标记）到达栖息地，此时金翅虫森莺（不同颜色的圆圈）已经以不同路线逃离。图片来源：研究论文
在风暴前锋到达它们的栖息地前，金翅虫森莺已经提早预知这一风暴并开始逃离栖息地。随着风暴的过境，它们又相继返回自己的栖息地。到了2014年5月2日，5只被记录的金翅虫森莺均已返回栖息地。
随着风暴过境后，金翅虫森莺相继返回栖息地。图片来源：研究论文
为了弄清楚金翅虫森莺预测天气的机理，研究人员对它们开始“逃离”时的天气状况进行了调查——金翅虫森莺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然而，研究人员却意外地发现当天的气温、风速、气压、湿度、云层覆盖程度等能够与天气预测相关的指标都和平日没有显著不同。这说明金翅虫森莺能够以另一种方式来感知灾害天气，并提前应对。
研究人员推测，金翅虫森莺也许是通过感受风暴接近时产生的次声波来判断这一类的灾害天气。目前已有许多研究证实鸟类能够感受到次声波并对其做出回应，而大型风暴带来的次声波可以传播几千公里。然而，为什么金翅虫森莺到了风暴到来的前不久才做出反应开始逃散，仍然是个未解之谜。
感知将会遭遇的恶劣天气，并提前做出反应，这样的能力对鸟类，尤其是迁徙鸟类具有重要意义。然而，要逃离自己的栖息地再一次长距离飞行，无疑要支出更多的能量，也增大潜在的风险对于鸟类来说，这样的“避难”行为也是一场博弈。对次声波的感知机制，对“逃脱”路线和时机的选择，乃至对是否逃难的决断，在漫长的演化史中都有多次变更。要解释这种神奇技能背后的机制，人们还需要更进一步的研究。（编辑：Calo）
参考文献：
Strebyetal.,TornadicStormAvoidanceBehaviorinBreedingSongbirds,CurrentBiology(2015),http://dx.doi.org/10.1016/j.cub.2014.10.079
文章题图：wikimedia.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