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火车》(徐则臣)内容梗概

作者:佚名 字数:5309 阅读:24 更新时间:2016/06/09

《夜火车》(徐则臣)内容梗概

  小说从一个年轻的知识分子的生存和精神困境开始。大学肄业的青年陈木年在一所大学里边打工边做学问,他的授业兼精神导师对他寄予厚望,他有这个潜质,在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增益其所不能之后,必将成就非凡的学问。但问题是如何度过现在……

  几年前的陈木年,和这个小城中许许多多的大学生一样,心地善良,性格温和,看着普通,却是系里少见的高材生,学问在同龄人中做得出类拔萃。如果不出意外,他将沿着保研的路一直顺顺当当地走下去,留校做老师,成为著名的学者和教授,继承老师的衣钵且光大之,完成老师此生未竟的学术大业。

  但陈木年又和常人不同。在这个循规蹈矩的大学里,他貌似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骨子里却有着极端的浪漫和冒险欲望。小时候他的愿望是做一名卡车司机满世界跑,读了大学他仍然向往着乘着夜火车漫无目的的出走,感受着自由飞翔的快意。大四这一年,陈木年保研的事情尘埃落定,他想趁机乘火车出去跑一圈,无奈囊中羞涩,于是找蹬三轮的父亲要五百块钱 。老实巴交的父亲无法理解儿子的想法,认为这莫名其妙的出游不过是糟蹋钱,决意不给。陈木年失望地返回学校,脑袋一热,竟想到了一个惊人之计,一周后的夜里谎称在外面杀了人,急需用钱逃亡,父亲惊慌失措,倾其所有,把钱都给了儿子。等陈木年在外面恣意游荡了二十多天后,在南京火车站被警察拘捕,他才知道,担惊受怕的父母为了能争取宽大处理,保住他的前程,告发了他。

  卑微胆怯的父母弄巧成拙,陈木年的前程从此掉转了方向。

  尽管只是一场虚拟的杀人事件,但在这个小城市,在这样一个保守的大学,已然闹得沸沸扬扬。陈木年保研的资格取消了,毕业证、学位证被校方扣下不发,一切视留校察看后的结果待定。一直很欣赏陈木年的导师,沈镜白教授,是陈木年继续留在学校的唯一理由,德高望重的沈镜白希望他能潜心学问,等到证书下发后,仍然做自己的研究生。在外人看来,沈教授对陈木年的垂青空前绝后,足以让这所大学所有的学生艳羡和嫉妒。

  从此,陈木年成了一名月薪八百的大学后勤管理处的临时工。他和留校的同学魏鸣、教日语的宋权同住在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里。

  魏鸣留校做中文系的团总支书记,同居的女朋友叫钟小玲。

  宋权则年过三十还是孑然一身,无数次相亲失败,无数次考研也是失败,饱受澎湃的力比多无的放矢的煎熬。无以发泄,只好整天无聊地放歌,看擦肩而过的美女评头论足,自然也经常眺望对面楼上漂亮女孩秦可的身影。

  秦可是陈木年青梅竹马邻家女孩,多年来相互钟情的小妹妹,念了大学后本该顺理成章和陈木年成为一对,但是拘谨木讷的陈木年一直怯于表白,反倒硬生生地把她推向了别的男孩的怀抱,并且逾越了最后一道界线,因为流产导致大出血,弄得整个学校沸沸扬扬。事发后,在父亲老秦的一再哀求下,学校从宽处理,休学两年,父亲为了看护女儿,托人做了大学里的清洁工。父女俩就住在陈木年他们宿舍楼的对面。

  陈木年的日常生活千篇一律,后勤的工作分配到哪儿就是哪儿,时不时地还要被学校相关领导召去,反复审问四年前的杀人事件的真假和细节。这种不厌其烦且莫名其妙的审问让他烦不胜烦。此外就是工作之外勤奋苦读,和沈镜白切磋学问,等待着不知何时能够下发的毕业和学位证书。

  这样的生活索然无味又井然有序。只是楼上的画家,美术系的金小异老师,总是在半夜三更捣乱,时不时惊扰他的睡眠,每天夜里在他头顶上来来回回走动,让他无法成眠。忍无可忍之下,陈木年冲上楼理论,居然不打不相识,两人成了知交。金小异从此换上了陈木年送的棉拖鞋,陈木年也很是欣赏这个视梵高为偶像、把艺术当成生命的画家——尽管在常人眼中,金小异名副其实,行为怪诞,完全是个异类。

  没完没了的审问又开始了,这一次陈木年终于在忍无可忍中爆发了。对领导拍桌子撂脸的后果很严重,他被分派到了花房。为花朵服务之外,还要在重大节日或者庆祝活动时摆放花朵,让它们为领导服务。

  在花房,陈木年结识了一个不可貌相的老人许如竹。他就住在对门,干活不急不躁,说话慢条斯理却意味深长,生活简单朴素,好奇的陈木年有心结交,许如竹却是四两拨千斤,淡然处之。

  适逢学校庆祝五一,搞大型晚会。身为艺术团舞蹈队骨干的秦可给了陈木年一张票,陈木年的父母正好也在小城,双方家长多日不见,相逢很是欣喜。两个年轻人的关系也拉近不少。

  一切似乎又要往好处发展,这个城市也如此。消息传来,这个运河边的小城终于要开通火车了。虽然只是货车,但也足以让陈木年兴奋,多年来他丝毫不改对火车的迷恋。在他的内心里,乘火车夜行,感受逃离一切的自由的梦想仍然执着地存在。他和金小异约好一同去看火车试行仪式。临行前,他鼓起勇气邀请了秦可,秦可欣然同意。

  试行现场宏大壮观,领导走马灯似的在这重大的历史时刻发表演讲。但陈木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盯着火车浮想联翩,痴迷之状形如灵魂出窍。果然,在火车经过的一瞬间,他做出了匪夷所思的举动,追赶,然后爬上上了火车。他站在越来越快的火车上张开双臂,在风和阳光之间,感受到了鸟一样飞翔的快意。

  因为典礼是现场直播,这一次的扒火车让陈木年上了电视。当然更多的是惹来了麻烦,除了金小异和许如竹视同寻常,其他人都认为他的脑子再度出了问题。包括父母和秦可。更让他恼火的是,学校把他的扒火车和逃亡联系到了一起,怀疑他是因为几年前的杀人事件而起的念头。关键时刻,又是沈镜白出来斡旋,以全校最权威的身份为他平了反,生活逐渐又回到正常状态。

  但陈木年的心再不能平静了,这个秩序井然的学校如绳索,牢牢地捆住了自己。被缚的到底是什么,他说不清,似乎在哪儿都将遭遇同样的生活,他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即便逃离只能是个象征性的过程,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这种苦闷无路发泄,于是整天和金小异借酒消愁。金小异倒是活得混沌单纯,除了别人听不懂的梵高,看不懂的画,他的生活似乎不必有其他。

  这天,陈木年又喝多了,秦可来看他。酒为色媒,俩人意乱情迷之时,陈木年却退缩了,生理和心理都萎顿下去,撇下羞愤交加的秦可,他夺门而逃。

  金小异也正为自己的画没有进展而烦恼,莫名其妙地想到用女人来刺激灵感,陈木年正好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行不行,两人一拍即合,鬼使神差去了花街。花街在这座城市声名卓著,是一条历史悠久的红灯巷。结果,陈木年找到了自己作为男人的资本,金小异却悲伤地发现自己阳痿了。

  买春之行带来十分糟糕的后果。金小异心理上也不行了,沮丧得倒在了病床上。一段持续的高烧之后,金小异被梵高附体,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对着镜子割掉了自己的右耳朵——向梵高学习。接着被送进精神病院。

  陈木年也很惨。宋权向秦可打了小报告,告发他去花街的事。秦可无法接受陈木年拒绝自己而去找妓女,认为是陈木年因为她曾为别人堕过胎看不上她,悲愤屈辱之下,剪掉了自己的一头长发,以牙还牙,从此视陈木年为陌路。

  此时,只有许如竹和他还算亲近一些,俩人慢慢成为忘年之交。陈木年慢慢了解了一些老许的生活真相。许如竹的老伴身体不好,需要许如竹做这份工作来维持药物开支。

  更重要的是,陈木年了解了许如竹年轻时下放的故事。在下放的故事里,许如竹隐去真实姓名,叙述了当年两个下放的小伙子,“专家”和“四眼”的爱情故事。他们俩都喜欢上了棉花庄的一个姑娘,“专家”沉默寡言,“四眼”能说会道,俩人暗暗较劲,在一次铡草时,“四眼”铡掉了“专家”的两根手指,“专家”自觉身有残疾,黯然退出。但是回城的风声刮到了棉花庄,爱情上志得意满的“四眼”也蠢蠢欲动,姑娘不愿拖累“四眼”,遂其心愿,让他离开。“专家”留下来安慰姑娘,俩人走到了一起。但天有不测风云,“四眼”最终没能离开,但当初的动摇已经让他失去了那个好姑娘。

  凭直觉,陈木年知道许如竹就是“专家”,尽管许如竹口头上予以否认。故事讲完不久,许如竹的老伴去世,许如竹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葬礼上,陈木年惊讶地发现沈镜白也来了,看样子和许如竹是老相识。许如竹请求沈镜白让领导把证书发给陈木年,别再折磨年轻人了。沈镜白沉重地同意了。

  等待了四年的证书终于发到了手里,陈木年却有着奇怪的疼痛之感。沈镜白要他好好复习英语,准备考研。许如竹和他畅饮了一番,留下遗书,几天后悄无声息地逝去了。遗体告别仪式上,陈木年发现来的大多数是物理系的老教师,沈镜白也来了,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

  因为调剂住房,秦可父女搬进了许如竹死后的空房子里。觊觎秦可已久的魏鸣找借口甩了相貌平平的女友钟小玲,频频向秦可示好,秦可似乎也不反感,陈木年看着心痛,但只能打掉门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难过的事情总是你追我赶。金小异从精神病院逃到了陈木年的宿舍,陈木年照顾有加却也不知该怎么办,老秦当机立断,让他给精神病院打了电话接走金小异,陈木年觉得自己做了叛徒,不仅背叛了友谊和艺术,还背叛了最基本的人性。尤其是金小异被带走时忽然清醒过来,绝望地叫出了陈木年的名字,更让他无地自容。一周后,精神病院传来了金小异的死讯。

  沉浸在自责的痛苦中还没有缓过劲来,校园里又炸开了一个惊天的新闻:沈镜白利用招考研究生的权利,诱骗了女考生的身体。那个女生陈木年见过,他忽然强烈地感觉到:那个女生长像酷似许如竹的老伴。沈镜白就是故事中的“四眼”。世事残酷荒唐,陈木年无以应对,他不知道如何再去见他的精神导师沈镜白。

  但终究是躲不过。作为此事的可能知情者,他也得去接受调查和审问。就在校领导的办公室,最大的真相出现了:主张扣押他证书的并非学校,而是他的老师沈镜白。目的是要磨练他的意志,打好学问基础,当他真正成为自己的入室弟子时,就可以一鸣惊人,他在学术界的地位将通过陈木年来广大和实现,因为陈木年的天分和才华不可多得。陈木年总算明白了,四年辛苦不寻常,他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命运的学术棋子。

  回到宿舍,根本不能从巨大的打击中平复的陈木年听见秦可的呼救声。破窗而入后,发现魏鸣企图强暴秦可,情急之下,陈木年顺手拿起水果刀,魏鸣鲜血迸发,倒毙在地。

  这一次,陈木年开始了真正的逃亡。他撕毁了日思夜想的毕业和学位证书,再一次孤独地爬上夜火车,捏煤为香,向养育他二十余年的故乡小城拜了三拜,再起身,小城融进夜色,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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