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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喝羊肉汤
作者:[俄]卡捷列夫    文章来源:网络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5/14

    【目 录】   


  编译/李寒
  
  最令人不快的事情,就是碰上头脑糊涂的顾客。比如说,外国人……或者就是我们本国人,却不懂俄语的。这不,有一天一个老头来到我们饭店……他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总之,他戴着绣花小圆帽,穿着件大褂……岁数那么老了,得有80岁了,也可能还要老些,他们那儿的人都活得那么久……他坐到我桌子旁边,把菜单翻来翻去,对我说:“我想喝羊肉汤!”我礼貌地说“我们这儿没有羊肉汤!”他笑了起来,摇晃着脑袋,好像是明白了,就又说:“我想喝羊肉汤!”我解释道:“我们没有羊肉汤!尽管那菜单上写着‘羊肉汤’,但并不表示我们就有羊肉汤。菜单旧了!去年的……我们定制了新菜单,可是印刷厂还没送来……他们那里最近纸张紧缺……所以,我们暂时还用着旧菜单,上面写着羊肉汤,但实际上我们没有羊肉汤!”我就这样给他解释了一番,明明白白地。可他听完了我的解释,舌头发硬地说“我想喝羊肉汤!”
  我忙接着解释“没有羊肉汤!没有,老大爷!羊肉汤是用羊肉做的,可今天没送羊肉来……供应站没给送羊肉来……只送来了牛肉。为了羊肉的事我们的经理还给供应站的经理通了电话,但他们经理不知到哪里去了。所以,还不清楚能不能弄来羊肉。而没有羊肉是做不成羊肉汤的!”
  好像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听不懂。我把一切都已讲得明明白白了。
  他用东方人的眼睛看着我,说:“我想喝羊肉汤!”我已经有些急躁了,但还是为他耐心解释:“什么羊肉汤,老大爷?!你怎么这么没完没了呢?羊肉汤应该有人会做,可今天我们那个厨师没来……今天是科利亚津掌勺,而不是促古里科夫!科利亚津不会做羊肉汤!他还年轻,正在实习!他只会做煎蛋……而促古里科夫,就是会做羊肉汤的那个师傅,他在休假……他老婆要生孩子了……他,促古里科夫,喝醉了酒,因为他老婆生孩子他心里有些焦躁不安……可没有促古里科夫是做不成羊肉汤的!”
  我已经如此这般全部给这个老头说清楚了……打着手势,比比画画……说到促古里科夫,我给他讲得那么明白,他怎么喝醉了,以及喝醉的样子……讲到他的老婆,她怎么要生孩子了,她的大肚子……因为着急我头上冒出了汗永。
  于是,他这次好像明白了。他点着头,握住我的手,说:“我想喝羊肉汤!”
  我全身颤栗,但还是尽量克制住自己,平静地解释道:“没有羊肉汤!没有!没有办法做羊肉汤!电炉灶烧坏了!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开关调整不了火大火小!于是,就烧坏了!可修理工只有明天才能来,如果他能来……我们有另外一个炉灶,但不能用它做羊肉汤,那不是用来做羊肉汤的!它是专用的!”我的声音越说越高,到最后快成为尖叫了,可我自己在心里平静地决定,如果他要再说一次“想喝羊肉汤”,我就杀了他。他说:“我想喝羊肉汤!”
  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击中了我的脑袋,我摇摇欲倒,我哭了起来。
  “可怜可怜我吧!”我说,“老大爷!我可是个病人呀!我有高血压,高压220,低压127,就像在变压器里一样,我有好几次都病危了,每天晚上急诊小组都在我们家大门口值班,我的儿子是个结巴,我的孙子常常考试得二分,老大爷,我们没有羊肉汤!”
  我号啕大哭,老头儿也哭了,拥抱着我,用他的绣花小圆帽为我擦着泪水,嘴里说着:“我想喝羊肉汤!”
  我的双膝发软,瘫到地上。
  多亏服务员们跑过来,把我扶住。
  “你别搭理他,斯杰潘诺夫,”他们对我说,“别管他!你看,他对咱们的话一窍不通!别理踩他!”
  那怎么办呢?还要我怎么给他解释呢?
  我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到了厨房,给他端上来一份羊肉汤。

    【目 录】   

2007年第11期目录
 爱的接力
 高明:忘记我,但请记住我的梦想
 一路打工进清华
 生命的蝴蝶效应
 学会把事情做对
 遗留在青石阶上洁白的小花
 别样百合香
 帕瓦罗蒂:别了,我的太阳!
 那声音像锤子敲打心脏
 给我一个父亲让我仇恨
 成长的捷径是去喜欢一个人
 要不……我嫁给你吧
 拿什么来爱你
 我抛弃了我的智障女儿
 爱的拍卖等
 跨国公司因何失去尊敬
 拼命地生活下去
 爷爷在北京
 我们有多大一个“中华骨髓库”?
 换心
 名医失手
 百战百胜等
 同学聚会,是温情还是尴尬?
 世说新语等
 冠军的抉择
 看破名利爱名利
 夺红旗
 一生只做一件事
 行家们的秘密生活
 优美与壮阔
 窗外的天空很蓝等
 在刀刃上跳舞
 多收了两美分
 牛粪上开出鲜花来
 冰川古老病毒释放将成恐怖灾难
 不可征服的猎豹
 章鱼复仇记
 古怪的谜题
 我们呼吸达·芬奇呼吸过的空气
 最伟大的轰炸
 回家的路
 在阳光下遇到那只蚂蚁
 可可西里路牌与班芙立交桥
 我想喝羊肉汤
 春的临终
 鲜花盛开的菜园
 谁会与你交换幸福
 爱之千寻
 帅哥老爸,向前冲
 爱情像一列火车
 你所不知道的美联储
 靠什么节制欲望
 年轻是一种品质
 别浪费失败
 开怀一笑
 出人意料的10个高就业率专业
 常见英语时政短语15句等
 来,老板,让我们相互成全
 完美主义者等于失败者
 “偷艺”也疯狂
 头顶盾牌的鱼
 四分二十秒
 外文简历怎么写
 他与她
 学会放下过失
 人类学家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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