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特遣队》作者：[法] 吉米·居厄

李双强　译

　　一、神秘的箱子

　　纽约民用宇航发射中心。２３７７年５月。
　　“这里是贝克—布莱德联合进出口公司的盗天者号空间运输船，我们已经准备就序，恳请允许起飞。我是船长雷德·欧文斯，我们的目的地是银河帝国边界上的库思德加星。”
　　他耸了耸肩膀，对自己圆润的嗓音很满意，他知道对方会回答些什么。从早晨４点到现在，他和机组成员一直忙碌着，只是为了一道同意起飞的命令，现在，这命令就要下达了。
　　“你好，欧文斯，这里是调度台，我们接到了你的申请，但暂时不能起飞……”
　　“怎么？”
　　“你抬头看看，有些政府要人急迫要求见你。”
　　果然，一架货运直升机正向他的飞船靠拢过来。
　　“真是见了鬼，我要马上起飞。”欧文斯不高兴地嘟囔着。
　　“你最好别找麻烦，放开你的平台，让飞机降下来，他们让你带些东西。”
　　“我讨厌临时带东西，特别是替政府带什么东西。”
　　但是，他还是打开了平台的大门。
　　“您好，欧文斯机长，我从华盛顿中央政府银河系贸易处来，这里有一份征用您的飞船的命令……”
　　“征用我的飞船？在和平时期？再说飞船是公司的。”
　　“别急，只是征用飞船上的一块地方，放这口箱子。”
　　这时，四个人正从直升飞机上小心翼翼地抬下一只长为２米、宽和高度各为１米的塑料箱，这箱子上有许多细小的孔洞，侧面还涂着“防热、防潮”“向上”等字样。
　　“听着，欧文斯船长。你们要到达的库思德加是个类似地球的行星，它几乎在我们银河帝国的最远点，那里也是我们银河帝国的军事要地，这口箱子就是送往这一地区的，你要路过一个被称作比尔卡２号的地方，就把箱子交到那里。喏，这是我们的征用费单。”
　　“一口破箱子……”欧文斯还想说什么。但很显然，对方无意再听下去。他们各自在费用单上签了字。让欧文斯大吃一惊的是，这费用居然是３０万！
　　３０万宇宙货币，仅为一只破箱子？

　　二、宇宙特遣队

　　如果你生活在２０世纪以前，就根本不懂得宇宙飞行是怎么回事，因为那时还不知道怎样进入次空层。
　　现在，欧文斯已经把飞船脱离了月球轨道，在广大的星际空间肆意地加大速度。
　　“你知道我们现在飞向库思德加星的整整１６天，要是在过去，在２０世纪得走多长时间？”欧文斯问他的副手奈尔森。
　　“也许要１０年？”他没把握地说。
　　“１０年？亏你还上过宇航学院，如果不是发现了次空层飞行技术，我们恐怕几百万年也到不了银河系的边界……但是，现在我们掌握了这种技术，只要一下子……”只见欧文斯手指在电钮上一触，飞船外的繁星立刻成了一道道银色的弧线，他们开始了次空层中的亚光速飞行。
　　“就这么简单！”
　　奈尔森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简单，比如那只箱子，它难道值３０万个宇宙货币？这钱够我们再买两艘盗天者号了，你就不想一想，如果那人是个骗子，他送上一颗炸弹装在你的飞船上，然后假惺惺地说是政府征用……我说欧文斯，我们得替全体船员和货物负责，我们必须弄清那是一箱什么东西。”
　　“这是犯法的！”
　　“天哪，又不是要打开箱子，我们有Ｘ射线探测器。”
　　奈尔森终于说服了欧文斯，他俩带头奔到贮藏室，打开Ｘ射线探测器。
　　但是，使他们异常吃惊的是，那居然是一只空箱子。
　　“难道一只空箱子值３０万宇宙货币？”船长和副船长面面相觑。
　　就在他俩跪在这只巨大的箱子跟前纳闷的时候，货运舱里响起了隆隆的电动机声。他们背后的滑板轻轻打开。
　　一排全副武装的银河特遣队员站在里面，他们的枪口直对着欧文斯和奈尔森。
　　更让他们惊异的是，在这群特遣队员中还有一名棕发的姑娘。

　　三、秘密使命

　　“这么说你们的３０万宇宙货币是特遣队的路费啦？”欧文斯不解地问。
　　现在，他们已经互相熟悉了，一共有２３名特遣队员，他们是昨天夜里登上飞船的，一直藏在行李舱中，他们的领导是一个少校，名叫莱克斯？伯顿。
　　“３０万难道不够吗？”
　　“够是够了，只是干嘛还要抬那么个空箱子上来。”
　　“这正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特点，因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即使开发票收据的人也以为这钱是付给箱子的。”
　　“我不明白。”奈尔森糊里糊涂地说。
　　“我这就给您解释。确切地说，我们不是在军事演习。最近几年，我们设在银河系帝国边界的军事前哨通过雷达接受到一些奇异的反射波，这种反射波显然表明了一种运动的飞行物体。可是你知道，在银河系的边缘是没有人居住的，太阳系其它星球也没有向那边发射过飞船。”
　　“你们与这些奇怪的飞行器联系过吗？”
　　“没有，根本不可能。我们的联络飞船一起飞，那些怪物立刻就消失了，他们溜进了次空层，而我们的技术还无法在次空层进行定位和追踪。”
　　“会是些什么人的飞船呢？”
　　“这也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伯顿少校继续说，“我还忘了介绍我们小队的成员，这里有电子专家沃尔夫上尉、原子物理学家法雷尔、外星生物学家阿塞尔，还有……啊，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人物琼·帕尔莫小姐。”他指着那个金棕色头发的姑娘说：“她是外星球语言学家……”
　　正在这时，他们忽然发现那金棕色头发的美丽小姐扭歪了脸，显得痛苦异常：“快，快关上发动机，让飞船停下来。”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之后，就歪倒在一边。

　　四、脑电波追踪

　　“要在次空层停住飞船？你们疯了？到现在为止科学家们仍没有搞清次空层的性质，在这里时间和空间都是另一种形态的。再说，谁知道有没有另一只飞船在靠近我们……我坚决反对。”
　　欧文斯不顾别动队员的要求，就是不停下飞船。
　　“好吧，我再告诉您一些事情。”特遣队长严肃地转向欧文斯。
　　“这位琼小姐是经过特别挑选和训练的，具有思维脑电波传感的人，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不承认大脑中的思维电流可以通过某种生物机制被加强和放射到天空，事实上这是非常简单的物理过程，反复的研究告诉我们，用思维进行通讯不但可能，而且可以超越极远的空间，说实话，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必须利用它。现在，每一支太空特遣队都配备一名思维通讯员……”
　　还没等伯顿少校讲完，琼的脸又抽搐了一下：“快，我听见了，我感到了思维的波束，这波束从一只飞行器中发出，这飞行器可能也在次空层里，而且离我们很近，很近，很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欧文斯不再等了，他回到座位上操纵飞船，他让这莫名其妙的事情搞得不知所措，不过，停下来也许是对的。
　　一阵眩昏之后，他们在次空层里定了格。大家又聚拢到琼·帕尔莫小姐身旁，听她断断续续地汇报。
　　“我能感到……这是一种生物的思维，但它肯定不是人类的思维，因为……因为简直与我的大脑输入无法匹配。它们来自比尔卡2号那个方向……它好像受了伤，它在恨我们地球人……不，恨整个银河帝国……”
　　“你快探测一下，它们想要干什么？”伯顿少校急切地说。
　　“它……它负了伤……它……”少女脸上的痛苦消失了，“它已经死了。”
　　“死在飞船里了？”欧文斯问。
　　“对。”
　　“天哪，也许飞船正向我们撞来，我们得马上离开这个天区！”

　　五、死亡基地

　　重新启动以后，大家又回到一起，认真分析事件的因果。
　　“我觉得有一种非常大的危险就是……怎么说呢，一种预感，那就是在比尔卡２号附近曾经发生了一次战斗。我们的人和那种未知的生物，我们姑且称它为Ｘ，和Ｘ打起来了，而琼小姐所感受到的是一只受伤的飞船和奄奄一息的驾驶员。”奈尔森现在讲起话来，俨然是一名特遣队员的口气。
　　“我也这么想。”伯顿少校转向欧文斯船长，“很抱歉，船长，我不得不打扰您的正常商业飞行，因为比尔卡２号现在情况紧急，我们特遣队已经在您的飞船盗天者号装置了一台磁发动机，它是目前银河帝国里最先进的推进器，我希望您能同意我们使用它。”
　　“可这不符合航天管理条例。”
　　“特殊情况，请您想一想，如果这个外星人Ｘ能飞到离我们太阳系那么近的地方，还不说明事情的紧急吗？”
　　“同意吧，欧文斯。”奈尔森热切地望着他的上司，“我刚刚看了那台发动机，你绝想不到有多么出色。”“哼。”欧文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还是同意了伯顿的要求。
　　４８小时之后，盗天者号回到了正常的空间。让欧文斯和奈尔森吃惊的是，原先要走十几天的路程，只用了两天就完成了。现在，比尔卡星就在不远的地方向他们闪烁。
　　“这是颗和太阳光谱相似的恒星，比尔卡２号就是它的第二颗行星。”奈尔森说：“它恰恰和地球相似，只不过大气稀薄一点，重力也弱一点。”
　　“琼，感觉到什么吗？”伯顿少校转向棕发女郎，但是她只是摇了摇头。
　　一小时后，盗天者号已经进入了比尔卡２号的大气层，他们已经看见了基地：三架巡逻机停在草坪上，雷达发射塔直指云天，永久性的金属建筑在阳光下闪着晶亮的光芒，还有……基地旁的草原和茂密森林，一条小河静静地淌过。
　　但是，没有一点儿生命的迹象！

　　六、超自然圆球

　　端着一枝热枪，伯顿少校率先走进敞开的金属建筑大门。房间是空的，床铺整整齐齐，没有零乱的痕迹。一群独特的蜥蜴状的生物拍打着不可思议的翅膀飞起来，向外窜去。
　　他们试了试电灯开关，但是没有电。核反应堆已经关闭。在控制室里，他们看到了打翻的烟灰缸，烟灰洒了一地。但是，没有一个人。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欧文斯对前面的伯顿说：“你说基地里有５０个士兵，可我们一个也没见到。”
　　“我也觉得奇怪，又没有搏斗过的痕迹。再说……”伯顿的眼睛突然看到了走在最后的琼：“怎么了，琼，又收到信号了？”
　　话音未落，只见棕发的帕尔莫小姐一头栽倒在地上。
　　人们急忙走过去唤醒她，那少女微睁双眼，神情恍惚地嘟哝着：“我感觉到了，是那种外星生物，就是我们说的Ｘ，它就在这星球上，离我们很近很近……”
　　“到底有多近？你能定位吗？”伯顿大声问道。
　　“就在和这块土地相对的另一个半球上。”
　　“好了，朋友们！”伯顿站起来：“现在大家都要听我指挥，撤回飞船。我们的任务正式开始了！”
　　他们重新启动飞船，重新确定了各自的任务。由欧文斯负责主要驾驶，伯顿负责战斗指挥。奈尔森保护帕尔莫小姐，并及时通报重要情况。
　　他们飞快地掠过那茂密的森林，掠过葱笼的大陆，掠过开阔的海洋，盗天者号先进的导航定位系统一丝不差地工作着。
　　“瞧，在那儿！”
　　一阵惊呼，大家涌向搜索电视屏幕，虽然距离还远，但屏幕上的图像异常清晰，那是一只巨大的金属圆球，它的表面异常光滑，有五分之二已经陷进了土里，足见其重量之大。更让人惊异的是，它还在一点一点下沉。
　　“你们说它是艘飞船吗？”伯顿自言自语地说。
　　“琼，你有什么感觉？”奈尔森转向姑娘。
　　她摇了摇头：“没有，这里没有生命。……噢，不，我又收到脑波了，快，他们说，这将是一次复仇，对击毁他们飞船的回击，我们得赶快离开这星球，那超自然的圆球是一枚炸弹，一旦它陷入比尔卡２号的中心，将立刻炸毁这颗星球。”
　　但是，他们已经无法起飞。巨大的圆球在比尔卡２号上陷得越深，他们就感到越大的吸引力，直到最后，盗天者号的发动机的推力已经无法抗拒为止。
　　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七、超新星

　　沉重的力量拉住了每一个人。奈尔森卧在地板上，欧文斯、伯顿趴在控制台上，而棕头发的琼·帕尔莫小姐则干脆躺在地板上，豆大的汗珠从她的头上流下来，打湿了她的军服。
　　“再坚持一会儿，会好的。”奈尔森尽量地安慰着姑娘，“有思维波吗？”
　　她摇了摇头：“不，他们已经离开了，这圆球就是……”
　　“请你住嘴。”伯顿少校从仪表板上抛出一句艰难的命令。
　　“我们都不会生还了，伯顿，告诉他们最后的一点秘密吧。”
　　“但是……”
　　“告诉他们，他们应该知道。还有别动队的其他人，大家都该在死前了解真相。”
　　“好吧！”少校无可奈何地说。
　　“我曾经告诉你们，在银河系边缘比尔卡星这一块儿，有一些不明飞行物出现。但这并不是全部事实。最后一段时间，在我们银河帝国的周围曾经发生过多次超新星的大爆发。”
　　“超新星？”
　　“对，这是中国人在１１世纪就发现的一种天体现象：简单地说，就是一颗看来很暗的星星，突然之间，变得明亮无比，大量的能量从中爆发出来，它的光度甚至可以超过两亿颗太阳！以往的天文观测告诉我们，超新星只不过是恒星演化过程中的一个阶段，但是最近的几次超新星爆发，居然都发生在行星上面，换句话说，像我们地球那样的星球，会突然变成一个比太阳还壮丽的大核反应熔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伯顿喘了口气，继续说：“经过认真分析，银河帝国参谋部的人员终于发现，这种奇异的自然现象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自然奇迹，完全是人为的，因为每一次超新星爆发之前，总是有一些不明飞行物出现。追踪它们才有希望发现其中的奥秘。因此，当比尔卡２号基地发来消息，报告Ｘ星人出现之后，我们立即组织了这支别动队。我们这里的各种专家深入地分析了资料，现在，完全有把握地说，那种超自然的圆球体，正是外星人用来捣毁行星、制造超新星的武器……”
　　“怎么，这个星球要爆炸？”
　　“那我们怎么办？”
　　伯顿喘了口气：“我们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我们证实了事件的真相，但找不到事件的动机。为什么要造超新星？谁在造超新星？我们不得而知……”
　　正在这时，过道舱门被打开了，核物理学家几乎是爬着走进控制室：“圆球进入地心了，它已经停住不动了。”
　　一股更大的重力拽住了每一个人，他们感到周身的血液正在凝固，而胸口上好像坐着一只大象。人们一个个地失去了知觉。
　　但是，有一个人正艰难地爬向控制台，她就是棕头发的帕尔莫小姐。

　　八、第三种人

　　欧文斯机长在轻盈欢快的音乐中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飞行舱中，那重压在自己身上的大象不见了，他可以畅快地呼吸，血液循环也正常了。
　　他扭头向左右看了看，全是自己的船员，当然，还有那些特遣队员，只是少了棕发的琼·帕尔莫小姐。
　　他坐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只空气分析计，很快，上面显示出了空气的成分：

　　氧 ２２．５％
　　氮 ７５％
　　氦、氖、氩、氪、氙 ０．２％

　　显然这不是地球上的空气比例，但极相似，（欧文斯记得地球上的大气成分为氧２１％，氮７８％，其它气体仅有１％）
　　他推了推身旁的副机长奈尔森，但是奈尔森没有醒来，倒是不远处的伯顿少校揉了揉眼睛，蹦了起来。
　　“这是哪儿？”他第一句话就问得欧文斯张口结舌。
　　他们俩认真地审视着这奇异的飞船内舱，很显然，这不是地球上已知的物质材料，式样结构也完全不同。
　　这么说，我们已经成了Ｘ的俘虏？他们那么凶狠，怎么竟没有杀掉我们？
　　他们摸着，想着，心中一阵恐惧。
　　“现在我们可是手无寸铁，盗天者号又在哪里？比尔卡２号呢？是否已经成了又一颗超新星？”伯顿无目的地问着，忽然，他的手触动了一个按钮，顿时房间里的一面墙亮了起来，他们看见了自己的盗天者号，它正挂在另一只巨大飞船的后面。
　　“你怎么想？”伯顿问欧文斯。
　　“我们就在前面这艘飞船里，这我敢肯定。”
　　“这片天区我们熟悉，这儿是库思德加星。”奈尔森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也跟了过来。
　　“你们看那边，那颗亮星……那肯定是比尔卡２号，它已经爆炸成为超新星了，而我们躲过了它的辐射！”伯顿嚷道。
　　“没错儿！”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奇异的声音，大家猛地回过头。
　　无疑，这是一个宇宙人，但是，你怎么能把它和地球人区分得清呢？他的面部特征、身材、体魄都和人类完全一样。穿着发光金属的紧身衣，古铜色的面庞微露笑意。在他旁边站着的竟是琼·帕尔莫小姐。从他们身后敞开的门看去，一条通道伸向很远的地方。
　　“琼，这……这是怎么回事？”伯顿最先叫了出来。
　　“帕尔莫小姐，他是不是炸掉比尔卡２号，把它变成超新星的凶手？”奈尔森也迫不及待地问。
　　“在我救了你们之后还猜忌我，可真不应该呀。”外星人用它奇怪的声音说着，转脸向着琼·帕尔莫：“怎么样，小姐，为我们介绍一下。”
　　琼笑着走上前去说道：“你们错怪了他，他不是我们的对手Ｘ，而是……舒隆星系远征军的驱逐舰舰长雷恩。他也是奉命寻找Ｘ的。当我们落难比尔卡２号时，他的舰队正好赶到。是他通过心灵脑波传递告诉我如何把磁发动机的功率提高了５００倍，从而救出了你们的！”
　　“怎么，他不是Ｘ？”奈尔森还是怀疑。
　　“对，他是第三种人。”

　　九、谁是Ｘ

　　“那么，炸毁了许多星球，袭击了我们的基地，又把比尔卡２号变成大火球的是谁呢？”伯顿少校问。“他们是戈尔施人。”
　　“戈尔……施人？”
　　“当然，你们地球人也许管它们叫别的，可我们称他们为戈尔施人，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雷恩舰长彬彬有礼地说。
　　“快讲讲是怎么回事吧？”欧文斯不耐烦地催着外星人说。
　　“好吧。你知道戈尔施人是一群生活在银河帝国和我们舒隆星系联邦之间的种族。他们有极先进的科学技术，特别是在次空层飞行和毁灭性武器方面更是如此。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随着你们银河帝国和我们舒隆联邦的不断扩展，戈尔施人变得害怕起来，他恐怕当我们两大文明融合以后，将威胁到他们种族的生存。于是，一种“隔离计划”被制定了出来，它的方法是在你我两大文明之间筑起一道由超新星爆发而产生的辐射屏障，其目的是阻断我们之间的交往。”
　　“这么说，比尔卡２号……”伯顿插嘴问道。
　　“对，他们的计划在比尔卡２号附近遭到了挫折，你们的基地向他们开火，而且……居然打破了一艘飞船的时空转换器，把对方弹入次空层，再也没有出来……”
　　“这一定是帕尔莫小姐感觉到的那艘飞船。”
　　“是的。但是戈尔施人实行了报复，不但虏走了比尔卡２号的所有士兵，而且炸毁了这个星球。”外星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恰巧，我们的巡逻舰队赶到了这里，我设法告诉琼·帕尔莫小姐如何救出你们，并且……我们还上了正在返航的戈尔施人的飞船，俘获了那么几个，请看这儿……”
　　他的手又触动了一只电钮，墙上的屏幕立刻显现出一个糊满蜂房状多孔材料的大舱房，三四个身高超过２．５米的巨大生物躺在里面。它们的嘴翻成Ｕ型，鼻子很大，满口长牙，皮肤上有蓝色的斑点，这东西活像是长臂猿、白鲨的混合物。
　　正当他们凝视这种丑陋怪物的时候，琼·帕尔莫小姐又收到了可怕的脑电波。

　　十、完成使命

　　“这不可能。”雷恩舰长明确地说，“所有俘虏都在昏迷之中，不可能发出连续性的脑波。帕尔莫小姐，你再感受一下。”
　　少女渐渐地睁开眼睛，奈尔森递上一杯水，让她润了润喉咙。
　　“的确，是杂乱无章的，但我不知为什么，觉得这种杂乱的脑波代表了某种意义。雷思舰长，您能告诉我俘虏的身份吗？”
　　“当然，我想中间那个家伙，相当于我这个角色，是戈尔施人的指挥员。”
　　“这就对了。我感受的正是他的脑波，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三维立体图像，您知道，是由一些小点点构成的，其中有些点亮，有些点暗，有些点则一亮一灭地闪动……”
　　“是梦境？”奈尔森提醒她。
　　她摇了摇头。
　　“那么……一定是坐标星图！”欧文斯终究更加老成。
　　“对，就是一种排列，怎么转动，这些亮点之间的位置不变。”
　　“你等一等。”雷思舰长在他的屏幕前点了几下，立刻，出现了计算机打出的立体星图。
　　“没错。”琼叫了起来。
　　“那么，告诉我是亮点多还是暗点多？”
　　“亮点不多，它们的出现好像很有规律，每隔十几颗暗星点，就有一个亮点，而闪光的点就更少，我可以给你标出来。”她用手在屏幕上指了几个星球。
　　大家一下子全明白了，那闪光的星点，就是在最近变成超新星的位置，而那些固定的亮点，肯定是戈尔施人今后的爆炸目标，因为所有这些亮点正好组成了一个挡住银河系和舒隆星系的屏障。
　　“这就是他们的作战计划！”雷思一字一顿地说。
　　“我想，是该我们联合行动的时候了。”这是伯顿少校的话。

　　十一、尾声

　　盗天者号在次空层里加大马力，直向地球飞去。
　　“我真得感谢你，伯顿。”欧文斯笑着和特遣队长打趣儿。
　　“干什么感谢我？”
　　“因为你把那空箱子搬上我的飞船，才让我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
　　“不。”伯顿摇了摇头，“真正的生死搏斗还在后头呢，等我们回到地球，向总部进行了汇报；雷恩舰长回到了舒隆联邦，那么真正的战争才能开始。”
　　“可是，只有一点我弄不清。”说话的是琼·帕尔莫小姐，“为什么戈尔施人害怕我们文明之间的相互融合呢？人类历史上哪一次大的融合没有带来巨大的飞跃？难道筑起一个屏障，让大家天各一方，就是万无一失的安全措施吧？如果那样，恐怕人类到今天还没飞出太阳系呢！”
　　“这就是我们智慧生物和原始种族的差别，小姐，幸亏我们人类走出了自己的家园，我们还将发展与宇宙中各个种族友好往来，任何一个想在人类和宇宙文明融合之间设障碍的行为终将彻底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