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15)
研讨会(15)
杨争光他很会用表面上的,非常容易看的作品来表达很深很深的意思,这个也是他的优点。我现在来考虑,如果翻译成赛文,赛文这部作品怎么个说法。我今天听到一个有意思的看法,就是翻译成外文,中国文学的价值会不会减少?这个你们不要担心,我们会非常非常努力,把你们的文学带到世界上。我刚才讲《老大是一棵树》的故事是一个丝绸之路,这个是一个小的中国文学之路,我会很努力把你们的文学和你们文学的艺术性翻译的更好。谢谢大家!
张未民:争光在,文艺争鸣90年代好像跟你搞过专题,我都记不清了。
这个小说读了,我跟大家的想法差不多,最近总在想一个问题,我们还是应该在我们文明的意义上来看待我们的文学,刚才李敬泽也说过文明这个词,我最近对文明这个词也是极感兴趣,我们原来常常在文化,在社会生活,人性,文学性等等种种意义上来看文学,但是中国文学不光是,当然在这些意义上谈文学,我觉得可以,但是我们还缺少一个文明的纬度。所以读杨争光的这个小说,我就觉得有点打动,尤其是第一章,他爸他妈和第五章那个课文,对课文的解读,那个课文的解读,课文是教室里边正式的课文,但是他解读完全靠他从生活当中,靠他从他父亲的身上怎么教导他,然后怎么看待这个课文,充满了聪明和智慧,那是体现了一种中国人的生活的文明。所以我倒觉得这部小说,文明问题现在很重要,马丁亚克(音)说,中国固然是一个民族国家,但是中国不仅仅是一个民族国家,它是一个文明。就像芬兰这样的,当然芬兰有文明,但是中国这个词更代表一个文明,这个文明不能因为现代性而打断的文明,中国文明在世界上来说是一个大的文明,跟朝鲜文明,日本文明都是不可以在一个层面上来比较的,我们常常说中西对照,中西中西,中国文明是世界文明的基本,那我们文学的文明又有多大贡献?所以这部小说我觉得是这样,从这个意义上讲,因为我们都是做父母的,也做过少年,我们是在什么意义上理解这个少年?我觉得还是要在文明的意义上理解这个少年,不仅仅是文化上理解少年。尤其第一章他的父母对这个孩子的关注,对他延续这个生命的关注,是几千年中国人的情感,我不好说,这个恐怕对中国人对待子女,对待生命的,因为他就写了两个,一个是望子成龙,昨天是清明,中国人对祖先也是很关注的,对于自己的子女,另外对于基本生命的延续和繁衍,我觉得中国人有自己的态度,这个态度是中国文明的一个产物,中国文明最大的特点就是对连续性的关注,中国文明最大的特征就是几千年不间断的连续性。这个连续性是中国文学的也是中国文明的最大的特征,这是一个事实所证明的,那么中国人也不光是为了连续而连续性,就是中国人的文明素质有一个连续性的素质,连续性的素质就是中国人,是把人和天,人和自然,文化和自然是放到了一起,不是破裂的,是连续性的,从这一点看,我就觉得他爸和他妈是令我们感动的,这是给父母的一个担子,而不是对孩子的扭曲,他的扭曲,我能想到,我们什么时候才开始有现代的西式的学校教育,有了这个教育以后,我们什么时候认这个成绩,打这个分,你得100分就是好孩子,不得就不是好孩子。所以这个人是,这个张冲是不可以,给我的感觉,他是不可以被启蒙的,按照我们原来西方的启蒙定义,他是不能被启蒙的,他就像李逵那样的,随他的性情,中国人自己的生活经验,按照自己的性情,所以他是一个有性情的人,面对这样一个知识的文化定义上的一个少年和一个文明意义上的少年,究竟我们应该怎么看待?这个小说还是表达了一个对中国文明的,对连续性文明的关注,同时他也是一个担子,对少年张冲的担子,因为他虽然是最后成了一个少年犯,但是在法的意义上是少年犯,但是道德意义上,这个少年是做了一个正确的抉择,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当然根据法的道义来讲,它是文明的程序,在什么意义上,什么语境上有什么样的法?那还是文明和不同时代的问题。所以我倒觉得,它还是别有意义的,不光是说要救救孩子,是对我们文明的一个关注,当然他的批判应该是在歌颂式的批判或者批判式的歌颂,对张冲充满了同情,我能看出作者这样的态度,但是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