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集体自杀之谜

　　近几年来，报纸上或电视里经常有这样的新闻报导：大批鲸鱼自杀。也就是鲸类单个地或成群结队地游向海滩，然后好端端地在海滩上搁浅，接着，它们不断地拍打尾部，挣扎着，过了一段时间，当击岸的海浪沿着浅滩从它们的身边退走时，这些动物还来得及大口地喝足水，并且侧转身子，趁喷气孔没入水中时进行呼吸。以后，随着鲸尾的拍击更加猛烈，它们的身子越来越深地陷入了沙土之中，最后死去。遇险的鲸群大声呼喊，抹香鲸的喊声最大，有时候，几百头鲸同时在海滩上自杀，呼喊声震耳欲聋。

　　1784年 3月 13日，一群抹香鲸游进法国的奥栋港。当时正值涨潮，海面刮着强烈的西南风。沙滩上躺着 32头奄奄一息的抹香鲸，其中大多数是雌鲸，令人惨不忍睹。这些海兽在那里活了几天，而它们的叫声几公里之外都能听见。

　　鲸类“自杀”的现象时常发生。1911年在珀金斯岛的沙底海滨浴场上，抛下了 36头雄鲸和 1头雌鲸；1972年 2月 3日，在澳大利亚贡纳玛特海滨浴场半公里的地段内，死去了 36头鲸；在地中海、荷兰、墨西哥、美国的加利福尼亚，以及泰晤士河口，都曾发现过爬上海滩死去的鲸。

　　抹香鲸中最大的一次“自杀”行动，发生于 1970年 3月 18日，在新西兰海岸离吉斯伯恩港 3海里的奥基塔海滨浴场。当时海面起了风暴，两小时之内，在数百米沙质海岸上搁浅了 46头雌鲸，13头雄鲸。在搁浅干死的鲸群中，没有见到完全成年的雄鲸；在雌鲸中，10头是未达到性成熟的，36头是达到性成熟的，而且其中两头带有刚出生的幼鲸，幼鲸的长度分别为 2.4米（雄性）和 4.6米（雌性）。

　　1970年 1月 11日，有 150头伪虎鲸集体“自杀”，它们在美国佛罗里达半岛皮尔斯堡附近的沙质海岸上搁浅了。海岸保护部门把其中一些个体救出并运回大海，可是它们却顽强地返回到原先的地点，重新呆在沙滩上。拯救动物的作业从中午持续到天黑，却毫无成效。

　　1966年 12月 1日，总计 120头的一群鲸，在菲律宾库约群岛的海岸上集体“自杀”。而在这同一地点，40年前曾有大批的鲸以类似的方式死去了。

　　怎样解释如此离奇的事件呢？人们提出了各种各样的假说。古时候有个叫普卢塔赫的学者，将鲸类搁浅事件与动物的自杀联系起来。现在的某些报刊，仍常常以此来解释大批鲸类“自杀”的事例。人们把上述现象有时归咎于领头的鲸的精神错乱，有时归咎于疾病，有时则认为与起风暴期间或夜间沙岸附近浅水处的食料有关；有时则归之于由于天气恶劣所引起的饥饿，使动物精疲力竭；或者归之于狂风，把鲸类的食料吹到了接近岸边的危险区域；而有时则又用完全荒诞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1937年，科学家对堪察加半岛海滩上鲸类死亡的情况发生了兴趣，并且确认，大幅度的水位变动（如显著的涨潮和退潮、暴风雨、海啸）可以导致鲸类搁浅。而且，如果带有障碍物、水下沙嘴、沙洲等的海底地势轻易地遭到毁坏，也会导致鲸类搁浅。只要趁着浪峰接近岸边的鲸一和倾斜的海底相接触，并且在这里呆住，那么以后接连而来的细浪，就会冲来游泥和沙子，构成一道障壁，鲸类也就无法克服这一障壁了。在鄂霍茨克海的这一类地点——乌达河和阿拉河的河口——俄国科学院院士阿·米京多夫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将这些地点称为“鲸类的陷阱”了。几乎所有的在陆海岸，都存

　　 在着对于鲸类具有危险的地点。

　　我们在前面讲过，鲸或海豚是具有很好的导航设备的，为什么它们有这样先进的定位装置，还会搁浅遇难呢？是它们的定位装置失灵了，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呢？

　　一位叫杜多克的荷兰科学家认为，鲸的“自杀”是由于鲸的定位装置发生故障的结果。鲸类搁浅多发生在暴风雨的时候，这时海底升起大量的气泡和泥沙，从而使鲸的回声定位装置工作状况恶化，受到迷惑和干扰。这样的情况又多发生在倾斜的沙海底，在那里鲸最容易搁浅。

　　杜多克只是对单独遇难的鲸作了分析与推断，但是大多数遇难的鲸是成群成伙地发生，难道它们的定位装置都发生了故障？

　　有一天，在新西兰豪拉基湾的一个小岛旁，一群海豚在自由自在地游水，有几只却卡在没有水的礁石上动弹不得，它们发出了遇难的信号。为了拯救起这群海豚，人们先将两只离岸远一些的海豚送进深海；期望这两只海豚能把浅海中的伙伴呼唤引走；可事实相反，两只深海的海豚又固执地游回浅海。这群海豚陆续死去，只剩下两只活的海豚。这一切似乎表现出动物之间的保护本能和不允许抛弃同伙而他去的心理状态。

　　印度洋斯里兰卡岛的木图尔海湾是个浅水海湾，长着许多红树林。1934年的一天，有 97头伪虎鲸进入这个水深不过 1米的浅水湾，它们在这里游了几天几夜，并且一头接一头地相继死去。根据科学家分析，这大概是它们的回声定位装置发生了故障，无法找到通向深海的出口，而导致全部死亡。

　　1946年 10月 10日，在阿根廷的滨海城市马德普拉塔的海滨浴场，835头伪虎鲸搁浅，开始时只有几头伪虎鲸搁浅，不久便遍及一群，在这群中大多数是雌鲸，还有一些幼鲸，当天就死去了绝大多数，少数几头活到第二天。这恐怕是鲸搁浅最大的一次了。

　　通过对上述事例的分析，可以推断出鲸搁浅的原因，即：一头鲸由于错误而误入浅滩，受到了生命威胁，由于世代群居的生活方式影响，它发出了求救信号。群体中其他鲸收到信号后，就按固有的保护同伙的本能前去救援，结果自己也陷入灭顶之灾，它们没有思维的意识，只是本能的驱使，结果形成连锁反应，最后使整个鲸群遭难。这也许就是鲸集体“自杀”现象最合理的解释吧。

　　可是，鲸类中还存在着另一种“自杀”。它们生活在海洋水族馆里，一切都在人的照料下生活，但仍发生“自杀”现象，这就更加令人费解了。

　　1956年 2月，美国加利福尼亚水族馆的椭圆形水池里，一头年幼的剑吻鲸，沿着巨大的圆壁缓缓地游着，突然开始狂游起来，并快速地撞在硬壁上，碰掉了颔骨而死去。1969年 9月，在黑海边的雅尔塔生物站的水池里，运来了一对白腰海豚，一个叫“亚当”，一个叫“夏娃”。过了几天，“亚当”死了，这时“夏娃”猛地向水池石壁撞去，一次，两次，终于撞破了自己的鼻子，20分钟后，“夏娃”也死去了。“夏娃”的自杀现象，生物站的工作人员看得清清楚楚。在苏联的另一个水族馆里，一头宽吻海豚得了重病，它离开自己的伙伴单独行动，先后 3次扑向水池壁，最后死去。

　　几百年来，人们记录到鲸类“自杀”现象，屡屡发生。是什么原因，使它们舍生求死，虽然现在人们可以解释个别现象，但始终未能真正地解开这个奥秘所在。随着科学的进步，鲸类自杀之谜也会迎刃而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