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大臣——张之洞10
清代大臣——张之洞10
张文襄加礼留学生
张文襄督鄂时,督署电报房有留学生梁崧生者,领袖电报房诸生,专司译电报事。向例朔望行礼署中,文案委员与电报学生分班行礼。梁学生固与电报房诸生同立一处,文案委员无一与交语者。一日文襄出堂受礼,见梁学生与电报诸生同立,则亲携出班外,置诸文案委员班。曰:“汝在此班内行礼。”大众愕然。此后文案委员见梁学生则格外殷勤,迥非昔日白眼相待可比。
《清朝野史大观》卷8
张文襄与幕僚会餐
光绪朝,南皮张文襄公久督两湖,知名之士大半罗致,故幕中人才称盛一时。其尤契合者,每饭必召与同餐。幕僚以文襄位望之尊,奉召,必肃然陪侍。然有时餐未及半,文襄竟倚几假寐,沉沉睡去,诸幕僚未便遽离,仍整肃端坐,待文襄醒,然后毕餐。
《清稗类钞•幕僚类》
张文襄不使幕僚误一字
张文襄督鄂时,尝委一首县杨某兼院署文案,某不敢辞而甚苦之。一日,院事毕,即回署,适稿中误一字,饬人持令某改。同幕以某既去,即为代改。见字迹不类,询持去人,具以对,不怿,即召某与代改者入。凡文案入见,必衣冠,故某与代改者衣冠而进。先斥某曰:“稿有误字而不知,大谬;令改而他出,尤谬。”又斥代改者曰:“汝何敢代人改字,更荒唐,速自涂去。”仍谓某曰:“非汝自改不可。”其改之,乃出。
《清稗类钞•幕僚类》
张文襄暗于知人
张之洞晚年笃念故旧,颇以煦煦为仁,凡附之以求官者,必百计经营,餍所欲而去。安徽芜湖道缺出,屡为易顺鼎言之。监国曰:“闻易某湖南诗人,能作诗固佳。芜湖缺繁,恐妨事。”卒不予,久之始放临安开广道。自是每有大事,之洞虽极力谏争,亦不见纳,盖疑其不尽出于公也。当时袁世凯势力极大,出其门者,不二三年辄至专阃。之洞自领封圻,以至入参枢政,推毂人卒不过道府丞参而止,故小人有才者不甚附之。又性骄好谀,士踵门求见者,或七八往不一延接;或引至花厅,历数时不出;或出见,略询数语即欠伸呼茶欲退;幕僚侍立白事,小有失误,呵责之声达于户外,以故君子亦望风远避。平时所赏拔者只一二浮华浅露之士而已。陈宝琛本之洞故交,监国从其言,强起之,咸以为必大用。及至,只还原官,无后命。之洞虽引以为疚,亦不敢为宝琛进一言也。
《国闻备乘》卷3
张文襄之学问
使南皮而生于乾嘉全盛之时,论思献纳,润色鸿业,则必能于阮纪两文达之间,占一席之位置。即不生于太平时代,而终其身为文学侍从之臣,亦必能于潘文勤、翁常熟而后,主都门风雅之坛坫,可无疑也。昔人恨王荆公不作翰林学士,而惜诸彦回之作中书而后死,以为名德不昌,遂有期颐之寿,吾于南皮其殆同此感情矣。
南皮生长世胄,少时即有神童之誉,壬子领解时,年甫十五龄耳。其后踬礼部试者十年,而后捷南官,抉高第。庚申会试,嘉定徐侍郎致祥即套袭南皮领解之文,竟魁多士,而南皮反落孙山,艺林至今传为佳话。其癸亥殿试对策,独能屏去一切格式忌讳,畅论时事,洋洋数千言,识乾以拟苏长公、陈同甫,阅卷官初拟大魁,及进卷拆封,两宫忽抑置第三。盖时翁文端公心存方领弘德殿事,授穆宗读书,而其子同书,以败军下狱拟辟,两宫欲安文端之心,故擢其孙为状元以慰之也。实则翁曾源之文学,出南皮下远甚。南皮学术,好立异于人,初由旧而之新,复由新而返于旧者也。其先倭文端、唐确慎诸公,方主辇下牛耳,以程朱之学,提倡后进,而朴学渐即衰替,北方士大夫,更不知汉儒家法为何事。南皮生于世族,富有藏书,独博览经史,以马、郑、贾、孔之学为天下倡,文衡所至,必拔取渐闻殚见之士,一时士习为之不变。所著《书目答问》、《県轩语》两种,至于家有其书,辇下书值为之奇涨。厂肆书贾,悉颂南皮德不置,亦可见其势力之伟大矣。其督粤时,甄录国朝儒者考证史学谙书汇刻为《广雅丛书》,欲以配阮文达之《学海堂经解》,为乙部巨观,而取富卷帙,别裁未当,榛眓勿剪,琐碎已甚,读者竟弗之重也。
南皮之以新学名世也,在既持节开府以后。平心论之,非真有见于变法之不可缓,特以举世之所不为,欲独辟非常之境界耳。故其于西学也,即以汉学家章句训诂之法治之,博而不精,知其所当然而不究其所以然。其由新而复返于旧也,则在戊戌变政之时。其宗旨上见所为《劝学篇》。盖康氏之进用,由于南皮之荐剡,迨其后深窥宫廷龃龉之情与新旧水火之象,以彼料事之明,逆知后来必有大祸,因授意门下士某君作为此书。
《张文襄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