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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6/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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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体制之下病了谁管
美国左派标兵迈克·摩尔最近又推出了一部新纪录片《Sicko》,批判美国的市场化医疗服
务体制,赞美欧式全民公费医疗体系。据说该片在全美各地上映时,赢得了许多观众起立鼓
掌。
美国人有理由喜欢这部电影。据统计,美国目前有
4600万人(约
15%人口)没有医疗保险。
很多有医疗保险的人,也总是在与保险公司“斗智斗勇”,因为保险公司总在寻找借口不付
病人的医疗费用。《Sicko》正是通过当事人声泪俱下的倾诉,来表现病人在保险公司、政
治家、医院编织的利益网络里的悲惨遭遇。
为表现全民免费医疗的优越性,摩尔跑到了欧洲和加拿大。被采访的欧洲、加拿大群众非常
配合,纷纷表示:我们看病不交钱,吃药不交钱……哦耶!在英国,穷人去医院路费都可以
报销;而法国女人刚生孩子,政府甚至派人去她家洗衣做饭!
更让美国人沮丧的是,美国尽管没有实行全民公费医疗,它的医疗花费占政府开支比例却比
多数发达国家要大(美国
18.5%,加拿大
16.7%,法国
14.2%),人均寿命也比其它发达国
家要短(美国
77,英国
79,加拿大
80)。总之在医疗服务方面,美国花了更多的钱,却办
成了更少的事。
问题出在哪儿呢?
其实,美国的医疗服务体系并不完全是市场化的。政府是医疗服务最大的买单者,资助穷人
和老人的医疗保险及医疗补助项目覆盖了
27%的人口,占据美国总医疗支出的
44%左右(保
险公司付
36%左右,个人付
15%左右)。但是,从人口比例而言,美国大部分人口的医疗保
险是市场化的。一般来说,是个人及其雇主(一般雇主付大头)从保险公司买医保,生病了
由保险公司交医疗费。就是说,在欧洲,夹在病人和医院之间的是政府,而在美国,夹在病
人和医院之间的,是保险公司。就是这个不同成了问题所在:一方面,保险公司为了利润追
求抬高医疗成本;另一方面,虽然保险公司大多对其付费覆盖面斤斤计较,但在铁定的医疗
覆盖范围内,又容易导致人们“过度就医”,进一步抬高医疗费用。
既然私人保险公司似乎是“万恶之源”,那么为什么不干脆一废了之呢?左派“愤青”摩尔
的解释很简单:美国政客都给保险、医药公司给收买了呀。
事情未必这么简单。
无独有偶,与摩尔的《Sicko》相对应的,是一部反映加拿大公费医疗体系问题的纪录短片
《Dead Meat》。同样通过当事人的控诉,它所传达的信息却恰好相反:公费医疗体系低效
而不人道。由于公共医疗资源有限,加拿大出现了治病“排长队”现象,有时候小病就等成
了大病,大病就等到了死亡。据统计,2005年加拿大人看专科的平均等待时间是
17.7周,
只有一半病人可以得到及时救治。有加拿大人抱怨说:在这个国家,一条狗要做一个手术往
往只需等一个星期,而一个人想要做一个手术,却可能等上一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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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也存在类似的情况。在英国,有近
100万的英国人正在排队等待医疗服务;官方也承认
有
1/8的人口需要等待一年以上才能做上手术。至于摩尔热爱的法国,医疗部门已背上了
27亿美元的债务。事实上,就在摩尔为全民公费医疗大唱赞歌的时候,欧洲、加拿大都已
经开启了医疗改革的进程。
可见,事情并非像摩尔描述的那样非黑即白:在市场化的医疗保险和全民公费医疗之间,高
效和公平很难兼得。而且,在一个政治廉洁的国家,让政府管理医疗资源还可能保证大家公
平“排队”,而在一个腐败的国家,有权有势者“插队”的现象几乎不可避免,这种情况下,
全民免费医疗很可能就既低效又不公平了。
而且严格地说,所谓免费医疗并不真的免费,它的成本是高税收。随着人口老龄化,诊疗技
术和药物研发的成本越来越高,免费医疗体系的成本会不会有一天高到扭曲税制的地步呢?
天知道。据估算,现在医疗费用占美国
GDP的
16%,但是到
2030年时,将占到
30%,到本世
纪后期,甚至可能占到一半。难怪有学者说,
21世纪资本主义的最大考验来自于医疗服务
领域。
那么,混合两种元素的“第三条道路”呢?其实英国、加拿大等都在试验这种体制,试图在
全民公费医疗之外扩大私人行医,但是政治阻力不小,因为任何市场“口子”的打开,都可
能导致优秀医生从公立体制流失到私立体制中去,从而影响医疗资源的公平分配。
另一方面,美国的一些州开始探索另一种“第三条道路”:在市场化医疗体制基础上推行全
民医疗。1994年克林顿的全民免费医疗改革失败之后,近年来,美国州级政府开始扛起了
改革的大旗。不过,与欧式体制不同,这些州政府试图找到与市场兼容的全民医疗,比如,
强制
10人以上公司的雇主给雇员买保险,规定有条件的公民必须购买医保,否则扣押州税
返还等。总之,通过给医院、保险公司、雇主、公民各方均衡施压来实现全民医保。2006
年
4月,麻省成为第一个通过“全州普及医保”的州,加利福尼亚、佛蒙特、夏威夷等也在
探路之中。
不管是不是同意摩尔对问题的解决方案,我们都不能不同意他的关怀。将医疗服务视为基本
人权是一种美好的追求,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又不得不面对医疗资源短缺的现实。无论被保
险公司给拖死还是在漫漫长队中等死,滋味肯定都不好受。现在我们只能指望,人类的制度
创新能力,能使越来越多的人绕开这道不幸的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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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有特权上大学
来,给你出一道题。假设你来自于火星,突然被扔到中国,你可能被扔到北京这样的大城市,
也可能被扔到河南这样的内地省份,甚至还可能被扔到西臧这样的边疆地区。不幸的是,
你被扔到中国去的使命,就是去上中学,然后高考。当然了,如果你想考进北大清华这样的
牛校,你肯定希望自己被扔到北京上海,因为那里学习条件好,分数线又低嘛。但问题是,
你被扔到这三个地方的概率一模一样,各三分之一。这个时候,让你来设计一个理想的高考
分数线制度,你会怎么设计?
这个假设的情形,不是我的发明,而是美国政治哲学家罗尔斯的发明。罗尔斯
1971年的时
候写了一本厚厚的书,叫《正义论》。因为这本书厚得让人望而却步,所以我斗胆把它庸俗
成一句话:只有当你不知道自己可能是谁时,才能想清楚什么是正义。
当然了,他有一个术语,叫“无知之幕”,也就是一个人在对自己的社会处境暂时失明的情
形。一个站在“无知之幕”后面的人,既可能是比尔盖茨,也可能是一个非洲饥民。如果你
觉得正义就是杀光富人瓜分他的财产,万一“无知之幕”一拉开,发现自己就是比尔盖茨,
恐怕你会后悔得一头撞死。如果你觉得正义就是
WINDOWS 2000卖
5000美元一套,万一“无
知之幕”一拉开,发现自己其实是非洲饥民,估计也要捶胸顿足。
好了,你站在无知之幕后面,你不知道自己会是北京人,还是河南人,还是西臧人,你得
想想什么的高考分数线制度最合理。
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前,不如我们来看看美国人所面对的一个类似的问题,和他们的回答:
Affirmative Action(平权行动)。
“平权行动”是
60年代随着美国黑人运动、妇女运动兴起的一项政策。由美国总统约翰逊
在
1965年发起,主张在大学录取学生、公司招收或晋升雇员、政府招标时,应当照顾少数
种族和女性。目的就是扳回历史上对黑人和女性的歧视,把他们在历史上承受的痛苦折算成
现实的利益。
“平权行动”实施之后,黑人和妇女的大学录取率、政府合同中的黑人中标率大大提高。高
校录取制度尤其是“平权行动”的热点。有的大学,甚至明确地采取了给黑人、拉美裔申请
者“加分”的制度、或者给他们实行百分比定额制。这种拔苗助长的善良愿望,促成了美国
的大学里各种族齐头并进的大好局面。最典型的例子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到
90年代中
期,一个曾经几乎是“纯白”的学校,已经被“平权行动”粉刷得五颜六色:39%的亚裔;
32%白人;14%的拉美裔;6%的黑人和
1%的印第安人。
然而从
70年代开始,人们开始对“平权行动”嘀嘀咕咕
――其主要的矛头,就是它矫枉过
正,形成了一种“逆向歧视”。
1978年的“巴克案”(bakke case)打响了反对“平权行动”的第一枪。巴克是一个白人
男性,连续两年被一个医学院拒绝录取,与此同时,这个医学院根据
16%黑人学生的定额
制,录取了一些比巴克各方面条件差的黑人学生。巴克不干了――我不就是白点吗?我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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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惹谁了?他一气之下上诉到美国最高法院。最高法院裁定对黑人学生实行定额制是违宪的,
但仍然在原则上支持“平权行动”。
紧接着,嘀咕发展成了议论,议论发展成了吆喝。最著名的吆喝,来自
90年代中期加州州
长
Peter Wilson。他吆喝道:“不能让集体性权利践踏个人的权利,我们应当鼓励的是个
人才干”。于是他大刀阔斧地开展了废除“平权行动”的运动。95年
6月,公立的加州大
学及其九个分校废除了录取学生中“平权行动”。96年
11月,加州用公投的方式废除了包
括教育、就业、政府招标等各方面的“平权行动”。97年
4月,这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