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17)
研讨会(17)
总之我是对这个教育抱着一种悲观的态度,因为确确实实是这样的,我的孩子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开家长会,家长就和老师打起来了,为什么呢?咱们原来山东政治系的一个老师,姓胡,老师就说你那个孩子怎么怎么不好,这个老师火了,他说我这个孩子在家里面,我认为又聪明又可爱,为什么到你这儿来就给我教成了坏学生了,就跟老师打起来了,当时我也替老胡说话,我说你们这样不对的,孩子这么小,你怎么就说人家是差孩子呢?也许人家是发展晚呢,你怎么能决定人家的一生呢?那很多好孩子被老师宠坏了,很多差孩子被老师压抑坏了,普通的孩子是被忽略了,反正就这么一个情况,这个小说里面也写了,每一个做家长的,现在都会经历这样的一些苦恼,现在到学校开家长会,那个老师咱们不说指责老师,老师对于学生家长是一种训斥的态度,你们现在还给孩子施加压力,孩子回家以后,你们就把你们该做的饭做好了,不要对他太管制,被压抑,他也这样说,可是呢这个孩子不尊重父母怎么办?这个父母怎么来对孩子进行传统意义上的归顺,即使传统意义上的归顺也不好归顺,西方自由式的这种感觉你恐怕也找不到,现在我是觉得整个孩子的成长当中充满了困惑,这其实就是中国教育体制的困惑。
我记得2001年秋天的某个日子,我的孩子上三年级的时候,突然回家,兴奋的不得了,阳光灿烂的一张脸,说江爷爷今天发布了一个指示,减负,从现在开始不布置作业了,但是只持续了两个星期,然后完了之后就是巨大的反弹,连总书记都管不了,总书记管得了吗?只管两个星期,两个星期以后巨大的反弹,这个是文明的反弹还是制度的一个怪胎,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这个小说他目前所涉及到的一个巨大的社会问题,是我们这个民族面临最大的问题之一了,关于人的问题,对于任何一个民族,一个家庭,一个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问题,关乎到民族延续,人类的再生产这样重大的问题。
所以,讨论一部小说的意义就显得不重要,因为它所涉及的问题太沉重。再一个我觉得这个小说的语言,刚才各位都提到了,我是在90年代初开始关注杨争光的小说,我那个时候特别喜欢的是写土匪的系列,《赌徒》《棺材铺》《黑风景》,那是92年、93年最重要的一些作品了,那个时候杨争光差一点就成为中国最火的作家了,刚才说的没有被归类,可能错失了某个机会,然后兴趣转而去做电影、电视,其实更好,一个作家可以用更,能够有普及面的方式去关怀社会,关怀人生,关注现实也是挺好的,未必是传统意义上的想法。那个时候他的小说非常有力量,至少在90年代初一个比较压抑的环境下,这个小说是很有深意的。刚才李建军提到一个启蒙的概念,那个小说其实充满了对于社会和历史的交叉性的批判,连续性的讽喻。这个小说我感觉从语言上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小说,现在大家,其实作家在写作的时候,无论是小说当中的人物还是他所描述的客观环境都被作家自己的语言都修改了,但是这个小说我认为它贴近了小说人物的口吻,贴近了那个环境,成长的环境,可以说是活色生香的语言,跳脱鲜活的,特别有魅力的语言,尽管它可能是某种,方言里边不洁的因素比较多,但是我仍然认为这个语言是充满活力的,因为它和那个里面所引的美文比的话,所谓民学,写漓江所谓新文学的经典语言相比,我觉得这里面倒是很有某种深意,我们所崇尚的语言是死语言,假的语言,这个是表演性的,没有什么实质内涵的语言,从这个意义上是不是也可以,我们喜欢这个小说语言的同时,觉得他为我们提供了文本的同时,是不是也可以思考整个新文学的路径,这个语言,这个载体是否有问题?反正我在自己的课堂上,我是拿朱自清的河塘月色做反面教材的,我认为学生背诵了这样的课文以后就不会写作文了,就彻底丧失了对事物的观察和表述能力,而我们关于中学教材的选取,我觉得也是有问题的,从小说里面可以获得若干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