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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夫林将她送到“凯撒”马背上,并骑在她身后,梅根的生硬态度保持了两分钟,随后便放松下来,倚着他,几分钟后,很快就睡着了,她拒绝对他讲话。她正生着他的气,其态度之鲜明,有如她的红发一样。但是,对他来说,只要不吵,就没有别的担忧。
估计他拯救她这事还算不上她长期盼望的那种罗曼蒂克,她应该感激他最终找到了她,因为他辛辛苦苦追踪蹄迹而至,哪怕是在太阳落山之后。要能发现他们,可能纯属幸事。因为在重峦叠嶂的一路上,由于地形阻挡住视线,本来几英里之外就能看见的簧火,他却看不见。
德夫林蠕动着下颌,痛得吸气,估计他应该感谢梅根及时出面阻止了角斗。这事对他来说;除了蠢不可及之外,毫无任何价值。他应该将她直接救出来,而不是寻求报复。她当场被人抢走,这极大地打击了他那该死的傲慢。不,他认为他可以打败那人,尽管对方的块头不小。在麦克达尔的抵抗下,他无法快速结束战斗。该死的苏格兰人,下颌硬得像铸铁一样!
那家伙果有胆识,当他被枪逼住时,还能够笑得出来。在这件事情上,如果不是德夫林有着切肤之痛,他可能会欣赏这家伙。
麦克达尔甚至在德夫林离开之前,还有心情说:“伙计,你与那姑娘合得来吗?你时常与她吵嘴,对吗。”
德夫林耸耸肩:“我得出一个结论,她喜欢斗嘴。你难道没注意到。”
“我注意到了,但是你喜欢吗?”
“不特别喜欢。”
“那么,你为什么想娶她?”拉克伦赤裸裸地问。
一个很好的问题。德夫林微微一笑,对于涉及到他的问题,他已经充份回答了那个苏格兰人。但是当他牵拢他们的马匹,准备带走去追梅根时,他又听到这个问题。当然,他之所以收拢马匹,就是因为他决心不让麦克达尔追上来,当他手里挽着其它马匹时,她甚至不间为什么,而是闷闷地骑上“凯撒”。她长时间保持着沉默,就是不开口询问。在跑了几英里后,当他将那些马匹放掉时,她干脆假装睡着了。这可能已经回答了她执意不愿问的理由。
但是应该避免苏格兰人提的老是耿耿于怀的问题。除了顾及名誉外,他为什么想娶她?他的确想娶她。当她被人抢走时,他经历过害怕与愤怒。随后他无法否认要娶她的想法。他想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他想拥有对她的权威,即婚姻授与他的权威。他想她住在自己的房内,他想留她在自己身边,他想了解她每分钟在什么地方,他想让她睡在自己的床上,尽管这种事情他不能坚持,除非她自己愿意。
他希望她能爱他。
上帝啊,他爱上了梅根·彭沃西!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的心情糟糕透了,爱上像梅根那样的小姑娘,毫无益处,只有操心,有损健康。当然,她容貌出众,这是她的优势,但是,对于她的烂脾气,他能说出的唯一优点,便是她从来不记恨人,这姑娘经常发火,但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下次,她始终能寻找到新鲜事儿来生气发疯。
他可能也疯了。他还有一种想法,他应该想方设法在肉欲方面保持良好的形像。就这些。他仍旧渴望这个姑娘。每当他走访旧情人时,都可能有这种感觉。随后,他开始加倍公正地培养与梅根的感情。最少,他得抑制着不发脾气,抑制着不去刺激她的感情,以免搞得自己肚子疼,抑制住长时间对她的相思,抑制住想娶她做老婆的愿望。
当然,他应该去伦敦,去看望他的情人,为什么不呢?他在乡下生活了近两个月。弗雷迪的妹妹现在应该出嫁了,或者她的谎言已经被拆穿了。当他带着妻子回去时,那意味着什么呢?弗雷迪仍旧想打碎他的脑袋吗?如此事染烧不能避免,时间一到也只好出手了。
德夫林往北而行,路上注意到有座城市。此时已近黄昏。那不是格吉特纳·格林,但是有苏格兰教会,教会肯定会主持他们婚礼的。
此时应该做的事可能是去客栈登记,以满足睡眠的极度需要,随后在堂堂正正的时间内举行婚礼。但是德夫林并没有想过要选黄道吉日。他头脑中想的,更多的是要与自己的做法保持一致,以便能赶在发生意外之前,完成此事。
苏格兰的教士并不赞同这样;一梅根也有同感。但是给上一笔可观的小费,再向另一人稍加威胁与激励。安布罗斯·德夫林?
圣·詹姆斯,罗思斯顿公爵四世便拥有了自己的妻子,公爵夫人。
孩子玩耍的尖叫声与某些人高兴的口哨声吵醒了梅根。她好一阵集中精神,才意识到室内开着窗户,吵闹声便是从那里传来的。在这房间内,她终于安稳地睡了个好觉,到目前为止没人打搅。
她仍旧不想起床,她甚至想走到窗户前,冲着下边大声嚷嚷,让他们安静些。有些人就是不替别人作想。但是,当她意识到室内的光线时,才觉得她这时候应该替别人作想,现在实在太她睡了多久?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但是她的确感到根本没睡够。总之有大多的干扰,每当“凯撤”跑不快时,德夫林便将她拖进教堂躲起来……
上帝啊,她嫁人了!但是她丈夫没与她共度良宵。
梅根看了看四周,得到了确认。室内绝对没人,被单仍旧软软的。这时,记忆的机器开始猛烈地转动起来。角斗,德夫林用枪卑鄙地戏耍她,他使用更为卑鄙的手段便是娶她,当时她还昏昏沉沉的,处于半睡眠的状态。
今天早上,他在这家客栈内要了两个房间,并且将她送进她的房间,草草他说了声“晚安”。在告诫她关好房门后,他便弃她而去。她当时相当疲乏,想不到有什么不妥之处。不妥?不,他早就明确地表态,仅仅是名义上的婚姻。
你认为他在开玩笑?
是的。
那么,我就不能因此而抱怨他。你从来不让这人安宁。
他也配得到安宁。
那么,被他弃置一旁,你为什么感到压抑呢?
我没有压抑之感。
你有。
婊子。
你这是自己诅咒自己,对吗?
梅根半穿着衣服睡着了。在昨天跑过一整大的路后,其它时间境况颇为悲惨,就似她睡觉时的条件一样。她猜不出她什么时候出现的变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仍旧坐在那辆车里,陷在那沟里,那马车夫是否已经想法将马车赶回到路上。
她睡醒了,注意到这是一间相当豪华的卧室,专门供她使用。在客栈内过道上,苏格兰人远比英格兰人多,由于她上周便住进来,自然有所了解。这儿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虽然他们没有共度良宵,这儿也可能是该地区唯一可人住的旅馆,所以,她想知道德夫林是否付够了钱。她这种好奇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他住在这儿,哪有那么多钱来浪费?
梅根洒上香水,用过化妆品,做完梳理头发所必需的每一道程序后,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但是梅根心情烦躁地开始打发这一大日子,她为这身皱巴巴的穿着感到尴尬。房间里昂贵的陈设表明,此旅馆华丽美观,只是有钱人才住得起。
当她离开房间时,她根本想不出应该走哪道门,才能走到德夫林的住所。当她意识到这种现实时,她的心情完全没有得到好转。她不可能去敲每一道门,以期偶然见到他,这样,其它的客人肯定也不乐意的。
她不得不开始寻找可以为她领路的人,她走到半路上时,放慢了踩在楼梯台阶上的脚步,惊异于大厅的繁华。它之所以称得上繁华,那是因为她想到这儿仅仅是个客栈,不,应该算个宾馆,尽管她昨天晚上没注意到它的规模。当然,他们是在黄昏时分赶到的。当时下面的大厅门廊一直昏暗不堪,只有一盏灯照明。
梅根越是打量四周,便越难推断。这的确又不像宾馆,更像是某人的府邪。事实上,接待这些客人的老板可能是总管。受到接待?她可能还想得起,德夫林是敲门进来的。
“下午好,公爵夫人,我可以领你去饭厅吗。”
正是他,今天早上将他们让了进来,现在更是盛装。他的举止绝对像个总管。公爵夫人?梅根内心里啼咕说。当然,德夫林在自己的身份上,是不会再度撒谎的。
“如果可以,请领我去见我丈夫,”她说。
“你请跟我来?”
她原指望会返回楼上,但是他却相反地在前领路,向庭院深处的双套门走去。人内后,是餐厅,一个非常大的餐厅,德夫林在那儿,坐在长长的大餐桌的正首位上,不止一个,而是三个穿着制服的侍女正服侍他用午餐。她们的眼光死死盯着他,争宠般地争着为他搬上他喜欢的菜肴。
梅根惊愕了,那份感情的冲击,尤如当时她发现德夫林与科拉在草堆上胡闹一样,她根本不喜欢这样。她等着,等他能注意到自己。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她,她的脾气顿时发作起来。
“出去,你们全滚出去,”她说话时,目光直直地看着这些侍女,尤其是其中一个头发非常零乱的女人,但是其中一人看到了总管,众人随后退了出去。“你怎么啦,公爵夫人。”总管问梅根。
这该死的头衔再次令她为之犹豫,“有些私事,谢谢你。”他点点头,但是仍旧没有离开,她补充说:“我可以坐下来吗。”
那可怜的总管见到德夫林站起身,似乎极为惶恐,德夫林说:“我来请她人座,米尔斯先生,你去给她拿只杯子。”
“遵命,公爵大人。”
梅根等着,一直到总管走出去后才说:“我可以坐下吧!”说着,她走到桌子的另一端,坐了下来。
德夫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你下床的方向错了,是吗?”
她向他投去略为不满的笑容:“你的意思是说那极为舒服的床是宫中的御用之物?就那张床?”
德夫林叹口气:“正是,小丫头。有话请讲吧。你这次可以从容不迫地发表意见了。”
梅根用最不客气的方式说:“你又在撤谎,对吗?”
他的嘴先是一张,又是一合,随后耸耸肩:“此时此刻,这样做似乎方便些。”
他将那热腾腾的黄油松饼拉到近前时,她皱了皱眉。她可以发誓说,这肯定不是他的心里话。
她冷漠地,尽管还带着几分狡黠地间道:“你可能会因为假装公爵而被抓起来的。”
“我希望如此。”
她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那该诅咒的家伙今天早上让人搞不懂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呢。”
他一道眉略为一动:“你认为我能翻船吗,公爵夫人?”
“别这样叫我!是的,我不仅应该这样想,而且还应该想到些别的。”
他将火腿盘、煮香肠推给她:“当你想问题的时候,”说着,他又开始进食,“你可以这样去想,这样做,你也会受到牵连掉到泥潭,对吗,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这些人认为你正是我的公爵夫人。”
梅根张着嘴,打量他好一阵,厉声说:“在我被拖进你的罪恶之前,你可能早就考虑过这些。”
“是的,我早考虑过此事。我太累了,我们得找个地方睡觉。
但是我却想不出什么办法。该城唯一值得称道的小旅馆上周还被火烧了。”
“哦,”说着,她的眼睛盯着从松糕中掉出来的糕饼屑,“这么说来,还得感谢你为我找到一张舒适的大床。”
德夫林放下叉子,看着自己的碟子。梅根在这点上能让步吗?现在,她还在为获救之事感谢他吗?
“你睡足了吧。”他问。
“睡足了,”“你还发烧吗?”
她抬起头来,脸色稍稍一红:“这没什么好笑的。你搞得我晕头涨脑的,我都快成怪物了。”
“不,只是一个嘴碎的女人,一个悍妇,还记得吗,叫小丫头!o”她向他投去愤怒的一瞥:“你绝对不是……”她被迫停下话头,总管这时走进来,给她送来一只杯子,当总管倒着咖啡,兑牛奶与添方糖时,她的手指重重地敲着桌子。但是门一关上,她接着说:“我开始觉得,你变得更坏了,比现在养马人的你还坏,德夫林·杰弗里。”
“上帝啊,对我就没有一点希望?”他叹然他说。
他这时冲着她笑了,梅根此刻更显气恼。
“你就不能严肃一会儿。”她要求说。
“如果你是严肃的,我当然也严肃。”
这人今天早上不可理喻。梅根顿时站起身,走了出去。但是她的好奇心还没有得到满足。“说到底,这是谁的府邪?”
“该府邪属于玛格丽特?麦格雷戈。她是英格兰女人,在她自己领地上被称作伯爵夫人。”
“住在苏格兰?”
“她年轻时嫁到苏格兰。丈夫死后,她选择了留下来。”
那深蓝色的眼睛不信任地瞇成一条缝:“你总是与下人们?混吗?”
“下人就不能与公爵聊天啦。”他回答说,那神情模仿出贵族的轻浮样子,随后展颜一笑,恢复原态说:“实际上,教士可以与任何想与他交谈的人讲话,那个为我们举行婚礼的教士偶尔提到了麦格雷戈夫人,还提到她重建了客栈,并且一直接待着四方来客。”
梅根坚信,如果没有住进她的最上等客房,就不会有一大群下人等着服侍他们,除非他们自称是罗思斯顿公爵与公爵夫人。
“你记不得婚礼啦?”德夫林接着问。
这是另一恼人的话题,最好别提,但是梅根则不打算那样:
“是的,我忘记了。”她咕哦他说,“在这一生只有一次的时刻,我出嫁了。在我的记忆中,我只模糊地想得起昏暗教堂中的仪式。我此时如果不发疯的话,我可能会大哭一场。”
“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时刻吗,梅根。”
她是如此地冲动,没有注意到他柔和的声调。“贵族是不会离婚的,德夫林·杰弗里。”她傲慢地通知他,“如果那就是你日后希望达到的目的,你不必再苦心积虑地去琢磨它了。你我已经捆在一起,至死方休。然而我不打算死,所以你可以说是踏上了愉快人生大道,”听到这里,他朗笑出声:“上帝啊,你的想法有时令我震惊。
告诉你吧,离婚在我们家也是不允许的,尽管这个嫁进来的女人甚至想……”
“我并没有新婚之感。”她用短促。苦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头。
德夫林变得相当木然,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他只是瞟了一眼自己的碟子,小心地问:“你想有新婚之感吗。”
她猛地抬起头,看见的则是他的冷漠。她能期待什么呀?他早说过,他不喜欢与她做爱,一点也没有她那份快感。一个渴望与她上床的男人不可能说出这些活来,但是他却说了。如果他在坚决表示拒绝之后,再想要她提出要求……那么,他肯定会比她还没面子。
“不,”她说,“你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他的叉子重重地砸在碟子上,猛然站起身。“愚蠢的问题,不是吗?”说着,他向门边走去。
“等等!我们离开吗?”
“我们可能要走了,”他简短地回答说,甚至没回头看她。
梅根急忙用餐巾包满了食物,这些都是她难得一吃的东西。
可怜的男人。他为何忽然要离开、在他拒绝她之后,他难道想让她说“是”吗,不是那样的。她不打算再次被人拒绝。如果他想要她,他可以明确他说出来。
总管进来了,手里拎着盛满食物的篮子让他们带走,梅根的脸顿时变得通红。作为优秀的仆人,他不卑不亢他说:“祝你一路愉快,公爵夫人。”
她的脸羞得更红了,她真正开始憎恨起这头衔,这个她曾经追逐过的玩艺儿。
她将偷偷包来的食物放进篮里,熟练得就像她每天都要做一样。随后,她走出了房子,德夫林在那儿等着。往常,他成了她的受气筒。而这次,她则感到尴尬。
“我甚至来不及向女主人致谢,你就要拉我走了,对吗。”她说。
“麦格雷戈夫人去爱丁堡探访朋友了,明天才回来。”他仍旧十分生硬地回答说。“你想等等吗。”
“她认识真正的公爵,咱们能这样冒险吗?”她低声他说。因为那总管仍旧在那儿,尽管他已经走到了前门。“当然不,你去牵‘凯撒’。”
“我已经搞了辆四轮马车,让你方便些。”
“你租了一辆马车?”
“我借麦格雷戈夫人的。”
梅根咕哦他说,“别再那样了。”她随后严肃他说,“我应该坚持自己的意见,你不能利用这位夫人。”
德夫林瞟了她一眼,脸上带着目空一切的表情,这是公爵表现出的傲慢。“你怎么能那样说,我在利用人吗。”
梅根走近,贴身耳语说:“你非常清楚,她认为‘你就是借她马车的公爵’。所以,她根本不会介意,甚至会为能给你这个吹牛客效劳而感到高兴。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她不在这儿,就用不着马车,那么,为什么要拒绝她的好意呢?”
尽管全程都要求自己赶车,那也相当不错噗。但是她坚持说:“这还是不对。”
“就算我脸皮厚吧,亲爱的,骑在‘凯撒’马背上,还拿着这碍手碍脚的篮子,我如何能够致谢。”
她甚至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所以,没有话说,实际上,她肯定要表明态度,她对这种做法是极为不满的。
又等了一会儿,他们的交通马车仍旧没出现。这时,她放下篮子说:“这是你第一次提到家庭。”
他谨慎地一瞥对方,但是她正看着路那边的总管,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我什么时候提到过家庭。”
“在餐厅,提到了离婚。你不会那么健忘吧。”
德夫林放松他说:“是吗。”
“所以,你有家庭吗?有兄弟姐妹之类的吗?”
她好似稍许有了兴趣,但是,他现在对她的了解,比当时要强得多。她的好奇心特别强烈,远非大多数人可比的。这种好奇心甚至间接地促成了这桩婚姻,德夫林有一点是确信无疑的,既然她感到好奇,她就会千方百计地想得到答案,哪怕是他想方设法要回避这个问题。
他当即就该想到了,因为要利用她的好奇心,他有好多好多办法。他得让对方多琢磨琢磨,所以他说:“有一个祖母,一个姨婆,许多远房堂兄弟。”
“没有比这更亲的?”
“某些时候来看,没有。”
“你家在哪儿。”她接着问。
“肯特。”
“谢灵·克罗斯附近。”
“非常近。”他冷冷地回答。
“估计这就是为什么你最终拒绝在公爵马厩里干活儿,对吗。”
“你可以这么说。现在,你为什么忽然对我的过去感兴趣了?”
“既然我们结婚了,这是我应该了解的,你不这样认为吗。”
“我不是这样认为。对于丈夫的每一件事,妻子不需要了解,也不应该了解。”
梅根的嘴撅起来、“谁这么说?”她气急败坏地间:“是男人。”
他耸耸肩:“估计是吧!”
“你是否赞成这种无稽之谈?”
要抵御那嫣然的微笑相当困难,她简直不可思议。
“我相信我还是个男人,就像上次那种男人!”
她的眼睛怀疑般地瞇起来:“你在取笑我,德夫林。”
“你终于注意到啦。”
当她向他投去开心的微笑时,他简直难以置信。那微笑带着两个酒窝,他恨不得抓过她来,吻她,她对他说:“这就对啦。
我并不介意别人的取笑。”他已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无法回答。
于是她补充问:“我们曾去过哪儿?哦,是的,你事先有过约定,莫谈过去。”
“不,”过了好一会几,他才开口表示出异议,“我们打算先从你的生活开始讲,你认为这种交流是单向的吗?”
“我的生活怎么能让人感兴趣?”她先是抗议,随后叹息说,“哦,好吧,你喜欢了解些什么。”
“现在什么都不想了解。”
她的眼睛再度瞇起来:“我相信自己又养成了一个新脾气:
尖声大叫。考虑考虑你受到的警告吧,你这讨厌的家伙。”
德夫林爆发出爽朗的笑声。梅根张开嘴,开始尖声大叫。但是米尔斯先生打开前门。马车来了。只是他们来到外边时,才发现那不是他们的马车。一个老妇人在两个侍从的帮助下,走出车来。当她踏上结实的地面时,两个侍从乖觉地离开。这时,她注视着德夫林,一对无神的绿松石眼睛睁开了。
“简直无法相信,”那妇人自言自语他说,“好几年啦,哪股风鬼使神差地将你吹到这儿来,德夫林?我只是在上周收到过你祖母的一封信。她并没有提到你要来。”
“因为她不知道。我不是专程来探访的,而是来结婚的,我刚刚举行完仪式,你只要看看我的新娘,便知道我为什么仓促得像火烧眉毛一般。她正计划搞次大聚会。在她名正言顺属于我之前,我不准备让其它人一睹她的芳容。”
“多么罗曼蒂克,德夫林!”玛格丽特感叹他说,“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梅根听到他胡说八道时,脸已经红了。这就意味着关于这次仓促举行婚礼的真正原因,是不让任何人知道的。这位面露慈祥的老妇人显然对他的回答信以为真,梅根的脸红得更厉害。但是,糟之又糟的是,那妇人的目光几乎要移开了,她显然认为德夫林是她熟悉的某个人。奇怪的巧合,两个男人都叫德夫林。有这回事吗?那妇人可能认识他。
梅根被介绍一番。那老妇人非常热情。非常真诚地欢迎她来“家”探望。梅根对德夫林玩的诡计感到十分恐惧。可是,那是诡计吗?在玛格丽特?麦格雷戈谈到的事情中,有一半内容都没什么意思。接着,她与德夫林提到他们两人可能熟悉的一些人。
他用令人满意的方式,回答了她的每次提问。
对于梅根来说,事情也太过巧合了。这儿的事肯定有些问题。在梅根眼里,德夫林始终保持着一张最耐人寻味的脸。这只能增加她的疑心。但是玛格丽特?麦格雷戈见到他时是如此的高兴,如果梅根能够表示合作的话,那就是不要破坏他们的“重逢”。一旦她与德夫林单独相处时,她会立即追问出答案的。
“这是什么?”玛格丽特说。这时,那辆借来的马车与“凯撒”终于被送了出来。“别对我说你要走了,行吗?”
“我要走。”
“不,你不能走。”
“是的,我得走。”
“你不能走,”玛格丽特固执地坚持着。
“这些年来,你总是答应来这儿看看。现在既然来了,四处玩玩去。”
“我又不是一个人,玛格丽特。”他及时地提醒说,“再说我有责任,公爵的领邑甚至还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哦。”她因此想了一会儿,随后笑了,“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比我姐姐还先得知你的近况?她会为此嫉妒我的。”她再次笑出声来,对这种局面颇为开心,随后,她叹息说:“好吧,看来我只好象往日一样,去看你们了。我还能提供什么更好的帮助呢?你这人做什么事情总是没时间,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挤出了时间,去幽会你的新娘,带着她,不像私奔嘛!不过,我提醒你,当我前往谢灵·克罗斯时,我希望了解这件事的详细经过。”
“谢灵·克罗斯。”梅根那话说得相当低,怕被人听到。因为玛格丽特还没讲完话。
“既然你有了妻子,”那老妇人继续说,“你就不能将所有的时间花在贵族俱乐部,亲爱的孩子。我希望能有许多许多侄孙,侄孙女,来继承圣·詹姆斯家的香火……”
玛格丽特停下话头,因为这时德夫林忽然莫名其妙地哼了起来,在她开口询问出了什么事情之前,他那漂亮的年轻妻子叫着他那讨厌的名字,几乎是恶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胫骨。玛格丽特注意到了,同情地皱皱眉。
他叫喊出声,抬起一支腿以护着那被踢的地方。他希望独脚站一会儿,所以他没有注意到他妻子并没有留在原地等着挨骂。
“我说,德夫林,她能骑那匹马吗?”玛格丽特间。
“哪匹马?”他转过身,梅根已经骑上“凯撒”,并且马上放蹄奔去。“见鬼,梅根,回来?”
他并不特别希望她能听他的。她的确也没听他的。
梅根完全是慌不择路,她近乎是无意中跑到另一个城镇,其实它更像个村子,还没有蒂戴尔村大。当她见到一个吃饭处时,她才想起自己没带钱包以及其它东西。所以,她买不到饭吃。她随身带着的那么点零钱,像她的帽子一样,昨天就留在马车上了。
没钱解决食宿问题。她怎么能回家呢?纵然如此,她也不想回到丈夫身边,她虽说饥饿难耐,但是她有“凯撒”。骑着这匹马,她用一半的时间便可回家。大约仅需要三天时间。她不会在这三天时间内饿死吧?
但是,那会是什么结果呢?他得在几天后才追得上来,所以她纵然一路上忍饥挨饿,也达不到良好的效果。她得回去,为下一次准备充份些。
此计划的麻烦便是他有权将她找回去,只要他愿意,她跑几次,他就抓她几次,如果在这片土地上,他追烦了,他可以将她锁起来。由于已经结婚,她已经将这份权力交给了他。
但是,她没有嫁给“他”,她嫁的是养马人德夫林……他在结婚证书上可能写的是假名。所以,她可以说没有嫁给他。这种想法纯属一厢情愿,她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总之,在她的头脑中,他做事始终表现出高贵与责任感。所以,在做这件事时,他原本也应该确保自己表现得堂堂正正!
现在,她不想嫁给他了。她恨他,这次是真的。他对她撤谎,欺骗她,颠倒自己的身份,谁知道还有什么……
你不应该将这些告诉他吗?
是的,上帝作证!
梅根在附近转着,再度转头向北。她再度陷入极度的愤怒之中,没有注意到她走的方向,“凯撒”总是沿着大路行走。不久后,马车出现了,当她注意到马车之后,该马不再那么完全听她的活了。
梅根停下来,德夫林也停了下来,她没有下马。他从马车中跳下来,猛地将她从“凯撒”马背上拉下来。如果她再有机会骑上马背,他可能就无法追上她了。梅根当时是气得发疯,甚至没有意识到他的谨慎措施。
“我有好些事要对你说,公爵大人。”当她被搂在他怀里,他将她抱下马,送上马车,她开始发泄着对这个头衔的所有不满。
“你可以在马车里说,”他开口说话时,相当冷静。随后,他忽然勃然大怒起来,咆哮他说:“别指望再骑我的马逃跑,梅根,我是决不会再与你共乘此马了。”
“‘你的’马?它不过碰巧……”
“‘我的’马。”
“我明白了,”她生硬地回答说,“又在撒谎,你的谎言连我的父亲都骗了。”
“当时,你父亲承认他不容易找到托词。所以,在我逗留期间,你也可以说是在短暂的时间内,他事实上是‘凯撒’的主人。但是没有金钱交易,所以只能在我逗留期内有效。”
“我父亲当时是犹豫不决的。但是我不在乎你如何漂亮地弯弯绕他,总之,那肯定还是谎言,‘安布罗斯·圣·詹姆斯’!”
“安布罗斯·德夫林·圣·詹姆斯。”他校正她的语言说,同时将她推进马车,没那么彬彬有礼。“没有人叫我安布罗斯,小丫头,所以你也不能破例。”
她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叫,因为他转身去将“凯撒”马僵拴在马车后面。“我不管别人怎样叫你!但是,我叫得爽口的名字则不多,有心听听吗?”
“不。”
她好一阵泄气。时间一长,她注意到他返回马车时,瘸着腿。她盯着他的大腿说,“如果想让我为踢过你而惶恐,那是不可能的。我正想再踢你一次,踢在原来的地方,更重些。”
“谢谢你的警告,所以我得报答你的好意。你敢再用小尖鞋踢我,就让你赤脚走回英格兰。”
“你不敢?”
他高做地冲她扬扬眉:“我的胆大妄为不止于此。对此,本人认为我们已经有了共识。”
“果然不折不扣,完全像你以往自诩的一样,这可能是你说的唯一真话,一个养马人,一个无赖,我将终生不再与你讲话!”
“你这般起誓?”
显然不是,因为她没有斥责他。“你是十足可恶的恶棍,哪怕是哈口气都有毒。在英格兰,不,应该是在全世界,你都是最卑鄙的男人。你可能还是个可怕的公爵。”
“你可以保留这种看法,因为你现在并没有见到他。”
“见到谁。”
“公爵大人,罗思斯顿公爵。”
她的眼睛发出了光芒,“你是说我自己是听错了,那个玛格丽特。麦格雷戈并不是你的姨婆,她也没有说她希望得到侄孙儿,侄孙女……”
“是的,是的。你的听觉不错,”他不耐烦地打断说,“我正是罗思斯顿公爵四世。但是请好好地回想一下,自从我们相逢后,我是否在做戏?你在这事上总是表现得那么自以为是。由于我矫饰了身份,我的行为自然应该符合这种身份,我努力想说明的是,梅根,我与你的相处完全有异于我平时的做法。我平常做事极为谨慎。相当得体,甚至有人将我叫作呆鸟,尽管我想不出为什么。”
但是,那并不是她爱的男人……
我当时并没打算讲出这些。
不,你会的。
请置身事外。
“你不是自称毫不骄傲,不专横吗。”她问。
他脸稍许一红:“这叫领导气质,不是专横。所以,我的某些作风也带进了这个角色。我可不愿为了扮演十分逼真的养马人而降低身份。这话,我没讲过。”
“哦,我完全同意。如果那样,你可能就不具备如此的挑逗性。”
“现在,我有些时候喜欢我们两人的斗嘴了,因为我很少允许别人这般对我。你不会说你不喜欢吧?”
如果她说不,那是在撒谎。“那是完全的另一码事,”她本能地说,“事实表明,从第一天起,你便乔装了身份。所以,我嫁的并不是公爵。”
“但是你想嫁公爵。”他提醒她说,语气极为沾沾自喜。
她曾经告诉过他,她将嫁给罗思斯顿公爵。一想起此事,梅根的脸便发起烧来。他可嘲笑过她那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上帝啊,”她说那话时,那份惊愕,头脑中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其它好些事情,“你去过汉普郡,就是想用那些骯脏的建议来羞辱我。所以,我已经不再想嫁你。我没有意识到你是那样地鄙视我。”
她已经无法再生气了,她受到的伤害太深了。德夫林为自己造成的这种局面非常害怕。“该死,那并不是我前往汉普郡的理由。我仅仅是太烦了,因为你的决心太坚定了。我认为你是个相当有城府的投机分子,要嫁头衔,而不管拥有这头衔的人是多么的卑鄙。我之所以那么做,无外乎是要教训教训你。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么做反而打消了你的想法。”
“你发现事实后,肯定相当开心吧?”梅根尖刻他说,“然而,又惊愕自己最终还是被俘获了。如果我估计得不错,你现在可能认为我实现了自己的野心。”
“别那么荒谬,”他厉声说,“这是经过双方的努力,你才可能达到这一目的。”
“但是,你上当受骗了。何况我还是投机份子,可能借机接近你。”
“见鬼,你就不能听我说吗?我说过那是我以前的想法。但是我现在并不这么想了。”
“你说起谎来非常优秀,公爵大人,这又一次得到了证实。”
“你不相信我?”他简直难以置信。
“我当然不相信你。你可能这样对我说,如果不是因为我怀上了你的孩子,你不可能会提出娶我。”
她像往常一样,气得他天昏地暗。他气哼哼他说:“我怎样知道在这过程中该做什么?这一切与现在完全不相干。我们结婚了,那不正是你期望的吗?你怎么那么不可理喻?”
“你这样想,我并不吃惊。我这人总有道理,我就是不可理喻。”
“你错了,该死!”
他的下巴气鼓鼓的,梅根将脸转到一边。“如果重议此事,我并不反对。”
“我真他妈的该感谢上帝!”
梅根并不十分熟悉英格兰的地貌。所以,她没有意识到那辆在苏格兰借来的马车在回家的路上,中途转了方向。她原来想,她会被送回萨顿庄园的家。当时,她注意到比较熟悉的路标为数不多。近年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路标,更不用说上周了。不久后,她很轻松地认出美丽的谢灵·克罗斯,它隐隐约约地出现在地平线上。
她顿时为之着迷,与她第一次见到这座公爵的庄园展现在天边一样,当然心情不同。那的确称得上是建筑,有着王权般的高贵。麻烦便在于那是她丈夫的产物,而她却不应该是他的妻子。
德夫林在她对面打盹,或者说假装打盹。他后来经常那样,以回避她那阴沉沉的脸色。在她看来,他得给她做出解释,告诉她为什么要伪装成养马人。“弗雷迪”与“萨布里娜”在她眼里,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所以,这种理由在她的印象中纯属是遁词。
她做过猜测,所以说:“你告诉我父亲说你是公爵,对吗?
那就是为什么他高高兴兴地同意我嫁给你,是吗?”
“我只是对他说,要迅速处理这件事。”
“但是,你没有告诉我。”
“你对下嫁养马人,什么时候高兴过?为什么要因你而败兴呢?”
这种回答是将他们的对话保持在最低限度。但是梅根并不习惯将愤感憋在心里,她憋得够久了。她身子向前倾了倾,想唤醒德夫林,但是犹豫起来了。
你现在没有心情,说不定几分钟后,你就被他的下人请下车,那时,你会与他吵嘴吗?
我认为,那会搞糟你的形像的,对吗?
绝对不能。糟糕的是,你是可怜他才下嫁他。他的下人知道后能高兴起来吗?当然他们了解你的为人后又另当别论。
好,你今天不是坏姑娘。他也值得可怜。请记住,我已经毁了他的一生。
那你的一生呢?不也是被毁了吗!
但是,那就是我的错……
啊哈!你还记得!
我不会忘记。以前,我仅仅是毁了德夫林的一生,但是不太过份,不致于造成破坏。娶我本可以改变他的命运,这是完全可能的,尽管他不这么认为。但是现在,我毁了公爵的一生,这就是完全不同了,毫无疑问,他恨我。
你知道,你应该在这次危机中往好处想,而不是总阴沉着脸。
可是想不出什么好处啊?
你实现了你当初制定的目标,嫁给公爵,这不是好事吗?
最初的目标包括他爱我。
总之,别说了。你将住进谢灵·克罗斯。对此,你作何感想?
我根本不在乎。
撒谎,你是爱上了那房子。
蒂法尼讲过,那儿是宽大、阴森的鬼地方。
那总比马厩好。
这倒是真的。
“你沉默得可怕,”德夫林对她说,声音温柔,“紧张吗?”
她仅仅向他投去快速的一瞥,随后转身向窗外看去。“那是你打发时间的恰当方法,当我们到达的时候,就可以醒来了。”
“我能说什么呢?我的生物钟相当优秀。”
梅根哼了哼:“不,我不紧张,我也没有沉默。你忘了,我在与自己讲话。”
“你说得对,我的确忘了。每个人与心理对话时,从不需要伙伴,对吗?你应该让我有时也能听到你只言词组的独自,那些话肯定相当有吸引力。”
听到这话时,她领略出其中的幽默,她认为这总比发怒好。
上次提到这活题时,他表现得相当愤怒。“我想,你可能会发现这些话挺有吸引力的,因为这些话通常与你有关。但是,恐怕我应该拒绝你偷听。我的对话属于个人隐私,交谈几乎是无声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与自己交谈时不会出声?”
“当然不会。”
他严肃地皱皱眉:“你给我的印象并非如此,梅根。”
她耸耸肩,回想起她曾打算刺激他,让他误认为自己可能是个小疯丫头,从而取消婚约。他当时的确相当生气,“如果你曲解我的话,那并不是我的错。”
“不是吗?”
马车停下来,梅根因此来不及回答那个带有责难的问题。德夫林通常是开车门的,但是他的速度还没有快过那群男仆,他们立即出现在面前。一旦他们发现来人不是宾客,而是公爵本人时,更多的人从房中涌出。在马车与住房之间,梅根听到了许多“公爵大人,公爵大人”的称呼,远比她希望听到的要多。当他们一走进宽敞的大厅,当即引起极大的骚动。室内的每一个下人都想表达出他们欢迎主人的归来。德夫林用某种方式向大家介绍他的妻子,于是“公爵大人与公爵夫人”的称呼声再次响起。
梅根不知道她是如何走过人群的。约翰,可能是总管,布里膝夫人似乎是女管家,他们决定向她介绍在场侍从的名字与各自的职责。他们相当聪明地表现出欢迎之情,从而很快地松驰了她的紧张情绪,尽管她拒不承认。
德夫林有时站在身后,看着她与自己的下人打交道。当他见到的梅根与以往见过的她举止不同时,他毫不掩饰自己惊愕得发愣的表情。他在这件事上的做法的确难以想象,带新娘回家也不通知家里为她做些准备。为了安抚那些激动得发狂的人,她发誓说她更喜欢先到附近看着,随后再看住房。这无疑是真的,因为那些“马厩”就在附近。随后有人将住房指给她看,她给那些人所需要的时间来收拾这些屋子。
当初她遇到玛格丽特时,德夫林相当紧张,所以没有注意到她的行为气质,甚至没注意到她对自己的姨婆讲过些什么,但是这次,他清楚地听到她说的每一个字,目睹了她高雅不俗的表现,真像个完美的妇人。他最终高兴起来,不禁脱口说:“上帝啊,我的小丫头到了天堂啦?”
他当即知道错了。他看见梅根的后背僵直起来,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这时他的胫骨一阵剧痛。当梅根意识到自己当着全体下人的面,因他说话失误而踢他时,也惊愕得眼睛大睁。她忽然迸出了眼泪,跑出大厅。对此,他并不惊讶。因为他也想这么做。
他与其它众人一样,都知道第一印象是很难改变的,他没想到自己破坏了梅根与下人相识的过程,这可能会给她的权威带来损害。除非他受到的压力与她一样,否则他是找不到借口的。自从遇到她后,他的行为便一直不正常。
在场众人均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惊愕与尴尬。对此,他解释说:“我们在外旅行了两周。我妻子可能太累了,所以有些失态。”
“你肯定也很累了吧,”约翰在他身边说。他在这个家庭中大约干了十来年,所以他能够这般大胆他讲话,“我简直不相信,你竟然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公爵大人。”
德夫林听到好些附合的低语声,这足以让人意识到,这种抱怨正在相应的范围内漫延。他几乎释然地朗声笑了,但是他努力作出严肃状:“说得对,约翰。事实的确如此。自从我遇到了这个年轻姑娘后,我一直不能自持。”
“这就是爱情,老爷。如果你不介意我这样说的话。”布里腾夫人主动地插话说。
“是吗?这么一来,我得很好地适应暖?”
在场众人这时皆展笑颜了。对德夫林来说,这是走开的最佳时刻,他好前去寻找愤而离去的妻子。这次,他应该向她道歉,表示悔悟。看来他即使有幸逃过此劫,随后也得挨她脚踢。显然,看来他得为这姑娘买些软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