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8年第23期
希望:与改革开放同步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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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户户都过上了好光景。
通路通电又通水,
几年超过先人几辈辈。
绕树的喜鹊戏水的鱼,
有党的好领导是福气!
靖安的油田神府的煤,
咱陕北地下到处是宝贝。
净化厂天底下都有名,
天然气输到了北京西安城。
桃杏花满山杨柳树青,
山山峁峁呀退耕还林。
老麻雀叫唤山雀儿喳,
“绿色人居”如今成了时髦话。
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咱舍不得告别人老几辈的土窑洞。
一望山川呀绿满眼,
天连着树哟树连着天。
封山禁牧圈养羊。
就好比自个给自个开银行。
“电灯电话,楼上楼下”,
实格嘟嘟就是咱自己的家!
烧酒盅盅量米鸡蛋壳壳灯,
就好像是咱们陕北风情。
白羊肚肚手巾红腰带,
就好像是咱们陕北人的爱。
哎呀,改革开放春风吹,
尔格咱光景一天比一天美。
老羊倌洋芋协会当会长,
半夜三更还推销在网上。
陕北民歌如今成品牌,
四妹子唱红了电视台。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
咱陕北人走到哪达达都能干!
你再看南来北往多少客人,
走过了咱陕北就留住了心。
吃一碗羊杂碎三年没忘,
就跑到咱陕北来投资建工厂。
山丹丹开花一枝俏,
谁不夸咱陕北投资环境好!
改革开放三十年,
咱陕北就好比两重天。
大红枣儿提上一篮篮,
咱再把党的好领导绣上金匾。
庄稼人(二首)
鲁 川
起初
他怀疑那一路鸟鸣
是为跟踪他而来的
他怀疑那一窗灯火
是为告密他而熄灭的
他怀疑那一阵旋风
是为揪他茅草般头发而起的
他怀疑
怀疑这一切(他没有理由不怀疑)
揉了揉眼
眼前 依然是巫山云雨
所以 他只有偷偷摸摸的
像作贼一样
偷偷喂鸡 偷偷养鸭
偷偷砍柴偷偷摸鱼
连时间 也偷偷地分食给
一张张饥饿的嘴
鹧鸪三月天
乍暖还寒
一些新鲜的词和句 渐渐浮出报刊水面
他看到了希望
在向他招手
他索性勒紧裤带
大干一场
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这一马平川的土地是属于他的
他不相信这绿油油的菜蔬是属于他的
他不相信这月光下的渠水是属于他的
他不相信这田垄间的蛙鸣是属于他的
他不相信这宽敞的晒坝是属于他的
他不相信这欢快的风车是属于他的
他不相信这金黄的谷粒是属于他的
他不相信这丰收的喜悦是属于他的
他不相信这鱼塘的鱼苗是属于他的
他不相信这栅栏的六畜是属于他的
他不相信这果园的硕果是属于他的
他不相信秋后这沓厚厚的钞票是属于
他的……
他——不——相——信
他揉了揉眼 又掐了掐大腿
猛地一把扯开胸襟
朝上大喊了一声:
天!……
北方,开满鲜花的村庄(二首)
王鸣久
他,从粮农到花农
一座花棚一座花宫,
十座花棚一座花城。
他十指老茧布满了花信子的风,
在花的王国里,大将军一样指挥若定。
浩浩澹澹姹紫嫣红。
每一朵微笑,
都闪着带露水的眼睛。
长锄变成短锄,
镰刀变成剪刀,
颗粒的沉重变成叶瓣的轻盈。
昨日的粮把武,今日的花把式,
他说我老汉半辈子与粮食恩恩怨怨,
没想到,五十岁的时候,
竟起了“花心”。
“先前是饱不饱的问题,
现在是美不美的问题……”
他像一位深邃的社会学家用朴素的话语,
说着一个巨大的事情。
而那一阵阵的手机彩铃,
注释着,他与世界,
有着怎样的联通和互动。
黑土地的黑哟,
白云朵的白,
黑白色日子终于被洗染成彩色电影。
当这花把式与乡亲们在无边的花香鸟语里,
自己把自己放映,
我看到,有一颗东方古莲子,
正返老还童。
写在农民新村的阳台上
时间之鱼在透明的鱼缸里唼喋,
鱼儿可还记得从前那个贫穷村落?
——昏暗灯火中一片褴褛的土房。
褴褛土房里一曲忧伤的歌……
今天,它以一群三层小楼的挺拔身姿,
让乡土站成一个高度。
用宽厚的大手拨弄着雪白的云朵。
鱼儿想说:古老的大地破蛹化蝶,
终于接近了自己给自己的承诺。
一缕光线聚含着太阳的色谱,
一粒水珠浓缩着一座沧海的波澜壮阔。
三十年风风雨雨摸着石头过河,
那敢在荆棘丛莽中开路的,
——是用鞋子点火。
而市场经济的春草顶碎混凝土开花。
——是用脑袋突破。
穷则思变,变则通。
我看见老奶奶的笑眼,落地窗一样明亮,
孩子的书本,瓷砖一样洁白,
那酷似我父亲与哥哥的一群泥土汉子,
正用一台台崭新的轻型卡车,
将无边春色,收进院落——
与这农家阳台上的花儿一起千娇百媚,
与太阳和鱼一起,听
黑土地的日子。天天拔节……
我是农民(二首)
曹利华
吴婆挑水
现在 吴婆挑着满满的一桶
油绿之水 从井边出发 十月的干旱无声
潜入土层潜入她的体内
压迫肩胛 不断拍打出吴婆六十六岁的沦
桑和衰老 我猜想是什么样的激情稀释
了这巨大的疲劳和痛苦像油菜一样
持有一颗油绿之心
就这样 一滴滴井水背负吴婆殷殷的期盼
和叮嘱 载着来年高价值的使命
滚入一声尖叫的土缝中酣畅淋漓的梦
想粘合了上层中慵懒的微粒
缝合了被干旱灼烧的皮肤和肌肉
十月的伤口 在这里被吴婆只拥有一
丝晚霞的女人愈合了
现在 吴婆不会再错过时机
让她的第六个孩子 丧失于干旱之手
被干旱绞灭 不会再像第五个孩子——
玉莲孤守老屋 提着脑膜炎的深度创伤
自绝于无人看守的钾铵磷魔爪
即便最后一丝晚霞 只能从她六十六岁
年头抽走即便最后一丝体内游走的力气
不被艰难地抓住 她也要奶出最后一点爱
没有人再轻看吴婆瘦弱的骨头 撑不起
一方天空了 她也要在
即将蜂涌的油菜花田头抽出苔来
在冬天即将解开大衣之前
施展开所有的根系 搭起钻台
伸出枯瘦如棉杆的五指
钻机一样 开采属于自己的油来
奔跑的红胶桶
我们不会忘情于十月 一只魔爪
挟裹热浪 屡屡掠杀我们的期盼和幻想
拍击着土地冒泡的嘴巴
肆意撕扯土地的衣服
我看到油菜的女儿被它凌辱
流下伤心的泪滴
我们不会忘情于十月
只有棉树开出幸福的花朵
纵情歌唱土地的痛苦
一群乌云之子不断抽打太阳的脸膛
眼圈黑了 一次又一次 太阳变了脸
我们目睹一场场阴谋 无奈地
趋赶一只只红胶桶奔跑在扬尘的土路
为油苗输一次又一次的液
乡村记忆(二首)
钟而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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