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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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仰望
怎么可能?眼前这个面容苍白,满脸病容的年轻男子,居然会是那个冷酷,霸道,蛮狠,不讲道理,甚至眼神中随时显露出凶狠光芒,举手投足间都可以要我性命,霸道无比的林南天。
一时间,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酸痛的厉害,完全无法接受林南天满脸病容的事实。在赵三炮的眼中,林南天是比鬼王更加厉害的邪恶存在,可是为什么此刻的林南天却是一个病秧子?在这短短一个月不足的时间里,林南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从一个让人畏惧的恐怖男人变成了一个病秧子?
而此时,大厅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抬着头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林南天的身上。我可以感受到,每个人的眼神都透着不同的情绪,同样有惊骇,也有疑惑,然而更多的却是畏惧。
一个如此病态的年轻男子,居然让大厅之中,如此多的商界名流同一时间选择了沉默,同时还透着几分畏惧的神情。此刻,我却又一下子感觉迷茫了,似乎这也正是我感觉中林南天应该有的气质,只是这股气质和他的身体状况并不相同。
如此多的商界名流,居然畏惧一个病秧子!
“诸位!”林南天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正如同我当初听到的那般。同时,我也发现了他的眼神依旧那么锐利无比,透着冷漠的光芒,似乎在他眼中,在场的所有人并不是一条条生命,而更像一具具已经死亡的尸体。
林南天环顾四周,将目光一一停留在所有人的身上,而当他看向我所在的方向时,我突然心里有一丝期待。可是,林南天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我身上,甚至只是一扫而过,目光没有丝毫变化。
咳!
林南天扫视过四周,重重得咳嗽了一声。而其身后的黑旗袍女子却是瞬间递上了一条白手帕,我远远得看着黑旗袍的女子,却不知道为何黑旗袍的绝女子突然同样抬头看向了我,虽然只是目光瞬间接触,但是我可以确定她似乎嘴角牵动着显露出一丝笑意。
面对黑旗袍的绝女子,我突然有几分自行惭愧,我本能得将自己与其相比,容貌上或许我们各有特点,可是气质上我却感觉自愧不如。
“诸位都是南天集团的老朋友。”林南天再次开口了,声音沙哑,穿透力极强,再加上房间里寂静无声,哪怕声音并不大,却是每个人都听在了耳朵里。林南天继续开口道:“这些年,南天集团能够飞速发展,同样归功于各位朋友的鼎力相助。林某人知道,在场诸位朋友早就想见南天集团幕后掌舵人一面。只是二十年前家父病逝,林某身体也有患有先天隐疾,所以这一次见面足足推迟了二十年。”
二十年前家父病逝?
难道林南天真的是活人?
不对,这肯定不是我前面见到的林南天。如果真如同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样,林南天不可能举手投足之间就有杀死我的力量,更不可能让赵三炮如此畏惧。
咳!
林南天又重重得咳嗽了起来,用手帕捂着嘴,同时手轻轻得点了点轮椅的把守,一旁的老者瞬间矮下了身子。林南天似乎对老者交代着什么,老者恭敬点头随后起身对我们开口道:“诸位,我家主人身体不适,不宜长时间与大家交谈。今日也只是第一次和大家正式见面,等到我家主人身体康复的时候,便会再与大家见面。如若今天诸位还有其它事情,想要与我家主人当面交谈,可以转告钟某,钟某会转告我家主人,由我家主人自行决定是否与诸位见面!”
额!
这一次见面就算结束了?一大群商界名流,有些甚至是从其它省份专程赶来上海的,林南天居然只是说几句话就打算结束了。
我愣了一下,在场的人同样也淡淡得议论了起来,却并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我看着林南天被黑旗袍的绝女子缓缓推回门中,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不管如何,今天我一定要见他一面。
“林南天!”一旁方言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拉着我胳膊突然问道:“小茹,你不是说那个……”
我慌忙拧了小茹胳膊一下,我上次把事情都告诉给了方言,同样也说出了林南天的存在。显然方言也想到了这个名字,准备问我是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她这大嗓门,要是我真回答了,还不得弄的满城风雨。
方言也聪明,被我拧了一下,顿时不说了。
“林南天!”距离我不足两米的陆昊北口中也轻吐出了这三个字,突然转过头对我笑问道:“小茹,刚才看你表情,你是不是以前见过林南天?”
见我表情?刚才陆昊北在看我?我愣了一下,心里嘀咕着或许刚才我看林南天太入神了,没有注意到陆昊北。不过陆昊北突然这么问,我却是直接摇了摇头,回了句没有。
此刻,我也不确定我见到的林南天和眼前的病秧子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如果自己说见过,别人说不认识,到时候脸还不丢大了?
本来,我也只是本能答了一句没有。却没想到不远处的张楠突然走了过来,口中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声。
“昊北哥哥,你还真高看了这位李小姐。林南天是商界的什么人物?连我们的父辈都没见过,她怎么可能见过?”张楠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方言握了握拳头,在这场合也不好动粗,否则就张楠敢路面,方言也会一巴掌抽过去。打不了,方言立刻讥讽道:“不就是一个病秧子嘛,没见过又怎么了?”
“病秧子?”张楠轻笑,有点鄙夷得看着方言道:“果然是乡巴佬,看人也只看表面!”
你一句,我一句,方言和张楠之间瞬间充满了火药味。一旁陆昊北连忙伸手插在中间,将两个人拦住了,同时对方言解释道:“方小姐,林南天可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听到这句话,不禁有些好奇得看向了陆昊北。
陆昊北眯着眼看向了二楼的方向,轻声开口道:“虽然各大集团之间没有人见过林南天,但是他的消息我们知道的并不算少。二十年前,林南天父亲病逝,当时林南天年纪还没超过十二岁。而根据南天集团的发展历程,最近二十年也正是南天集团发展最快的时候。一个当年不足十二岁从亡父手里接管南天集团的孩子,二十年间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发展成华夏科技产业的龙头企业,恐怕就算对方是一个病秧子,也足以让我们仰望惊叹了!”
陆昊北能够如此评价,也足以肯定了刚才那个病秧子林南天本身的人格魅力。这段时间我和陆昊北在一起工作,其实对他也有了不少的了解。虽然这家伙表面上看上去对人很和气,但是在工作方面,却是傲气十足,对谁都不放在眼里,甚至就连他的父亲陆家生,陆昊北也没有太过正面的评价。能够让一个傲气十足的陆昊北也跟着仰望惊叹,足以说明南天集团的幕后掌舵人林南天的确是一个值得人仰望的人物。
不错,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还是一个病秧子,居然能够将南天集团二十年间从一个小集团发展成华夏科技产业的龙头企业,恐怕真的就算是病入膏肓,也绝对无法让人小视。这就是刚才在场所有人畏惧的原因,此刻的我听到这些,心里也足够震撼了。
“所以说,有些人太肤浅,看人只懂看表面,天生就是乡巴佬,土包子。”张楠不屑得瞥了我们一眼,随后向前台走去轻哼道:“我得跟钟老打声招呼,指不定林先生能够单独见我呢。”
陆昊北看着张楠背影嘴角轻笑,对我们低声道:“这就是她今天没来缠着我的原因!”
这下我和方言瞬间明白了。想来,张楠今天没缠着陆昊北,原来是把目光放在了林南天身上。我愣愣得看着张楠前去的方向,心里突然做出了决定,拉着方言往前走道:“方言,我们也去看看。”
方言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连忙点头附和道:“哎呀,这么个传奇人物,的确是该见见,哪怕说两句话,也受益匪浅啊。”
说是如此说,其实我心里明白,恐怕此刻的我们在其它人眼里也成了那种想要攀龙附凤的拜金女人了。可是这些人也并不在乎,在这个金钱关系交织的大厅里,人们早就忘了什么是脸面,什么是道德,在这里最重要的是利益。商界大佬们想见林南天,是为了可以和南天集团更好得合作,得到更多的利益,而女人想见林南天,不言而喻。
第三十七章 只见一个人
楼梯口,钟姓老者已经被十几个想要求见林南天的人给包围了。这些人多数都是几名在场集团老总的助理,上前递送名片准备替自家总裁求见的,也有几名老总亲自上阵,却依旧表现得极为恭敬。
“这位小姐,也想见我们家主人吗?”钟姓老者看到我和方言站在圈内,突然带着笑容对我们问道。
我点头道:“我想见一面林南天先生。”
“请问您见我们家主人有什么特别的事吗?”钟姓老者再次问道。
什么事?其实我也说不清楚,甚至我现在都不敢确定刚才的林南天是不是我以前见到的林南天。虽然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这之间的差异也实在是太大了。
“钟老先生,您说一个普通的打工族,小白领想要见林先生能有什么事啊?”张楠在一旁满脸不屑得讥讽道:“无非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做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想攀龙附凤而已!”
话说的难听,而且周围人多数也是这么想的。张楠一针对我,周围人顿时也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评头论足,上上下下把我扫了个遍。特别是和张楠似乎有些交集的几个富家千金,脸上也都显露出几分不屑,显然在她们眼里我和她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她们和林南天见面,那是富商和富商见面,属于联姻。如若我想搭上林南天,果真只能说是攀龙附凤了。
方言挽着我胳膊,见周围人目光火辣辣得,顿时给我打抱不平道:“张楠,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前面还为了陆昊北跟我们家小茹争得死去活来,这一转身就想着巴结林南天,连你的昊北哥哥都不要了。我这些年在外面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们小茹见林南天是因为……”
我慌忙拉住方言,止住了她想说的话。我见林南天的确是为了验证眼前的林南天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南天,只是此刻人没见到,更无法确定,如若方言这么说出来,别说别人不信,就算信了,如果到时候不是恐怕脸丢得更大。
“小贱人!你说什么呢?”张楠被搓到了痛处,顿时脸变了,可是骂人的却不是张楠,而是张楠身旁的一个略显矮胖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一脸怒目瞪着我和方言,冷声道:“我们海天集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我们家张楠是海天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见一面林南天先生也只是年轻人认识一下,说说话而已。岂是你们这些整天想着攀龙附凤的小贱人能比的?”
从说话口气来看,中年女人应该是张楠的母亲。这女儿受了委屈,老妈也跟着上阵了。
张楠母亲说完,不等方言反驳,便又对钟姓老者道:“钟老先生,我看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还是让她们离开这座别墅。省得她们打扰了林先生的清静,影响了林先生的身体。”
“就是!”周围一群富家千金,也是纷纷附和。
的确,在这些富家千金眼中,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甚至恐怕连给她们提鞋都不配。而在她们眼中,我们能够进入这座别墅,其实本身就是来做个陪衬,活跃一下气氛的,和海天盛筵里花钱请来的高档妓女也没什么差别。
我脸上火辣辣得,看着钟姓老者。而对方却是在笑,笑得依旧那么满是宽容。
“诸位,钟某只是负责传话,至于林先生想见谁,会见谁,都由林先生自己决定。”钟老声音浑厚,再次开口道:“还有,这次能够进入这座别墅的,我们南天集团同样是经过认真删选的。能够进来这座别墅的人,都是南天集团的客人。”
钟姓老者这几句话,无疑是反驳了张楠母亲的话。张楠母亲听了,脸尴尬,却并不敢反驳什么,只是瞪了我们一眼,然后附和着钟姓老者点头。
在场许多人都想求见林南天,钟姓老者收取了一张张名片,记下我们所说的话之后,便转身上了二楼。
“不自量力,一个小白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想见林先生。”张楠母亲依旧不依不挠,站在一边对我们评头论足:“长得倒有几分人样,一个女孩子不自力更生,整天想着攀龙附凤,也不嫌给自己父母丢人。”
一旁张楠也是卯足了劲挤兑我们,在旁边笑着奚落道:“妈,别管她们了。一会钟老出来她们就知道了,林先生可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
“我管她们?就是几只苍蝇,在边上碍眼而已。”张楠母亲再次不屑得看了我们一眼。
方言早已经忍不住了,想要发作。可是眼前根本不是撒泼的时候,毕竟这时候撒泼,一会林南天不见我,只会让我觉得更丢人。要是林南天见我们,不用我们说什么,丢人的也是他们。再加上我心思都在林南天身上,也懒得听张楠她们母亲说什么。
我拉着方言站到了一边,她比我还要愤愤不平。而这时候,我发现林南天要见谁,会见谁,远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先前站在人群里,可以说是当局者迷,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此刻,我站在外围,却发现在场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得看向二楼的方向,似乎都在等待着钟老先生再次出来。
果然,在等待了大约十多分钟,钟老先生再次出现了。而房间里所有人突然极有默契得安静了下来,都看向了钟老先生的方向。
“诸位抱歉!”钟老先生一开口,就给了人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场人脸变得紧张起来,一个个盯着钟老先生。钟老先生再次开口道:“因为我家主人身体原因,不宜接见在座每位客人。不过,我家主人特别同意见一位小姐。”
接见一个人?
还是个女的!
我突然愣住了,方言紧张得握着我的手。
前面站在楼梯口的张楠显露出了笑容,刚才求见林南天的女孩中,加起来一共才三四个,而这三四个人当中无论是背景,还有和南天集团的亲密度来看,张楠都是其中首选。
“钟老先生。林先生同意见我们家张楠了?”张楠母亲满脸欣喜,大声催促张楠开口道:“太好了。张楠,快跟着钟老先生上去,年轻人兴趣相同,多聊一会,不着急我和你爸在下面等着你。”
林南天要见张楠?在场人似乎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海天集团在华夏也是数一数二的跨国公司,涉猎广泛,和南天集团有很多的合作项目。如果林南天真的同意见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是张楠,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林南天有意给海天集团一个机会,进行联姻?
两大集团联姻,商界格局风云莫测。如果真是这样,许多事情和规则恐怕都得变一变。而更让人在意的是,林南天是个病秧子,如果两大集团联姻,时间一久,恐怕南天集团也得由张家说了算。
张楠的母亲满面红光,扶着张楠就往上走。
“对不起。这位女士,您误会了。”钟老先生依旧满脸慈善笑容,抬手阻止了张楠母女,突然抬头看向我的方向道:“李晓茹小姐,请跟我上来,林先生同意见你一面!”
见我!
虽然我心里早有一丝预感,可是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同时,这一刻,我心里突然有些确定,刚才见到的林南天就是我以前认识的林南天,可是为什么短短不足一月的时间,两者差别如此之大。
“这……钟老先生,你不会搞错了?”张楠母亲显然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刚想上前,却被一旁一名南天集团的人给阻止了。
张楠脸苍白,眼神怨恨得抬头看向了我,可是在这座别墅里,就算她是海天集团的唯一继承人,面对南天集团她也不敢过于放肆。
“我们没完。”张楠丢下一句狠话,终于忍受不了周围人的目光,转身就冲出了人群。张楠母亲也是怨恨得瞪了我一眼,慌忙跟了出去。
高跟鞋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走在二楼的走廊里,我的心跳也飞速加快了起来。
当,走廊尽头的那扇门打开之后,我看着坐在书房里满脸病容的林南天,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口的酸痛。为什么?为什么我在这一刻突然为林南天感觉心痛?
不会!
我不会为他感觉心痛。
他只是一个**犯,一个违背我意愿夺走了我身体的王八蛋而已。我想见他,只是因为小溪而已,我不想小溪在没有父爱的单亲家庭里慢慢长大,我不想小溪承受那么多的委屈和痛苦,我也根本不可能爱上林南天。
房间里,黑旗袍的绝女子依旧静静得站在林南天身后,只是见到我的那一刻绝女子突然微微曲身,似乎在向我行礼。
“你想见我?”林南天的双眼依旧如同往日,锐利得似乎能够看透人心,同时又带着几分冷酷的口吻继续道:“上一次,你不是说过你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吗?”
第三十八章 你就是一个王八蛋
为什么我感觉这冷酷的口吻里,居然多了几分讽刺。本来走进来那一刹那,我心里还酸楚的厉害,可是一听到林南天口中说出的话,那份酸楚瞬间烟消云散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我看着林南天,本能得问道。
我可以确定我以前见到的林南天并不是人,否则小溪出生也不至于那般离奇。只是眼前,林南天突然变成了一个病怏怏的人,我是在有些接收不了眼前这个事实。
林南天看着我,沉默许久,才冷漠开口道:“我变成什么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本来第一次林南天跟我撇清关系,我并没有打算计较,本来他说的也是事实,我的确没想和他有太多瓜葛。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又来了一句,我心里顿时多了几分怒气,从他的话语里就好像我现在缠着他一样。
“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果断得捡回了自己在林南天面前早已丢失的尊严,压抑着心中的怒气道:“我也就是随口问一句而已,你也不需要太自作多情了,我不是下面那些想要巴结你林南天的富家千金。你不是可以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吗?你应该现在就可以感受到。”
林南天抬眼,看着我,我感觉到他的眼中升起了一股怒气。见到这股怒气出现,我心里顿时感觉一丝暗爽。
“不是的!主母……”站在林南天身后黑旗袍的绝美女子焦急开口,却白林南天一抬手给止住了。
主母!
她居然叫我主母!
我心中诧异,看着黑旗袍的绝女子,我可以看见她眼中的焦急,似乎想帮助林南天给我解释。
林南天止住了黑旗袍女人的话语,冷喝了一声道:“宫越,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给我出去。”
“是,主人!”黑旗袍的绝女子宫越迟疑了几分,却最终恭敬行礼,同时对我也行了个礼,随后看着我似乎想要告诉我曲解了林南天的意思,从而身边擦肩而过,走出了房间。
咔!
门关上了,房间里只有我和林南天两个人。
难道我真的有误会林南天的地方?可是明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跟我撇清关系,我哪里有误会他的地方?不过,刚才的绝女子宫越却似乎并没有欺骗我。
我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几分,缓声再次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比鬼王还厉害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还变成了一个人!”
这一次,我完全放低了姿态,近乎于关心得口吻再对林南天问话。
林南天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光芒,本来我以为他会解释。可是没想到他却再次开口道:“我变成什么样,与你无关。”
第三次,林南天撇清了我们的关系。
我心中起伏不定,呼吸也加重了几分,眼睛怒瞪着他。林南天似乎感觉到我心中的怒气,只是冷哼道:“你这次来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如果没有其它可以说的,你可以离开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管不了什么误会不误会了,既然他自己要跟我撇清关系,我也懒得用热脸贴冷屁股。我压抑着心里的怒气,我感觉林南天是在报复我,报复我那次我将他从小旅馆气走时说的那些话。我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气得想笑,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遇见这么一个小气男人,而在前一刻我居然感觉自己心里都是这个小气男人。
“本来我只是来参加这次宴会的,也没想到会见到你。”我本能得开口解释,同时尽量平静着情绪,冷声开口道:“我来见你,也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讨个什么说法。我说过了,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犯,王八蛋!”
说着,我最终没忍住心里的怒气,骂了两句。可是出奇的小气男人林南天见我骂他,却并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得等待我继续说下去。
我看着他,最终压抑这心中怒火开口道:“我来见你是为了小溪,她整天叫着想见爸爸。不管你以前对我做过什么,也不管我有多恨你,但是你终究是小溪的父亲!”
“适当的时候我会见她的!”林南天声音平和了几分,看来这个小气家伙说道小溪,心里还是有几分柔情的。
我白了他一眼,也不管他适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只要他愿意去见小溪就行。我想了一下,又开口追问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弄明白,你和林南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小溪……”
本来我想说为什么小溪会叫林南父亲,可是看着林南天病怏怏的样子,却又止住了,我还真怕这句话开口真把他气死。
“我和他!”林南天轻哼,却最终没有告诉我答案,只是开口道:“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有一天!
我强忍着心中怒气,在看了林南天三秒钟之后,我感觉到我似乎没什么话需要问的了,也感觉不到自己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你记住你的话,小溪是你的女儿。”我带着一身怒火,转身就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就在我走出房间那一刻,林南天突然开口道:“以后少跟陆家的人在一起!”
“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瞬间转身回了一句,同时心中也有几分诧异,没想到林南天会说出这句话,难道他觉得我和陆昊北之间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也会吃醋?
林南天远远得看着我,没有动怒,却是再次冷漠开口道:“以后没有事情,不要再来打搅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句话,全身气得发抖。我看着一旁想要安慰我的黑旗袍绝女子宫越,直接抬手阻止了她。我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随后躲着小高跟鞋向楼梯的方向走去。可是,我越向前走,我心里越是气愤。
“林南天,你就是个王八蛋!”终于,我压抑不住心中无名的怒火,站在走廊里,转身对着尽头书房的位置歇斯底里得咆哮了一句。
这一句开口,我整个人瞬间轻松万分,转身走下了楼梯。
而此刻,整个大厅里的人都诧异得看着我从楼梯上下来,显然所有人都听到了我骂林南天的那句话。方言见着我从楼梯上走下来,慌忙拉着我往外面冲去。
“小茹,你太牛逼了,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林南天!”方言面容兴奋,似乎大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方言拉着我出了林南天所在的别墅,又对我追问道:“小茹,这么说,那个林南天就是你和老鬼赵三炮说的那个比鬼王还厉害的东西?哎,不对啊。他怎么变成那种病怏怏的样子啊?”
我没好气得回道:“我哪知道?死了才好!”
“呦。小茹,你怎么变得酸溜溜的。”方言嬉笑道:“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他不是小溪的爸爸吗?”
我也懒得解释,直接道:“我都说了,他是王八蛋,我讨厌王八蛋,看着就气人,看见就想上去踩两脚,直接踩死才好。”
在上面,我的确被林南天气得够呛,一开始我进去的时候还挺关心这个小气的家伙,却没想到他居然小气成那样。特么的,老娘是说过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可是那都是将近一个月前的事了,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跟我因为几句话计较这么久。还有,老娘好歹特么的是小溪他亲娘,还未你怀胎七日,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宝贝闺女,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要跟我计较那几句话,简直就不是个男人。
我气呼呼得带着方言回到停车场找车,没想到后面陆昊北却是跟了过来。
“小茹,我正好也有点事,顺道带你们回去。”陆昊北笑着,解开了自己奥迪车的锁,然后示意我们上车。
我看着陆昊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刚才林南天跟我说的那句话,他让我离陆家远一点。刚才在里面,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开始本能以为是林南天吃醋了,可是再一想,似乎林南天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像是吃醋的样子,再则他说的是离陆家远一点,并非离陆昊北远一点。
其实,最近我心里也很疑惑,陆昊北最近一直都恨关心我,早已经超过了普通朋友式的关心。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让我又感觉到陆昊北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关心我的。再加上,陆昊北最近对我问的话,有意无意想知道那天我在禅心寺的感受,甚至想知道望心井里到底有没有看见什么景象,这一点倒让我更加警惕了。
“小茹,你以前就认识林南天啊?”路上,陆昊北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对我笑着问道:“说实话,敢在那座别墅里那么骂林南天,恐怕你还真是独一个。”
我本能得不想把我和林南天的事告诉陆昊北,想了一下,顿时开始编排林南天道:“你以为我想骂他?你别看他病得快进棺材了,没想到还是个老鬼,居然问我愿意不愿意被他包养!我不骂他才有鬼!”
“包养你!”陆昊北提高了音调,似乎不太相信,又瞬间笑道:“那他还真问错人了!”
陆昊北也就简单得问了几句,旁敲侧击想知道我和林南天在上面都聊了什么。我也随便忽悠着,他显然也不信,可是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晚上,我回到家之后,小溪依旧跟着赵三炮在练习篆体小字,同时也在学习撰写符咒的必要之事。而当赵三炮通过我和方言之间的对话,意识到林南天出现在那座别墅里时,顿时脸变了,惊呼:“不可能!”
第三十九章 禅心大师
“我亲眼见到的,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无语得瞪了赵三炮一眼,满身怒气得骂道:“他就是个王八蛋,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叫他大人,要叫王八蛋!”
赵三炮满脸纠结得看着我,显然这个贪生怕死的老家伙借他几个胆,他也不敢真叫林南天王八蛋。只是赵三炮依旧满脸纠结,不断得掐算着,嘴里嘀咕道:“不可能啊。大人怎么会来到人间界的呢?他根本不可能过来啊。”
在这个屋子里,恐怕最了解林南天底细的人……不,应该是最了解林南天底细的鬼,就是赵三炮了。我看着他在那里神神叨叨掐算着,一个劲得摇头嘀咕不可能,我也不禁心里奇怪万分。
“赵叔,林南天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他就不可能来到人间界了?”我对赵三炮追问道。
赵三炮掐算了一阵子,摇了摇头,才发现我在瞪着他,瞬间恍然大悟想起了我刚才问的话,开口道:“大人不是人,也算不得鬼。”
不是人,也不是鬼?
“那是什么啊?老鬼,你能一口气说完吗?”方言丢过去一个靠背枕头,大骂了一句。
赵三炮挠着脑袋,脸纠结无比,最终尝试着解释道:“大人的事,老头子不敢说多。老头子只能告诉姑奶奶,他非人也非鬼,而他却比鬼更厉害,就算阴间鬼王见到他也得忌惮三分。其实,大人的真实身份,老头子也不敢确定,老头子只知道大人在那个世界里,应该也是最顶尖的存在。”
“最顶尖的?都变成病秧子了,能再活个几年就不错了。”我无语得嘀咕了一句,心里却隐约有几分担心,似乎害怕林南天真会死。
赵三炮本来还在纠结,却听到我说病秧子,一下子瞪大眼睛,追问道:“姑奶奶,你是说大人真的是人?还是个病秧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对。坐轮椅上,要不是说话还那么刻薄,我都怀疑他活不过三天。”我没好气得诅咒了一句。
赵三炮似乎恍然大悟,脸凝重道:“大人真的降临人界了?病秧子,寻常人的身体的确承受不了大人的灵魂,哪怕只是一缕分魂,寻常人也无法承受。看来大人真的降临人界了,难道这世界也真要乱了吗?”
世界要乱了?
我听着赵三炮神神叨叨说出的话,刚想追问,却见他一个劲得掐算着,穿过了墙,直接消失了身影。这老家伙每次都这样,说一半就不继续说了,所有关于林南天的事,从来不肯全部说出来,今天能够告诉我们林南天非人非鬼,还是其它什么世界的顶尖存在,已经算是说多话了。
过了十点,我依旧没见到赵三炮,就给小溪洗了澡之后哄着她睡觉了。
“麻麻,你今天见到粑粑了?他好吗?”小溪蜷缩在我怀里,好奇得对我问道。
我也早知道小溪是在房间里听到我们说话了,不过这孩子乖巧,我们说话的时候一般不会打岔,只有没人的时候才会追着我问这问那。我搂紧了小溪,心里依旧对林南天有几分怨气,但是依旧帮着说好话道:“粑粑很好,粑粑说过几天就会来看小溪的。”
小溪乖巧得点着头,蜷缩在我怀里,很快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得睡着了。看着怀里乖巧的孩子,我心里有几分怨恨,同时想着都是看在小溪的份上,我才会在心里偶尔关心林南天一下,如若不是小溪,他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南天的出现,不仅让家里多了一个话题,同样公司里的人,特别是高层见到我的眼神也变了。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好像谁都知道了我那天在林南天别墅里临走时骂出的那句话。
不过,每次我走进华银大厦的时候,特别是见到陆昊北和他的父亲陆家生,我心里就会想起林南天对我的提醒。如果当时林南天说那句话是因为不想我和陆昊北在一起,那倒没什么关系,可是如果那句话是另外一种警告呢?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过曹三爷和慧清老尼姑的事情之后,我对周围的人越发警惕。而在对这些人警惕的同时,我内心里却一直放着一个人的位置,那就是林南天,我本能得感觉所有人都可能害我,唯独林南天不会害我,哪怕他对我是那么得刻薄。
有了那种警惕,我见到陆昊北和陆家生也生分了许多。陆家生,华银集团的总裁,一个接近六十岁的花甲老者。可是从面容上来看,陆家生根本不像有六十岁的样子,甚至我感觉他连五十岁都没有超过,特别是他身穿西服,笔直的身躯给人一种十分强健的感觉,再加上他那双看向所有人都能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给人感觉十分不好。
“小茹,陪我去一趟禅心寺!”
周末我在家里和小溪一起跟着赵三炮学习了两天符咒的知识之后,周一刚到公司,陆昊北就整理着外套要带我去禅心寺。
“陆总,禅心寺您一个人去也是一样的。今天周一,我手里压了很多事要做呢。”我本能得想拒绝。
陆昊北诧异得看了我一眼,却没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道:“手头的工作先压着。上次我说过了,陪我出去应酬也是你的工作之一,禅心寺也包含在内。还有,路上我正好也跟你成都分公司的事。”
成都分公司?
那里的事跟上海总部有什么关系?
我诧异得看着陆昊北进了办公室拿着包又出来,这时候也没办法拒绝跟他去禅心寺了。不过上一次去过了,也没发生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我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收拾包硬着头皮跟在了后面。
一路上,陆昊北都在跟我讲成都分公司的事情。根据他的说法,陆家生有意让他去接管那里的工作,说是有意,其实就是让陆昊北提前做个准备而已。而陆昊北跟我说这些,同样是让我准备跟着一起去成都分公司。
要换地方?我心里不禁犹豫了几分。本来,最近我和方言住得好好的,再则上海周边我都很熟悉,突然让我离开,一时我心里还真有点不太愿意。
“我知道外调的感觉不好。不过你放心,公司不会亏待你的,底薪增加五成,住房都是公司安排的,各种补贴也不会少你的。”陆昊北看出了我的心思,又继续道:“你也不需要急着答复我,反正也不是这两天的事情,我给你半个月考虑时间,到时候你再答复我也不迟。”
底薪加五成,本来我底薪都过万了,再加五成包括各种补贴每个月工资恐怕得接近两万。而且成都的消费并不高,再加上住房也不用自己付租金,我心里更加犹豫了。
到了禅心寺,陆昊北进了大殿,听着里面的老和尚讲经念佛。因为上一次我坐在那里前前后后光打瞌睡,所以这一次也没进去,独自一个人在寺庙里闲逛着。
寺庙算起来也不大,我在空旷的偏殿里看着一座座栩栩如生的佛陀雕像,心里也带着一丝敬畏之心,双手合十一个个拜了过去。
出了偏殿,我便看见上上一次见到的望心井。我远远得看着望心井,想起那日脑海中出现的景象,脚步也不知不觉得走了过去。
我在井旁的水桶里,舀起一瓢水,然后低着头看着井里的水面,将瓢里的水轻轻倒了进去。
哗!
水流慢慢落下,在水面上激起万千波浪,顿时银光一片。我一直在那里静静得看着,心里期望着那日的景象重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水面归于平静,我期盼的幻觉却依旧没有出现。
“南无阿弥陀佛!”一个浑厚的佛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去,只见面红润的禅心大师双手合十,静静得站在望心亭外,眼神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我继续道:“李施主,传闻望心井,一人只得见前世一次,如若第二次便不会再有效果了。”
一人只见一次!
我微微得点了点头,心中却又愕然,禅心大师这话说的有点奇怪,他似乎在对我解释,见过一次就不能见第二次,难道他上次知道我见到里面出现的景象了?
“李施主,禅心寺后山景更加秀美,不知李施主可有兴趣一观?”禅心大师满脸慈善笑容得看着我,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知道为何,禅心大师的声音让我很舒服,甚至他所说的话,让我丝毫没有拒绝得想法。
第四十章 子玉
山道崎岖,一块块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因为前日的雨水还显得有些湿润。本来已经接近十一月的天气,空气已经显得有些湿冷,再加上我穿的不多,先前在望心井边上全身已经感觉到一丝好意。
可是,跟在禅心大师身旁,踏上这青石小道,身上的寒意却是没了。
小道一侧显得有些陡峭,我也是站在内侧,闻着身旁松柏的草木气息,整个人也心情舒畅了几分。本来,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子跟在老和尚身边,并不是一个和谐的画面,可是我心情似乎被禅心大师身上的暖意感染,提起不了丝毫诧异的心思。
“后山之上,有一个屋子。”禅心大师说着,我们已经到了后山顶端,果然正如同他所说,在一片稀松的竹林之中有一个竹屋。
屋子不大,恐怕算起来连三十平都没有,建造屋子的竹子依旧青绿,似乎像刚搭建不久一般。只是,我看见那竹屋的时候,心里却是有了一丝异样的熟悉感。
我诧异得一步步走近竹屋,禅心大师站在我身后,却是一言不发,任由我走进竹屋之内。而当我踏入竹屋之后,却只见竹屋正中的木桌之上摆放着一把七弦琴。
这把七弦琴,琴身犹如白玉,晶莹剔透,似乎像一块玉石完全雕琢般的一样。我本身喜欢古风的东西,对七弦琴也有一些了解,七弦琴琴身本是以木为主,却从来没听说过有琴的琴身是以白玉为主的。
我看着眼前这把精雕细琢般的伏羲式七弦琴,刚想伸手去触碰,却又感觉有些唐突了。眼前这琴,犹如珍宝,**放于禅心寺后山之中,必然是有主之物,我未经过主人同意,便去触碰琴弦,自然不好。
“李施主,如果喜欢这琴,但碰无妨。”我转身,只见禅心大师依旧一脸慈善笑容,抬手示意我可以触碰琴弦。
我心中多了几分欣喜,刚在琴旁的蒲团下坐下,却心里有几分诧异。这禅心寺后山的竹屋之中,怎么会有一把七弦琴?难道禅心寺里的和尚还能弹琴?却也是不像,难道这竹屋另有主人?
叮!
我心里只是思虑了一下,不过见到如此让人欣喜的东西,我也懒得多去想。我触碰到琴弦那一刻,只听琴弦一声轻鸣,声音丝丝入耳,让人气血都在沸腾一样。
一丝眩晕感出现在我脑中,我慌忙用左手按住琴弦。
熟悉!
依旧是那种浓郁的熟悉感,竹屋我很熟悉,这琴声我很熟悉,当我左手放在琴弦上之时,右手也本能得放在了琴弦上。左手按弦,右手取音,我轻按琴弦,似乎是出于本能连续波动了十几道音阶。
当十几道音阶出现之后,我一下子惊得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白玉七弦琴。刚才那十几道音阶已经组成一道天然的曲谱,我甚至感觉如果我继续谈下去,可以将整部曲谱弹出来,但是我却并知道这部曲谱的名字,更是也从来没见过学过这部曲谱。
“琴曲天成,李施主想来也是天生的爱琴之人。”禅心大师浅笑得看着我,对我又问道:“李施主,你是否对这座竹屋有这种很奇妙的熟悉感?”
他知道!
我诧异得看着禅心大师,我感觉这个老和尚简直跟我以前见到的林南天不相上下,似乎我心里想着他都知道一样。
“对,我很熟悉。大师是怎么知道我有这种熟悉感的?”我疑惑问道。
禅心大师嘴角浅笑,坐在一旁蒲团上,仰望着眼前的竹屋,对我介绍道:“李施主可以先听老衲说说这座竹屋的来历,以及这把琴的来历,或许之后自然便会明白。”
竹屋来历?这竹屋看上去跟新的一样,能有什么来历?这七弦琴就好像一件现代工艺的艺术品,甚至琴身的玉石我都怀疑是人工合成的,又能有什么来历?
“这座竹屋本不在这禅心寺的后山。”禅心大师轻笑介绍道:“三十多年前,陆老先生答应修建这座禅心寺的时候,这座竹屋也并不在这后山之上,直到二十多年前,老衲凭借古籍记载,在蜀川一座名为望天峰的山巅之上才发现了这座竹屋。望天峰四壁陡峭,峰顶距离地面足有千米,老衲也是千辛万苦才攀登而上,从而发现了这座竹屋。而竹屋之内的陈设就如同施主现在所见一般,分毫无差,就连这古琴同样也位于这木桌之上。”
二十多年前?
我愣了一下,诧异得看着周围的景象,疑惑开口道:“大师是在此处依照那座竹屋的原样重新建造了一座?”
“不,并不是建造。而是老衲将望天峰上的竹屋和外面的这片竹林,全部命人搬了回来,安置在这后山之中。经过老衲二十年来的打理,此刻这座竹屋与那望天峰上的竹屋,并没有丝毫差别。”禅心大师声音浑厚得回答道。
搬了回来?
怎么可能!
我诧异得看着禅心大师,先别说这需要多大的手臂。就说这屋子如果真如同禅心大师所说的那样,这竹屋是二十多年前搬过来的,可是这建造竹屋的青竹为何如此翠绿?就好像刚刚砍伐下来一般?
再则,这望天峰上的竹屋,又是谁建造的?还有禅心大师前面说我眼前这把琴乃是古琴,难道这琴真的是古老的东西?
禅心大师继续道:“这是这座竹屋现代的来历,至于这竹屋为何出现在望天峰上,施主可有兴趣一听?”
“还请大师解惑!”都说这份上了,我自然得听下去。
禅心大师轻笑解释道:“根据古籍记载,这座竹屋建造于五千年前,所用之竹被称为望天竹,刚才施主在外所见的竹林,便是那望天竹。传闻,这望天竹本为一百零八根,每一根为九节,每一节为一米。而这竹屋便是用这一百零八根望天竹所建造。只是这望天竹不同凡物,只要根源还在,便可再次生长,否则施主恐怕也见不到外面那片望天竹林!”
竹屋建造于五千年前!
我张大了嘴,看向四周,惊得不知道该如何答话。我只感觉禅心大师说的也虚幻了,居然说这竹屋建造于五千年前,一个竹屋居然可以保存五千年?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是禅心大师说的,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不对!大师,这外面竹子就算有九节,也没九米长啊?”我感觉自己有点故意在找漏洞了。
禅心大师大笑道:“李施主,你莫不是以为老衲骗你不成?的确,这外面的竹林每一根都没有九米,就是老衲将竹林从望天峰上搬下来的时候,这片望天竹林和现在也并无太大差别。根据古籍记载,望天竹并非凡物,需万年生长,千年出土,随后每千年便生长一米。当初这片竹屋建造在五千年前,眼前这片竹子恐怕连五米都未到,至少还得生长五千年,才可真正成型,并且万年不腐!”
“万年成型!”是真是假,我也不再考证了,只是再次问道:“那这座竹屋,又是谁建造的呢?为什么我又对这里那么熟悉!”
禅心大师听闻轻笑,沉默片刻,却是对我道:“既然施主熟悉,自然是说这片竹林和施主有一定的关系。这座竹屋到底是由谁建造于那望天峰上,暂且不谈。老衲只想问施主一句,可喜欢这把子玉古琴?”
子玉古琴!
原来这把琴还有名字,名为子玉。
“大师你是说这把琴是古琴?难道大师要告诉我这把古琴也是跟那望天峰的竹屋一起出现的?”我感觉有点好笑,这琴怎么看也不像真的古琴,最主要制作的太完美了,就好像玻璃窗里的工艺品。想到这里,我又开口道:“这么漂亮的琴,换做谁都会喜欢的,我当然喜欢,哪怕是假的,也喜欢。”
禅心大师却并没有给我解释古琴的来历,只是又开口道:“这把古琴是否与望天峰竹屋一起出现,是真是假,暂且不说。如若施主真喜欢此琴,老衲就将此琴送于施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