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或可以选择我们想要看见的东西
大脑或可以选择我们想要看见的东西
隐形是军队的目标,也是神经学家的挑战,因为有时我们的大脑只看见我们想看见的东西。
得克萨斯大学科研人员2013年设计了一款用透明碳纳米管制成的床单,目的是让携带者能够隐形。它利用折射原理,纳米管通过温度变化改变空气密度,让光线逐渐改变方向。如果使用正确,身裹床单者背后物体的光线就不会发生折射从而包围人的整个躯体,最终达到隐形的效果。
隐形正是军队伪装的目标之一,尤其是在战时。那么还有比魔术师更优秀的隐形大师吗?他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隐藏欺骗动作的专家,这种魔术技巧叫做“错误引导”。二战期间,英国军队招募了一个著名魔术世家的第十代传人贾斯珀·马斯基林。
1941年5月,英军得到情报,德军即将对埃及亚历山大港进行大规模轰炸。得知这消息后,贾斯帕主动向英军最高指挥官请缨———他可以利用魔术将亚历山大港“移走”,从而使其逃过轰炸。贾斯帕在离亚历山大港数公里外,找到了一个叫做马约特湾的地方。当地荒无人烟,但与亚历山大港地形外貌都极其相似。在那里,贾斯帕命令手下安置了与港口和城市都完全相同的灯光,一到晚上他就让灯光彻夜通明,与此同时,他让亚历山大港的居民整晚不得开灯。就这样,前来轰炸的德军容克-87轰炸机被蒙在鼓里,德国空军机群指挥官不知道是该相信导航设备和地图,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最终德国人误将马约特湾当成了亚历山大港,并对那里进行了连续8个晚上的轰炸。而亚历山大港却安然无恙。
战争中的艺术
不幸的是,这个被大部分魔术师熟悉和认可的故事却只是一个传说。魔术师和军事历史学家理查德·斯托克斯后来指出,马斯基林移走亚历山大港故事中有很多不一致和错误的地方,例如根本不存在名叫马约特湾的地方。
抛开传说,曾经在历史上真实发生的是不同军队雇用艺术家而不是魔术师来让自己的军队在敌人眼前消失。在二战即将结束之前,不少画家利用立体主义或者利用光效应制造视觉艺术的欧普艺术帮助军队建造光学结构以隐藏目标。英国军队还雇用了超现实主义画家罗兰·彭罗斯来宣传他的伪装理论。
但是艺术家发挥作用的时间很短,70年代末期就出现了电脑技术并且引进了一种叫做双重织物的新型伪装材料,它是现代伪装军服的前身,其目标就是让士兵形象与周围景观合为一体。
不规则碎片的魔力
专门为各个军队设计伪装设备的加拿大超级隐形生物科技公司的专家指出,当大脑看到脖子左边的异常点,而在右边也有一个相似形状时,会马上把两边的点连接起来,认为自己看到了人体的上半部分。超级隐形生物科技公司精于设计各种不规则碎片伪装服,上面布满同一图像不同大小的几何图案,这样没有了面积对比,人眼很难将不规则碎片从背景中分辨出来。
显然这个隐形方向的下一步是寻找能在沙漠和丛林等任何背景下隐形的通用伪装军服。2004年美军发现了通用迷彩图案,但是伊拉克战争的士兵用亲身经历证明所谓通用,最终将一无所用,8年的研究和50亿美元的投资就这样打了水漂。
我什么也没看见
有时候隐形并不需要将自己从别人视线中隐藏起来。1995年在波士顿几名警察追击几个枪击犯,其中有一位名叫迈克尔·考克斯的黑人警官身着便服,以致后来来到现场的警察将考克斯误当成枪击犯对他进行围殴,而与考克斯同行的另一名警员肯尼·康利后来却在审判中表示,自己没有看见考克斯被围殴。法院后来判处康利作伪证和妨碍司法,因为法官认为康利不可能看不见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事情。
2011年心理学家克里斯托弗·查布里斯和丹尼尔·西蒙斯提出或许康利真的没有看见考克斯遭受攻击,为此他们做了一个著名的实验,让一群志愿者跑在他的助手后面,同时要数清楚这位助手戴帽子的次数,在活动场景处,他们还安排了两名男子殴打另一名男子。实验结果显示,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40%的人没有看到围殴场景,而如果将实验场景安排在晚上,这一比例还将上升至65%。由此可以推断,可怜的康利一心追捕逃犯,或许真的没有看见考克斯被围殴。
其实在1999年,查布里斯和西蒙斯的另一个实验就引起了媒体的关注。这个实验是让志愿者观看运动员传球的影片并数清他们传球的次数,结果约一半测试者都没看到影片中以醒目方式出现的大猩猩。奇怪的是早在70年代就有心理学家做了类似的实验,并提出“选择性视线”观点,却无法被科学界所接受,当时人们认为,大脑会记住周边的所有物品,把它们储存在记忆里。
“无意视盲”这个理论是心理学家在12年前提出的,认为人们在特别关注眼前的某个事物时,有可能会忽略周边一些意想不到的场景,尽管有时候那些场景是非常明显的。
多年之前我们就已经知道,人类不可能清楚记得看到的所有东西,这是因为大脑不像录像机那样储存信息,而是利用记忆碎片重建整个场景。而至今心理学家还无法对“无意视盲”现象作出完整的解释,是否所有人都是“无意视盲”?人类其他感觉也存在类似现象吗?这跟智力有关系吗?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唯有等待时间和新的实验来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