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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需要
作者:落花无声    文章来源:网络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5/10

    【目 录】   


  罗德是旧金山最成功的商人之一。他惟一苦恼的事情,就是母亲纽卡夫人不肯从淘金小镇上的简陋的家里搬到自己在旧金山的别墅来。
  纽卡夫人70多岁,头发花白。因为早年劳累过度,所以现在走路直不起身子。她穿最便宜的衣服,吃简单的面包和几片生菜叶子。陌生人谁都不相信,他的儿子是富豪罗德。
  这是她年轻时养成的习惯。罗德3岁的时候,父亲因为结核病无钱医治死去。她带着罗德为了生存,不得不像个壮男人一样,加入到了开山挖石的队伍当中。
  每块被崩下来的石头,至少有三四百斤的重量。在漫天的尘土中,纽卡夫人和那些赤裸着上身,满身沁出汗珠的男人们争夺着这些石头。因为每搬运一块石头,就能够得到50美分的工钱。而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很多,竞争激烈。
  纽卡夫人的工具,是一辆自己用铁皮做的小车。小车虽然看上去单薄,却很坚固。放上两块石头,会咯吱咯吱作响,但是却没有因此出过任何问题。
  罗德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母亲干活时的样子。没有平日里的温柔,显得格外的彪悍。石头被崩下来之后,她会一边高声指责着企图跟自己抢夺的男人,让他们“滚”一边去,一边快速地弯腰去挪动石头。用力过度让她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绽了出来,看上去非常吓人。
  就算这样,抢夺依旧非常激烈。纽卡夫人不得不在崩落的石头没有落地前,就大概选择好位置,保证自己可以抢到这块石头。可是这样做的危险性太大,被崩落得零落的、漫天飞舞的小石头打到身上火辣辣地疼,而且大块的石头也极其容易给人带来危险。
  纽卡夫人抬起石头的边缘,去挪动那块石头的时候,另外一块石头滚落下来,巨大的冲击力使她刚抬起的石头狠狠地落在了地上。一阵钻心的剧痛,纽卡夫人的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她坚持咬着牙关,尝试着把手指抽出来,可是根本感觉不到手指在哪里。
  就这样,她失去了10个手指的指尖。但是生活逼迫她必须一直坚持做下去。
  罗德成功后,有人说纽卡夫人终于可以享福,住别墅,出入都有最好的汽车了。可是纽卡夫人的生活却没有任何的改变。她除了不再工作,性格也没有以前那样暴躁和冲动了。她大喊的时候越来越少,脸上总是带着和蔼的笑容。
  可是纽卡夫人很快就病了,而且很严重。医生说,纽卡夫人是因为年轻时候过度的劳累,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她的各个器官老化严重,很可能支撑不过一年的时间。
  伤心欲绝的罗德给母亲买来了最好的营养品,他要去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给母亲治疗,却被母亲拒绝了。纽卡夫人像罗德小时候那样,用粗糙的手抚摩着他的脸说:“亲爱的罗德,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你不要再为我费心。我现在感觉很好。”罗德强忍着眼泪,在母亲的眼里,他看到的是面对死亡的坦然。
  就在纽卡夫人一天比一天变得虚弱,一天比一天老态横生的时候,无心生意的罗德先生生意上也出了些事情,一个合伙人席卷了他的钱财和契约逃之夭夭。一下子,罗德先生似乎老了10岁,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他显得苍老憔悴,嘴边总挂着一丝苦涩。
  豪华的奔驰换成了一辆老得不能再老的二手福特。罗德先生把车停在离家很远的地方,然后步行回了自己在小镇上的家里。纽卡夫人很奇怪,儿子怎么突然回来过夜。可是还是很欣喜地收拾出了罗德以前的小房间。
  消息很快就通过镇子上的邻居们传到了纽卡夫人的耳朵里。罗德的生意失败了,没了存款,欠了一大笔债务,他卖了别墅、汽车和旧金山的一切。而且现在在一家小公司为别人打工。看样子,罗德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惊讶的纽卡夫人一一登门,向邻居们央求,不要再说与儿子相关的一切事情。她怕他伤心,她像个勇敢的狮子一样,对不大情愿的人喊着:“别去招惹罗德!否则会对你不客气!”
  纽卡夫人的病似乎被自己遗忘,她吃了一些药后,很快就重新生龙活虎起来,她在镇子上摆了个摊子,贩卖一些自己做的糕点。也许是因为味道好的缘故,总是会被镇子上的邻居,或者来镇子上办事的人,或者路过这里的人买个精光。
  纽卡夫人每天晚上,在给罗德做好饭菜后,就会回到屋子里,把卖糕点的钱一张张地存放到一个盒子里,然后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数目。
  罗德先生早出晚归地忙碌着,纽卡夫人不知道儿子在做些什么,虽然她想问,可是最后还是把这个疑问埋在了心里。
  这样一闪,就是20年。纽卡夫人的糕点成了远近闻名的美食。92岁的时候,纽卡夫人因为风寒去世,罗德先生伤心地为母亲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
  镇子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罗德先生的生意已经更上一层楼。而旧金山的一些政要也出席了纽卡夫人的葬礼,他们都是罗德的朋友。
  罗德先生今年60岁,在旧金山,我和他有过一些交往。我问过罗德先生,为什么要伪装得那么落魄地回到镇子上去。他告诉我,因为他觉得母亲只有自己先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和配合治疗的想法,才能活下去。
  “让妈妈坚持活下去的理由,没有什么比儿子需要她更加有力。因为那始终是世界上所有母亲最为牵挂的事情!”
  罗德先生纪念母亲纽卡夫人的餐馆,开遍了整个美国甚至欧洲。纽卡餐厅的甜点,为很多喜欢美食的人所称道。
  作为一个讲究孝悌国度里的中国人,我觉得,罗德先生比我更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母亲的需要!
  (寿平摘自《美文》图/廖新生)
  

    【目 录】   

2007年第15期目录
 素质并非天生的
 寻找牛虻
 磨刀的人
 真实的可爱
 忘记自己的相貌
 神奇的药片
 宁静的心境
 丛林历险
 拯救自己
 无尽穿梭
 爱很累
 时间歇在树叶上
 孩子与水
 补心人
 滑一刀
 最后的荒野
 相遇
 顿悟
 一朵午荷
 上帝的盒子
 奇迹是这样发生的
 技艺的心
 有那样一个下午
 两位老人
 父亲的心
 母亲的需要
 最后一张照片是莲花
 当灵魂那根弦被拨动
 爱的独角戏
 两兄弟的火车
 母子的梦想
 没有人敢淘汰她的爱
 你是我最美丽的星星
 恨和尊重是两回事
 陌生人的力量
 猎手
 痛,源于上帝的爱
 永不放弃
 你那根金羽毛还在吗?
 电梯原则和金字塔原理
 卢茨七律
 索尼员工的责任教育
 走过“礼貌洞”
 逼你成功
 必须揭开的伤疤
 摇滚的老人
 下一站,自由
 免费复印也能赚钱
 理解
 一条水渠的启示
 柳秕的回答
 错死了的画家
 把心转转
 有些问题不能问
 从背后看
 强大的另一面
 大学精英教育为何陷入尴尬
 阳光照耀好人,也照耀坏人
 留住眼神里的天堂
 BBC揭了谁的短?
 玄奘和海泽的目光
 人狗之间
 害怕寂寞就别追逐梦想
 你对朋友能“久而敬之”吗
 委婉是一道善意的门缝
 危险美感
 情愿不自由
 绝妙的判词
 指猴
 躺着思考更聪明
 令人大开眼界的Google地球
 寂静的春天不寂静
 《钝感力》
 奴性
 最初的樱花女子
 悔(我的格桑梅朵等3则)
 内行等5则
 善摔跤的鹦鹉
 保持清醒的诀窍等5则
 面谈等2则
 你是用什么作诱饵等3则
 攘外必先安内等2则
 再没有续集了等2则
 给狗狗洗澡
 圣伯纳犬
 动真格的了等2则
 我们需要国学快餐吗?(14则)
 信徒
 鹊桥仙
 如诗
 雨巷
 真正的你是谁?
 意林·名人心理问卷
 古老的传说等6则
 我的命运与你相连
 名人读《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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