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国母北上共创建国大业 (3)
第59章 国母北上共创建国大业 (3)
李宗仁劝绥远不要单独跟****和谈,而应当由广州政府统一与****和谈,同时希望傅作义向****提出撤销惩办战犯的要求,劝傅作义为国民党效劳。
阎锡山是傅作义的老长官,说的也都是与蒋、李意思差不多的话。
傅作义向徐永昌披肝沥胆,详细地介绍了他之所以要举行北平和平起义的初衷和经过情形。
“宜生,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你也是身在屋檐下,不得已而为之呀。”
“不,次宸,你还是不明白,现在这样的局面,是我主动选择的结果。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而且是我一生中所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宜生,你不知道,有不少人骂你,说你是认贼作父。作为老朋友,我实在是听不过去。”
“没关系,谁愿意骂就骂。是贼不是贼,要由大多数人说了算。好多人说蒋先生是独夫民贼呢,你能说没有一点儿道理?”
“宜生,咱就不说这些了,反正我觉得吧,你这回来到绥远,脱离了共产党的控制,是个机会。人家已经放虎归山,你可不能犯傻,再重入囚笼啊!”
“次宸,这里你有个误会,认为我在来绥远之前,人身是不自由的。其实,起义以后共产党一直对我讲,想去哪里都自由,来者欢迎,走者欢送,还要送一笔路费。我这不是就来到绥远了嘛,说明人家说话是算数的。我之所以留在北平,从积极的方面说,是我想为人民做一些工作;从消极的方面说,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哪。你说,我到了别的地方,包括香港,能躲得过蒋先生的那帮特务吗?”
“这次我来之前,总裁对我讲,只要你跟我回去,他保证你的绝对安全,不但不会加害于你,还会让你担任西北军政长官。他说,他以他个人的名誉保证。”
“哼!”傅作义的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蒋先生的为人,尽人皆知。张汉卿东北易帜支持他,他才统一了全国。西安事变关了他几天,还把他送回去,他把汉卿一直关到现在。南满作战是蒋先生亲自指挥的,卫俊如没有发一个命令,战败后他要追究卫俊如的责任。我在北平和平起义,蒋先生岂能容我?我要随你去广州,必遭不测。”
“宜生多虑了。德邻先生和百川先生也都希望你去广州。”
“退一万步说不是这样,蒋先生的政权排斥异己,分党分派,争权谋利,贪污腐化,已经丧尽了军心民心。大势已去,国民党必败,任何力量都不能挽回。我即便去广州也无能为力。不只北平、绥远,全国很快都要解放了,这是历史的必然。再跟蒋先生走,最终也只是陪他殉葬。我不愿替他卖命,自去找死。次宸,我劝你也不要回去了,你也投向共产党,咱们一起走这条光明大道。否则是自取灭亡,还得落个千古罪人。”
“那么,我回去对德邻先生怎么回答呢?”
“绥远单独与****和谈已成定局。国民党中央停止他们的一切补给,想困死他们,他们已经伤透脑筋,我不便再说由中央统一进行和谈了。我希望德邻先生也不要再犹豫,应该接受****八项和平条件,在毛主席的领导下建设新中国。”
“我向德邻先生报告后,看他还有什么主张吧。”徐永昌无可奈何地说。
1949年9月15日下午5点,邓力群奉****中央的命令,携带着张治中致陶峙岳、包尔汉的电报,从伊宁乘飞机秘密抵达迪化。国民党新疆省主席包尔汉、新疆省府秘书长刘孟纯、迪化市市长屈武、国民党外交部驻新疆特派员刘泽荣到机场迎接。
“邓先生,你好!欢迎你来到迪化!”包尔汉与邓力群握手时说。
“包主席好!谢谢包主席!”
为了确保邓力群的安全,返回住地时,包尔汉与邓力群同坐一辆汽车,并把邓力群接回到自己家中居住,并且通知了陶峙岳。第二天上午,包尔汉向邓力群汇报了关于和平解放新疆的准备工作。正说着,国民党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来了。
“邓先生,你好!欢迎你来到迪化!”陶峙岳热情地握着邓力群的手说。
“陶将军好!”
“陶将军、包主席,****中央、毛主席要我转达对你们的问候。”
“谢谢,谢谢!也请邓先生转达我们对****中央、毛主席的敬意。”
“我带来了张治中将军给你们二位的电报,还有一封是张将军给陶将军的电报。”
邓力群说着把电报给了他们,他们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太好啦!邓先生,张长官的这两封电报来得太是时候了。张长官对我们晓以大义,指示周详,这一下,我就更知道应该怎么做了。”陶峙岳说。
“是啊,邓先生,你在茫茫黑夜中给我们送来了一盏明灯。能够跟****中央、毛主席直接联系,跟张长官直接联系,我们和平起义就更有信心了。”包尔汉说。
“****中央、毛主席非常关心新疆,对陶将军和包主席寄予厚望。人民解放军很快就要进疆了。****中央、毛主席希望陶将军和包主席选择适当的时机,脱离国民党广州政府,举行和平起义,协助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新疆……”
离开包尔汉家,陶峙岳当即与部属谈话摸底,结果绝大多数军官都同意起义,不愿意起义的只有马家军骑兵师师长马呈祥,胡宗南的整编七十八师师长叶成,一七九旅旅长罗恕人。在陶峙岳的说服下,他们同意带少数人出走,把部队交给陶峙岳。9月17日,陶峙岳、包尔汉复电张治中,说明情况,并表示“在保障国家领土、维护本省和平及避免军队无谓牺牲之三项原则下,选择时机,和平转变”。
天上干净得没有一朵云。偶尔飞过一群带着鸽哨的鸽子,仿佛就是天上的白云。在湛蓝色天空的背景下,天坛祈年殿穹顶的轮廓被勾勒得异常清晰。深蓝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灿烂的光芒。从祈年殿这里望出去,四外都是天。虽然这里的绝对高度并不高,但是却使人觉得离天很近很近。好像真的到了天宫,天低得伸手可触,天在静静地倾听人的声音。这样的感觉效果究竟是如何达到的,令人费解。使人不能不佩服中国古代建筑大师们的匠心独运。
1949年9月15日下午3点,******与一群新政协的代表在这里参观。
“表老,新政协召开在即,民盟内部都有什么反映啊?”
“有些人认为,反蒋、争和平的目的已经达到,民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应当取消。”张澜说。
“哎——好好的组织,怎么能取消呢?现在,新中国如大厦初建,独木难支,正需要大家共同出力啊。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嘛。”******说。
“少数人有息影林泉的打算。”
“噢,他们要学范蠡、陶渊明呀。从前有句话说‘飞鸟尽,良弓藏’,我看,现在应改为‘飞鸟尽,良弓转’,转向更好的方面去。努生兄,以为如何呀?”
“我不同意取消民盟,但我也不同意民盟现在的做法。”
“唔,愿闻其详。”
“民盟不应成为贵党的附庸,而应持独立的立场。”
“哎——努生!”张澜急忙阻止。
“不,表老,努生先生说得不错。民盟本来就独立于敝党,所以才谈得上联合呀。采取与敝党联合的立场,我相信是民盟独立选择的结果,说是附庸,并不妥当。”
“是是,我承认不妥。但是,民盟应当保存对贵党批评的权利。”
“完全正确。为什么不哩?我们共产党人的三大法宝之一,就是批评与自我批评。自己都要批评自己哩,哪有不欢迎别人批评的道理呢?一个人的耳边需要经常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一个党也是这样。开句玩笑,不要说是你努生先生,就是蒋介石,如果他批评得对,对人民有好处,我们也求之不得哩。”
“那好,恕我直言。中国应当学习欧美的民主制度,不应当仿效苏联的********。要实行民主制度,就要有反对派。民盟最好不参加联合政府,而成为在野党。”
“努生先生留学英美,对那里的政治制度情有独钟啊。”
“是啊,年轻时学的就是这些,早已融入血液,想丢也丢不掉了。”
“我年轻时信仰的也是这些——议会制、两党制、三权分立呀。努生先生研究过没有,中国搞议会制有多少年了?”
罗隆基觉得很突然,稍微想了一下。
“嗯……一民国就有了吧?”
“对呀,整整三十八年喽。如果从戊戌变法算起,就有半个世纪了。这么长时间的政治实践,成绩如何哩?”
罗隆基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
“唔——不理想。”
“原因何在呀?”
“中国人缺少民主的训练。”
“噢,学生不争气。那先生们哩?”
“您是说欧美诸国?”
“对。”******一点头。
“那还用说,当然是希望中国建立民主政体啦!”罗隆基险些笑出声来。
“我看未必吧?”******反问道。
“为什么呢?”
“远的不讲,这两年多,美国支持蒋介石打内战,逼迫民盟解散,好像都不支持这个结论哪。”
罗隆基语塞。他想起了一件往事。
1947年10月27日,国民党政府以“勾结共匪,参加叛乱”的罪名,宣布民盟是“非法团体”。张群威胁说:“民盟总部如不解散,各地干部将有七百余人被捕,罗隆基有生命危险。”罗隆基去找美国大使司徒雷登,企图让司徒雷登出面斡旋。没想到司徒雷登不但不肯为民盟说一句话,反而劝民盟“光荣解散”。
“一个国家建立什么政治制度,要符合它自己的实际情况。”******说,“美国之所以产生两党制,是因为两党分别代表了美国东北部的资产阶级和南方的奴隶主,它们之间还爆发过一场战争啊。苏联之所以实行一党制,是因为俄国的资产阶级及其党派坚决地站到了革命的对立面,所以革命政府里就没有了他们的位置。中国既不同于美国,也不同于苏联。民主党派十几年来同共产党携手合作,所以现在要成立联合政府,而不是共产党一家的政府。民盟用实践证明了它是革命派,而不是革命的反对派。所以,它应当是联合政府的参政党,而不是在野党。”
“联合政府中只有贵党有军队,要是独断专行,谁来辖制?”
“一靠自我约束,二靠人民监督,也包括民盟的监督啊。任何一个生命,如果自己不争气,别人是没有办法的。诸葛亮那么聪明,也扶不起一个阿斗啊!”
“那倒也是。”
“世界上不犯错误的政党是没有的。如果敝党犯了错误,不但努生兄应当反对,我******也会反对呀,不必分党派轩轾。而如果敝党正确,又干吗要互相反对哩?”
罗隆基沉思。
“努生先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见过外国有祈年殿这样的建筑没有?”
罗不解其意,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嗯……没有。”
“对嘛,随人作计终后计。邯郸学步,东施效颦,徒遭笑话。我们的祖先是有创造性的。作为他们的后人,我们也应当有创造性。多党合作,协商建国,就是我们的创造!”
******的声音就像安了扩大器一样,在回音壁嗡嗡地回响……
1949年9月15日,新疆政协代表团乘火车到达北平。这座古城给赛福鼎•艾则孜的第一印象,不像是刚刚解放的城市,倒像是一座早已建立了政权的国家的首都。到处都可以感到欢欣鼓舞、欣欣向荣的气氛。新政治协商会议的准备工作在紧张有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好像不仅仅是在准备一次会议,而是在精心策划着一个盛大的节日庆典。
9月16日下午5点15分,新疆代表团的全体同志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中南海西花厅。在门口等候的齐燕铭把他们引进客厅坐下,然后也坐下陪他们说话。
“周副主席因为临时有个重要的事要处理,”齐燕铭带着歉意说,“过一会儿就到。他请求你们谅解。”
“没关系,没关系。”赛福鼎•艾则孜说。
在他的心目中,这些平素景仰的中央领导一定是仪表堂堂、身材魁梧、神秘而难以接近的人物。日理万机是肯定的。想到就要见到周恩来了,他的心情既激动又有些紧张。
一位穿着朴素的年轻人拎着暖水瓶进来了,给他们每个人沏了茶。
赛福鼎喝了一口茶,品着茶的味道。一位穿着发白的蓝色中山服,脚上穿着圆口布鞋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赛福鼎没有理会,以为又是一位工作人员,因为这位中年人穿着与倒水的年轻人一样的衣服。这位中年人向赛福鼎走了过来。
“您就是赛福鼎同志吧?”中年人看着他问。
“哦,对,我是。”赛福鼎坐着随口答道。
“我是周恩来。”中年人说着把手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