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惊蛇 苏雷改变了马上去找那个“摩的”驾驶员的决定,他示意治安员先不要声张,然后,他走到僻静处,悄悄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刑警队长的,这两天刑警队的人也正对郊县车站周边的“摩的”展开摸排工作,两下一碰头,觉得这个身带匕首的摩托车车主很可疑,如果直接从他身上展开调查,也许又是一条侦破线索。刑警队长会同苏雷的老所长很快赶过来了,几个人一商量,决定先由苏雷出面,正面接触一下这个可疑的摩托车车主。 苏雷再次走进病房,来到那个“狗娃”的病床前,想先和他聊几句。这时,“狗娃”头上缠着绷带,人已经完全清醒了,刘老师还陪着母亲守在床边,可能刘老师刚向这位“狗娃”解释了母亲的事,“狗娃”显得有些惊异和激动,他和“母亲”互相拉着手在说话,一会儿叫妈,一会儿叫大妈,场面滑稽而感人。 苏雷看了看,没有再打扰他们。 一边病床上的那个摩托车车主,也正看着“狗娃”和他“母亲”这边发呆,苏雷来到他床前,那人这才回过神来。苏雷问他:“要不要喝点水或上厕所?”他先是摆了摆手,说“不用”,然后又很快挣扎着要下地,说得去方便一下。他的腿受了伤,脚也有点肿,病床下的拖鞋穿了很久没穿上,苏雷俯身帮他套在了脚上。苏雷一边扶他往外走,一边说:“这床位的拖鞋有点小了,你穿多大的?等会儿我找护士帮你换一双。”那人随口说:“44的。”苏雷心里一跳:鞋码与现场留下的嫌疑犯脚印也对上了! 在厕所里,苏雷点上了一支烟,也给那个摩托车车主点了一支,又和他聊了几句家常,还要他和坐车的客人协商好,在赔偿人家损失时,不要再发生争执,那人心不在焉地答应着。 回到病房,苏雷给摩托车车主倒了杯水放到床头柜上,做出要走的样子,又提醒他:“以后开车要小心点,尤其天气不好的时候;天黑后更得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你一个人晚上出来拉客,最好也随手准备点防身用的东西。” 说完,苏雷向他点点头,向病房门口走去,那人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嗯”了一声,下意识地浑身乱摸起来,就在这时,苏雷突然站住,冷不防地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 那人哆嗦了一下:“没……没找什么。” 很显然,这人是猛然想起了那把匕首,却又下意识地回避它! 苏雷盯着这人,看了足有半分多钟,这人的眼神一直在躲闪着。这时,苏雷笑了一下,拿出了那把匕首,说:“是在找它吧?这是你刚才掉在救护车上的,这属于管制刀具,按规定,我们得没收……”说着,苏雷叫进了那位治安员,拿来有关材料,又询问了摩托车车主几句,按程序让他在上面签了字。 当晚,刑警队的人对摩托车车主实施了秘密监视。 第二天,进行外围调查的消息很快反馈过来了:这个人刚刚刑满释放不久,借钱买了辆摩托车,干起了“摩的”生意,因为有关部门不允许“摩的”营运,查得紧,所以他大多是晚上出来拉客。他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父母早亡,本人还没有成家,他还有两个哥哥,但都不是很亲近,很少来往;还有一条重要线索是:案发那晚,村里人曾看到他骑着摩托车出去了,而且他出车的时间与案发的时间正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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