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作文—穿越记(二)
新概念作文—穿越记(二)
小逝和industry都说过:毕竟有毅力的人不多。而事实上,“毅力”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一个优点——从前。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变得连自己的话都可以不去遵守——要知道我是最讨厌放鸽子的人的——但是我希望我可以重拾曾经的自己,我相信我现在找到了如同我当年那样向往的梦想,所以我一定可以做到——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不管有多长、多难。小时候我是个特别爱吹牛的人,但是有一次牛吹爆了,结果把自己搞得很糗,自那以后我就真的不吹牛了,所以接下来我说的话绝对不是瞎扯。今天是我学素描的第二天,可是我的技术已经追上或是某些意义上已经超过了几个学了一年的家伙了,甚至连老师中的老大王新江都吃惊地赞叹我的进步神速。
不过事实上,我只是觉得自己是正常的发展速度,而别人没有这样的速度的原因很简单——目的不同。学素描对于他们来说是上学,而对我来说是磨炼自己的地方。这下就不得不说说我学素描的原因了。其实我学素描真的不是为了走艺术生考美院,只不过是因为朋友吃货告诉我素描是基础,不管画什么都与素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我现在缺的就是整体构图能力和立体感,所以我想学学素描而最终目的当然是为了我的漫画画功。因为这封信是公开的,所以我就不说“我一定要成为中国最伟大画师”这样装×的话了,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明,那就是我真的不喜欢素描,对那玩意没兴趣,不仅累还很枯燥,拿笔的方式我也不喜欢,所以说我真的只是为了我自己的画技才去学素描的,才不是为了考什么美院——那玩意有什么好考的,我又不画三次元的东西。我记得我那天刚去学的时候,王新江问我:“以前学过吗?”“没有。”“哪个学校的?”“一中的。”“学理的?”“嗯。”“多少名啊?”“54。”他惊,然后又问:“班里?”“年级(54啊!)”于是,他和他的小伙伴们都被惊呆了。说实话54这个名次真的不高,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考这么多,也就上个普通一本吧,还得说是运气好的,但是这个名次却把他们吓了一跳,再加上我的神速进步,我简直都成他们心中的传奇了。那天王新江问我:“这么好的成绩学美术干什么啊?”“为了梦想啊。”我知道如果我问那些与我同画班的高二高三学长学姐们这个问题,他们一定会回答“为了升学”,所以我也就没问。
其实我真的觉得挺悲哀的,王新江也是玩艺术的,现在我来他这学习,他知道我文化课分还不低后竟问我来这的理由,难道艺术真的向金钱低头了吗?简直是不可思议。而这就是我和那帮人的本质区别,我为了磨炼自己主动来学习,我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因为这是我的选择,而他们,他们为了升学才来学这个也许他们并不喜欢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这和上学没什么区别,既然上学他们都不爱上,那学画也不爱学喽,所以能偷懒就偷懒,期盼着早点下课回家。我们之间有着这样质的区别,所以我进步神速只不过是对于他们而言罢了,其实我的进步真的没什么。你们总说我学习有天赋,比别人都强,如果浪费就可惜了。可是你们是不是太天真了?我从来不相信天赋这东西,如果想学的话谁都可以学会,那帮人如果肯下工夫怎么可能输给我这个新手?京介说过:“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天才的,把别人努力换来的成功当作是天才之作,这是对被赞许者的一种侮辱与贬低。”所以我不是天才,也没有人是天才,我们只不过是在努力着而已,仅此而已。一条路,无论什么路,我觉得只有是自己选的才能走的长远。人生最宝贵的就是前二十年光阴,你们现在都已经没有了,而我还剩下三年。我真的很后悔自己开化得晚,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美好时光,但我不后悔,就像我之前说的,是过去造就了现在的我,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把握我最后的三年,我会把最后的三年完美地绽放给你们这群凡人看,我会证明我是对的。但是,一个人在他成功之前不管他说的多有道理都和白说一样,这也就是我最初不愿意写这封信的原因。可是这条规则只存在于你们的世界,我们二次元有我们的规则,我们维护着另一套法律,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信写下来,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我,还有我身后的那一群伙伴们。
这个社会是什么样子的,我真的不太想说,如果你们真的想说我不懂那我就不懂好了,只不过我想让你们教教我。教法很简单,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我的老爸老妈,我问你们,如果我没有考上大学,我还是不是你们儿子?我的各位姑姑姑父,我问你们,如果我没有考上大学,我还是不是你们侄子?我的各位哥哥,我问你们,如果我没有考上大学,我还是不是你们弟弟?我的那些“朋友”,我告诉你们,就算考上大学我也不是你们朋友。无论你们给出什么样的回答,我都有一套完整的说辞等着你们,只是我不想看到你们回答“不是”,因为那样我就会下“家也是社会的影子”这样的结论,不过我也挺希望你们这样回答的,这样的话我们就趁早划清关系,大家干干净净互不打扰也好。我是一个固执的人,绝对的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拆了南墙接着走,所以你们也不要劝我,也不要对我说教,我什么都懂。我们是人,就应该有人性,你们有没有我不管,反正我得有。父母把孩子莫名其妙地带到这个世上就得对孩子负责,孩子也同样得对父母负责,这是人性的一部分,所以说不管老爸老妈怎么回答我都得伺候他们后半生才行,要不我就不是人了,我不能向某些“人”学对不对?所以,今后就算我真的败了,输得一塌糊涂,我要饭也会照顾好我爸妈——这是责任,只是责任。
但是,等到有一天,我有了女儿的时候——这里顺便提一句,虽然也想过不结婚的,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狗屁说法),所以我还是决定,如果将来不能娶那谁的话,就去日本找一个好了,如果到时候真的没有合适的,就不用结婚了,不孝就不孝吧,无所谓。但是我喜欢女儿,所以将来我可能会领养一个女儿,或者领养一大堆女儿,那个时候——我会对我的女儿(们)说:“随便去做喜欢的事情吧,什么都不要怕,什么都不要顾忌,只要问心无愧,就算哪一天输得连裤衩子都穿不起,我会养着你(们),养你(们)一辈子!”于是,我还决定领养个儿子,我死后好让他继续养着我的女儿(们)。我觉得,这才应该是爱,只要她觉得快乐,怎么样都行。我真的很幸运,我遇到了很多很多了不起的家伙,他们一个一个地改变着我,使我前进、坚强,他们和你们不一样,虽然他们并不像你们那样纯粹为我好,但他们才真的是我的朋友,真的朋友。既然如此,我还是点一下名好了——当然排名不分先后——三个了不起的妹子:钟天,王驰,栾竹。我从小的死党:二涛,张震,老贾。我的那个团伙:根根,赢杰,小郭,远航,林麟,增辉,刘宇硕。新结交的了不起的让我十分信任与诚心佩服的家伙的团队:小逝,industry,吃货(今后还续)。他们都是我生命中宝贵的财富,他们还在引领着我,支持着我,理解着我。我并不是说你们完全是错,也并没有否认你们的说法,其实我也从没有想过不参加高考,也没有想过不上大学,只不过我觉得那些不重要而已。你们都说看动漫是不务正业,那我现在就用一句动漫里的话答应你们,那句话,是桐乃说的:“无论哪一边,我都不会放弃,因为如果放弃,我就不是我了。”我不会放弃文化课,不会放弃高考,这是我的保证,我相信,今时今刻我已经会严格遵守自己的约定了。精神病人文/王家明美。
(1)我来看看心理医生原本在我想象里,咨询室应该是一偌大的或木头色或纯白色的房间并像个筛子一样漏满阳光,窗帘厚重。坐在办公椅上的医师戴着高深莫测的眼镜,从叠放得一丝不苟的文件堆中抬头莞尔:“请进吧。”当然,他一定是又高又帅还死命的温柔,一个微笑就使得原本龟龟缩缩的访客缴枪弃械。后来我觉得,即使有这样的男人,早被来倾诉空虚内心、寂寞难耐的富豪少妇包养了,剩下来的一定就是那种——从桌上苏醒张大嘴打呵欠,一口塞满菜叶的黄牙:“先去挂了号。”曾经在全市着名的精神病院附近塞了红灯,向右望正对上高楼攀着窗框向外眺的几双眼睛,虽然距离颇远还是能看到滚圆的眼黑里泛滥的憎恶。这让我想起有个叫格雷·贝克的记者做过的采访。事情的起源是某运送精神病人的司机中途让三名患者逃掉了。为了不丢掉工作,他把车开到一个巴士站,许诺可以免费搭车,然后把乘客中的三个人充作患者送进了医院。格:当你被关进精神病院时,你想了些什么办法来解救自己呢?甲:我想,要想走出去,首先得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格:你是怎样证明的?甲:我说“地球是圆的”,这句话是真理。我想,讲真理的人总不会被当成是精神病吧!格:最后你成功了吗?甲:没有。当我第14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护理人员就在我屁股上注射了一针。下面是对乙的采访:格:你是怎么走出精神病院的?乙:我和甲是被丙救出来的。他成功走出精神病院,报了警。格:当时,你是否想办法逃出去呢?乙:是的,我告诉他们我是社会学家。我说我知道美国前总统是克林顿,英国前首相是布莱尔。当我说到南太平洋各岛国领袖的名字时,他们就给我打了一针。我就再也不敢讲下去了!格:那丙是怎样出去的?乙:他进来之后,什么话也不说。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当医护人员给他刮脸的时候,他会对他们说谢谢。第28天的时候,他们就让他出院了。正如曾风靡的一句话:“没准儿我们才是精神病,而精神病人才是那少数的正常人。”其实让一批人来评判一个人是不是精神有病是个非常恐怖的事情,心理医生是一批想象力丰富且怀着救世悯人大慈悲的家伙,他们可以在你一句“我没事”里找出三四个层面的意思,比如社交障碍、自我认知障碍、抑郁焦虑。万一你说:“我精神有病啊铁定的。”人家没准大笔一挥写下完全健康,反正挂号费也退不了的。《精神病人的世界》就是一本很值得一看的书,里面描写的每个“患者”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价值观,不过不为世界所融难与大流搅和。最令人战栗的是家属们宁愿相信一面之缘的医生也不愿听血浓于水的亲人自我申辩,于是被最亲近的人用一种惊恐、同情乃至看兽一样的眼神鞭打。我想这是为什么他们有着类似的眼神,不是痛恨不是抱怨不是绝望,而是麻木。
(2)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刚开进这家看起来很像医院的医院时,总觉得像是来难民所捐助物资的。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不过抽血验尿也能和心理咨询搁在一层罢了,高一点的几层被不锈钢栏杆封得很紧密,上书:“二病区(精神病康复)”。我登时就打了个寒战,这哪是什么难民所,这是小型拘留所。说到精神病我又想打个岔了,不过我本身是个精神健康的正常人——虽然每个精神病患者都会这样重申。如果你怀疑我,恭喜你完全可以胜任心理医生职位,只不过别长太抱歉了,以免继续惊吓下一批少年。心理医生这称呼并不是用来显得自己有多文雅高贵,而是免除“精神病医生”这样令人惊悚的叫法。可惜这医院完全没有理解这一点,就像赤裸裸地将“精神病隔离区”印刷成血红色大字,将精神病诊断与心理咨询室搁在一起。你站在门口就能领受到四面八方的眼光,似乎恨不得你现场发个病冲到验尿区喝得酩酊大醉。也像我妈听说我想去看看心理医生时别扭的眼光,嫌弃却小心翼翼地问我:“你受什么刺激了?发什么精神病?”今天我遇到的这大哥全程戴着口罩,感觉心理疾病能通过飞沫传染似的,大概怕是在大马路上被认出来被抱着大腿倾诉或蒙着脑袋乱打。
我走进他办公室的时候他第一句话倒是坐下吧,当时左边还有一家子陪老爷子来咨询的,几张相似的脸刷拉拉地把类似感同身受的目光往我脸上贴,我就特想问问大哥有没有多余的口罩防身。“人那么多不太好吧。”我暗示他。进了这神经科就觉得自己神经有点抽搐。“没事!有什么事!”大哥大手一挥,摆出个大雕展翅的姿势。“有事。”我翻了个白眼,意淫他口罩后面的是青菜叶还是菠菜叶。“行吧,我们换个地方。”他略不耐烦地将抽屉里一串钥匙取出来,哗啦啦地甩。所谓的换个地方就是到了对面同样简陋的“心理咨询室”,虽然隔壁就是精神病诊断,也比方才的“神经系统神经科”好听些,也不用再毗邻着血味尿味夹杂的化验窗了。大哥一屁股坐下:“说吧,你啥病。”所有对于心理医生的崇敬一瞬间支离破碎,我压下心里无数个卧槽,挤出一抹笑来:“我知道有啥病找你做啥。”“那你来了就是觉得自己有病嘛。慢慢说,给你一小时。”他有点不爽,拿出手机作势要计时。“我人格分裂!”我胡诌,特想在他说要挂号前拍屁股回家。“哦……”他一副了然在胸的样子,“为什么呢?”“我要知道我找你做甚。”我把最后两个字从脏话拧回来感觉硌得慌。“你平时有没有……那种觉得你不是你的情况?”他终于开始套官方话了,但这话外的意思过于直白了,精神病也知道回答是或不是分别可以带来什么。“要是我觉得我是你,我就多说点靠谱的。”我一旦说了是否,他捏着笔的手就要写第一句宣判词了。“你心情开朗些嘛。要积极一点。我觉得你哦,就是有点消极了,要知道啊,人生是充满乐趣的,你要怀着一颗……向上的心。比如啊……”他开始用极其不文艺的话解释一个似乎极其文艺的话题,我鸡啄米一样点着头,适时地露出一副“太有道理了”的表情。
然后他又问了一大堆跟星座分析性格测试一样谁都知道该选哪个项能拿到想要结果的问题,见差不多了(虽然连十分钟都没有到),他就把我妈叫进来说:“先挂号把。做个心理测试。”然后扭回了神经科。我妈这一挂号跑了好几趟交了不少钱,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我站在验尿处,看里面几个护士一手端着金黄的试管另一只捏着一块奥利奥大声地笑。看着看着有个大妈拍了下我的脑袋:“来来来,心理测试。”一走进那个又湿又窄又闷的房间我就看见了刚才那个老大爷,正口头回答着“父母死了没,离婚了没”的问题,像是要参加非黄昏恋勿扰。
拍过我的大妈扔给我三份调查问卷,嘴上嘬了根牙签说:“填了。”我一瞬间对她很有好感,第一是她愿意剔牙拒绝菜叶,第二是她觉得我的文化水平还是能看得懂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