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不是朋友(十三)
我俩不是朋友(十三)
“枣泥说不让你出去,你这人,阳奉阴违,不忠不义,我最看不起这种人。”
“什么?”
“坐下。”
大牛没好气,“你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合法注册妻子。”
“你明知不是真的。”
“你能证明我是假妻?”
“喂,让开。”
谁知红宝伸手来拉他裤腰皮带,大牛大惊失色,非礼!
他伸手打开,“你干什么,你别碰我。”
红宝啼笑皆非,气得说不出话,“随便你,拿不到蓝卡是你的事。”
这句话坑人,大牛躲到厨房与精次联络:“今晚有事,明天见。”
精次什么也不问,只回答:“知道了。”
精次真是理想女友。
大牛当然不知道,那正是精次胜利过去二十年的工作:职业女友,成绩登峰造极。
大牛做泡面,看到走廊那只孤独的大花旅行袋,心想:同是天下沦落人,因提高声线:“你吃过没有?”
红宝倒意外,“我不饿。”
大牛把面捧着呼噜大吃。
红宝说:“不会麻烦你很久,我今年廿一岁,土生,家里原籍广东开平,我不会写读中文,只念到中三,对功课没有兴趣辍学打工至今,我在一间叫‘嘟嘟’的餐馆做侍应,很出名,你听过吧,生意一流,小费极佳,我们需穿低胸露腰装工作……”
大牛只觉荒凉。
环境造人,可是选择环境的正是那个人。
他午牛要是选择另一条路,每日带货兜售,一年就可以还清所有债务。
他叹口气。
红宝说下去:“你的资料我已看熟,这里没你的事,我俩不是朋友,我们没有感情,你爱去何处均无问题。”
红宝声音嘶哑,像是做啦啦队喊叫过度。
大牛不出声,走进寝室,在粉红色的枕头上躺下。
红宝缓缓走进,“你那女人,漂亮吗?”
大牛点点头,打开手机,给红宝看,他不是不骄傲的。
谁知红宝一看,讶异说:“你喜欢老女?”
大牛气结。
这女人真是俗物。
他躺着阖上眼,一会听不到声音,张眼偷窥,只见红宝正把假睫毛撕下,这个动作,有点可怕,看得大牛牙龈发酸,接着,红宝举手脱除假发,大牛目定口呆,她的假发,不是整个取下,而是一束一束解除夹子扯脱,像女鬼梳头脱发,恐怖之至,大牛双膝发软,加上红宝十指上搽黑色甲油,像行过刑被铁钳夹出紫血,大牛无胆再看。
可是接着还有。
红宝把手伸进胸前,自背心内掏出两块肉色乳胶,这是她的假胸垫!
哗,这女人身上还有什么假物?
大牛跳起逃到客厅,在沙发上打铺盖。
别的男人躺着看女伴卸妆,不知多旖旎,他却吓得魂不附体,幸亏够倦,一碰到沙发也就睡着。
那红宝自房内出来,发觉午牛已经睡熟,他举高双臂,像是做着好梦,嘴角微微牵动,轻轻打着鼾。
她蹲下细细打量她的假丈夫。
起码要在一起生活一年,这几万元不好赚。
只见他饱满的上唇形状精致,正如洋人赞美的“丘比得之弓”,他浓眉长睫,头发厚密,鼻梁笔挺,肩膀宽厚,手臂肌肉贲起。
红宝一路观察,他浑身都是柔顺的长汗毛,她正在发愣,大牛忽然转身,红宝只得退后。
她走到厨房独饮。
没有一个异性不觉得她吸引,狂缝浪蝶,多得要召警阻挡,偏偏午牛不理睬她。
开头,她以为他故意装蒜,欲擒故纵,这也是他们常用手法之一,但是很快,红宝发觉午牛真的讨厌她,他连目光都不愿与她接触,他对她的大眼红唇,夸张三围一点兴趣也无。
红宝又一厢情愿以为他另有取向,可是,又听洪枣质问他是否外边有女人。
那女人,为什么不同他结婚?
什么样女人,才吸引到他身心,终于,他骄傲地展示她的照片。
那女子表情矜持,脸容柔美,好不素净,但红宝擅长捕捉另一女性的缺点,一眼看出她年龄较大,像是三十余岁,但恐怕已近四十,便讪笑说:“你喜欢老女”,实则心里不是味道:我有什么比不上她。
那女人至少可以做你阿姨,傻小子。
红宝寂寥地看着她的假丈夫。
可惜这小子不谙风情兼不修边幅。
她颓然回房睡觉。
第二早午牛醒转,用手揉揉双眼。
唷,已是有妇之夫矣。
他是男人还好,多结几次婚不要紧,那甄红宝,以后可要面对有色眼镜,她想必急等钱用,可是亲人有难?
大牛随即讪笑自己:怎么,你同情她,你打算了解她,分析她?
他进浴室冲身。
一直不在意,直到抹身时才发觉一双亮晶晶眼睛在门缝张望。
他一贯与豆泥住,不惯锁门,这下他恼了,拉开门,问红宝:“看什么?”
谁知红宝恬不知耻地回答:“裸男。”
“你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