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事变 此时,不远处,一辆摩托车正朝他们这儿迎面驶来。摩托车上坐了两个人,前面开车的戴着头盔,这人也不知在想什么,可能因为下着大雪没看好前面,他开近警车和急救车时一下子慌了,本来这段路就有些窄,路上又有雪,这时该减速慢行,可他却突然加速,车身一滑,摩托车“砰”地一下撞到了路边的树上,车上的两人顿时飞出去了! 事发突然,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位大妈却飞快地拨开她儿子刘老师和苏雷,朝着摔倒的人冲去,她一边跑一边喊:“快救人啊!救救我儿子啊!”救儿子?谁是大妈的儿子?这时,那个戴头盔的“摩的”驾驶员被甩在了路沟里,正坐在那儿呻吟着,另一个乘客被摔在急救车前,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好像已经昏迷了,老人跑过去把乘客抱在怀里,急切地叫着:“狗娃,狗娃!醒醒啊狗娃!”老人一边喊,一边用袖子擦他脸上的血迹……刘老师在一边对着苏雷苦笑了一下,说:“我哥的小名叫狗娃,我妈又想他了……” 这时,医生们也下了车,好像被眼前的一切弄糊涂了,怔了一怔,这才醒悟过来:先抢救伤员。 众人七手八脚把伤者弄进了急救车里,刘老师和他母亲也随着上了救护车——因为老人死活抱着那个受伤的“狗娃”不松手!看到急救车上医护人员不多,苏雷也让治安员上去了。他捡起地上被大妈甩下的防寒服钻进警车,一路跟着来到了医院。 路上,苏雷向交警队打电话报了案,又向所里汇报了这里发生的意外情况。 到了医院,苏雷向“摩的”驾驶员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这人头脑还算清醒,只是被摔伤了腿,摩托车上的另一个人是他拉的客人,正当他们行驶到急救车这儿时,可能因为下雪路滑,才冷不防出现了意外事故。 两个伤者很快被送进了急救室,刘老师陪着焦急的母亲等在外面。苏雷走到楼梯口,定了定神,点上了一支烟,不一会儿,刘老师过来了:“你能不能先帮我照看一下我妈,我得回去取钱……”刘老师说,是他妈让他回去取钱的,他妈一定要给那个“狗娃”垫上医疗费。苏雷问刘老师,那个被摔伤的“摩的”乘客到底是不是大妈的儿子?刘老师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没说话,苏雷这才想起大妈是患了老年痴呆症的。 苏雷又问:“家里……”刘老师仿佛看出了苏雷的担心:“没事的,家里平时一直留着钱,我爱人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她不会说什么的。”说完,刘老师向苏雷挥手示意,告别而去。 苏雷走到那位大妈身边,看着她,此时大妈正踮起脚,不时地往急诊室里望着。其实,从这里到急诊室有两道门,在这儿根本什么也看不见……苏雷也不知道该怎么照料这位大妈,只好随口安慰她:“大妈,您别急,您儿子会醒过来的……”老人头也不回地答应着。 不到一个小时,刘老师回来了,过不多久,那个昏迷的病人也被推出了手术室,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跌破了头,摔昏了,现在已醒了过来。大妈跑过去,趴在那人耳边喊了起来:“狗娃—狗娃—” 奇怪的是,那人居然随口答应了一声,睁开眼叫了一声“妈”,然后,那人就愣住了。 原来,那人的乳名竟然也叫狗娃,这正应了一句俗话“无巧不成书”,当然,这是人们事后才知道的。 两个伤者都已脱离危险,苏雷在外面的走廊上目送他们被送进病房,正要转身离开,他身边的治安员却扯了扯他的袖子,苏雷回头一看,治安员悄悄递给他一把匕首,压低了声音说:“这是那个‘摩的’驾驶员下急救车时掉在车上的,我捡起来了……” 苏雷接过来看了看,匕首有刀鞘,刀鞘上镶着蛇皮,制作相当精美,这也许正是匕首的主人一直把它带在身边的原因之一。通常,苏雷他们在处理携带这种管制刀具的人时,最轻微的是教育一下,然后没收刀具,可就在这时,苏雷脑子里猛地一闪,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这是关于不久前那起谋财害命的凶杀案的一个细节,就在昨天上午,他遇到了负责这起凶杀案的刑警队长,从他那里,苏雷知道了案件最新的进展情况:死者的尸体被挖掘出来后,技术科根据他的外貌整理出了一组照片,贴在各处征求线索,后来真的有人向他们提供了一个线索,说死者出事那天,有人在郊县车站附近见过他,目击者见他乘上了一辆“摩的”,后来就不知道了……现在,苏雷一方面知道死者那晚上了一辆“摩的”,然后就被锐器刺杀,身负八处创口;另一方面,此刻却又在这个“摩的”驾驶员身上突兀地出现了一把匕首,他本能地在这二者之间作出了某种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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