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重的诺言 |
| 作者：［美］史蒂文·Ｌ·霍华德 文章来源：网络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5/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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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孙开元
他从未对心爱的人撒过谎，但这次他背着她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这件事不好对她说出口，但又必须要告诉她，因为这是瞒不住的。
如果告诉大家他的堂弟——他自幼的朋友——跟着第82空降师去了前线，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更糟糕的是，后来又有电话说，他的堂弟被派到通讯班，现在在深山中和部队失去了联系，而他所在的地区即将成为战场。他收到战友们的多封来信，说他们的部队已经集合，行动代号为“沙漠盾牌”。
如果在国内，他必须要服从指令，无法逃脱这样的“高危险”的行动。但这次不同，他的部队传来命令，说是可以“自愿前往”。没人强迫，想去的人大会被派往波斯湾。
他拽了下大门的把手，进了家。妻子和往常一样活泼愉快地迎接着他，然后去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饭。
“嗨，亲爱的!”在他走进厨房时，她幸福地打着招呼。她转过身，面对着他，骄傲地把一盘精心准备的饭菜和饮料端到他面前。
“哦。”他淡淡地回答。
她听出他有心事，凝神注视着他。
“怎么了?”她关切地问。
“我……我要去波斯湾。”他支支吾吾地说。
她眼中的欢乐黯淡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嘴巴大张着。
“他们怎么能把你派走?我知道他们不会强令谁去的。”
“我……是自愿的。”
她的脸上再一次笼罩起疑云，两眼微斜看着旁边，双眉紧蹙。吊着的下巴慢慢收拢了回来。
“你自愿的?”她不解地问。
她的身体开始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她把精心准备的一盘菜慢慢高举起来，然后猛地往地上摔去，饭菜和碎玻璃飞溅在厨房地板上。
“你自愿!!!”她喊着，最后一块盘子碎片在水泥地上静止了下来。
“你怎么能自愿离开家，绕半个地球去打仗?又没人强迫你去!”她尖声叫道。
“亲爱的，你知道我的朋友们都在那儿。我现在的训练就是要像他们一样上战场，我要尽自己的职责，保证他们能回家。”
“你在这也有照顾家庭的责任!”她叫着，“你走了，女儿们怎么办?!我怎么办?!”
“可我懂技术——关键的技术。”
“作为孩子的父亲，你怎么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离开我们?!”
“我没有离开你们。我知道此行有多危险，但我有我的职责。”
“你还有个家!!你首先要对我们的家庭负责!!”
他独自坐在前厅，疲惫至极。她已经上床睡了，可他因为心绪烦乱，一直坐到了后半夜。终于，他平静了下来。
他站起身，推开卧室的门，蹑手蹑脚地进了屋。他听了听，妻子的呼吸声告诉他，她还没睡着。他脱了衣服爬上床，老老实实，没敢碰她一下。
“对不起，”他低声说，“也许我应该事先和你商量一下。我知道无法说服你，只希望你不要再生我的气。”
她翻了下身，转到他身边，把一条腿放在他身上，然后抬了下头。
他会意地迎合着，伸出胳膊枕在她头下。
她用脸颊摩娑着他的肩膀，眼泪滴在了他的胳膊上。她把头靠在他的肩头，紧紧地抱着他。
“我不是生你的气，”她轻声地说，“只是合不得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然而，自从和你结婚，我就想到早晚会有这一天。”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头发。
“没人非要你去参军，也没人逼着我嫁给你。我们的结合是因为彼此需要对方，我们结婚时的誓言没错，我知道。
“我不想让你脑子里想着我们的争吵离开家，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记住我们曾经的幸福时光，每次当你想起我时，能有回家见到我的欲望，也能回忆起我对你的崇拜和爱。我气疯了是因为不想让你走，我不愿相信有什么理由让你离开我。”
他的手从她的发梢移到她的脸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腮边还有一行泪痕，他怜爱地将它擦干了。她握住他的手，继续说：“我知道谁被困在那儿，也知道你希望能营救他们回家 实际上我理解那是你的职责。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我是计划回来的。”他鼓足勇气说，“但我不知道战争会持续多久，也不清楚前方的战况。”她更紧地依偎着他。
“只是计划回来还不行，”她说，“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撒谎，你从来就不会撒谎。所以，在你走之前对我发誓能回来，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好吗?”
在黑暗中，她在他面前伸出了纤细的小指，等待着他的回应，但他又凭借什么敢许出这样的诺言呢?
“我想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马上又要哭了。“答应我。我会每天为你祈祷，但你要答应我一定回来。”
他抬起放在她脸上的手，碰到了她的手指。他伸出小指，和她的小指缓缓勾在一起。
“我答应你，”他说，“我一定会回来。”
他从未对心上人撤过谎。他真不希望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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