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国母北上共创建国大业 (4)
第60章 国母北上共创建国大业 (4)
话还没听完,赛福鼎就紧张了起来,他立刻站了起来,激动地把双手伸了过去。但是,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他面前的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自己一向景仰的周恩来!
周恩来与赛福鼎握了手,又与其他代表和代表团的秘书、翻译一一握手。然后,才和大家一起坐下聊了起来。赛福鼎回想着刚才的一幕,觉得自己失礼了,感觉非常内疚。他看看周恩来朴素的穿着,再看看自己穿着笔挺的西服,打着漂亮的领带,脚上蹬着锃亮的皮鞋,浑身燥热,很不自在。
“我代表****中央欢迎你们的到来!向在来北平途中飞机失事遇难的阿合买提江、伊斯哈克伯克、阿不都克里木、达列力汗、罗志五位烈士表示深切的哀悼!我还要向你们表示歉意,你们是昨天到达北平的,我没有能够及时看望你们……”
谈话结束后,周恩来领他们到旁边的屋子吃了便饭。
1949年9月17日,新政协筹备会第二次全体会议在怀仁堂举行。新政协筹备会主任******出席了会议。
这次会议批准了周恩来代表新政协筹备会常委会所作的筹备工作报告。原则通过了常委会提出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组织法(草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草案)》、《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组织法(草案)》。会议同意了将起草大会宣言和拟制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国歌、国徽两项工作移交给政协第一次全体会议,并向大会主席团提出报告的提议。会议通过了常委会提出的大会主席团及秘书长名单。
这次会议决定,将新的政治协商会议正式定名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简称中国人民政协。
9月17日晚,政协代表和工作人员都到中南海怀仁堂看京剧《野猪林》,新疆代表团被安排到第一排就座。戏开场了,观众席的灯光都灭了,光线暗淡。这是赛福鼎第一次看京剧,他眼不错珠地看着台上的演出,精彩的表演把他吸引住了。他正看得高兴的时候,一位身材高大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而且似乎是在看着他。因为这个人背着光,赛福鼎无法看清他的脸,也不知这个人在干什么,赛福鼎心里正在为看不到舞台而着急,周恩来急忙从后排过来了。
“毛主席……”周恩来指着赛福鼎面前的人说,“看你们来了!”
赛福鼎立刻站了起来,又惊又喜。******已经把手伸过来了。
“欢迎你们!”******紧紧地握着赛福鼎的手。
“欢迎,欢迎。”站在******后面的一位魁梧的军人也走上前与他们一一握手。
“这是朱总司令。”周恩来说。
赛福鼎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请你们看戏,下次再见。”******说。
赛福鼎看着******、朱德、周恩来向后排走去。
9月18日早晨,赛福鼎见到了周恩来,周恩来讲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毛主席也来看戏,和往常一样,演出开始后他入场坐在后排。他问你们来了没有,我说来了,坐在第一排。毛主席就说:‘去看看他们。’他就来了。毛主席是准备专门接见你们的,但他又很想见你们,所以,他没有等待,知道你们来看戏,就先来看你们了。”
9月18日中午12点,李济深驱车来到天津塘沽码头。
阳光明媚,蓝天碧海,能够看得很远很远。天气晴朗得就像是人的心情。涛声阵阵,仿佛是节奏明快的交响乐章。一艘挪威货轮由远而近,哞——,在一声老牛那样的汽笛长鸣之后,稳稳地驶进了港口。
“爸爸——”
“爷爷——”
李济深的夫人、子女从轮船上下来了,孙子、孙女们是连蹦带跳跑过来的,他们紧紧地簇拥在李济深的周围。
“家里都好吗?”李济深迫不及待地打量着大家。
“好,好,你好吗?”夫人说。
“好,好!”
此刻,这位久经战阵的将军喜极而泣,老泪纵横。
“爷爷,你为什么哭哇?”孙子不解地问。
“我的一生经历了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后来又积极从事反蒋抗日活动,抗战初期和共产党合作到现在,一直在为实现一个独立、民主、富强的新中国而奋斗,这个理想马上要实现了,你们也从香港过来了,我怎能不高兴得流泪呢?”
1949年9月18日下午3点,******、刘少奇、朱德、周恩来等****领导人在中南海紫光阁接见了新疆代表团。
1949年9月18日下午4时,台湾保密局行动处长叶翔之带领韩世昌等四名特务来到香港轩尼诗道260号楼下。看到一个长得胖胖的人在四层楼的凉台上乘凉,并且频频伸出头来往外看。
“处座,那就是杨杰。”一个特务说。
“没看错吧?”叶翔之有些不相信地问。为了杀杨杰,可把大家累惨了。
“没错儿。”那个特务又看了一下,肯定地说。
“哎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看来,卢广声提供的情报还真准。事成之后算他一功。你去送信。你到四楼上把风。你在二楼。你在楼口。我上三楼。”叶翔之给四个特务分配了任务。
叶翔之拿出伪造的信件,欲交给韩世昌,看到他还在吃槟榔,一把夺过槟榔扔在地上,一手递信,一手拍了他一巴掌。
“快去!干了回来再吃!”
韩世昌走上四楼,咚咚咚地敲门。
“找谁?”里面有人问。
“李宗理先生给杨先生一封信。”
毛人凤在昆明翻遍了杨杰的书信和日记,发现李宗理与他来往最多,特地将李宗理的字迹送回台湾保密局,由字迹专家伪造了一封李宗理的亲笔信。
门上的小门打开了,露出一张脸,看样子是仆人,打量了韩世昌一眼。
“拿来吧。”
“李先生让我当面交给杨先生。”
仆人想了一下,只好把门打开。
“好吧,请进。”
韩世昌进到室内前厅,仆人转身去凉台叫人。杨杰走进了前厅。
“你是……”
“我是李宗理先生派来的,他邀请您吃饭议事。”
韩世昌说着把信递给杨杰。
“李先生还好吧?”杨杰一边接信,一边问。
“好,好。”
杨杰说着打开信封,掏出信,低头看了起来的时候,韩世昌掏出手枪对着杨杰的头部打了一枪,杨杰应声倒在桌边,韩世昌又补了一枪,才转身退出。
仆人看着杨杰的尸体正惊愕之际,另一特务持枪进屋,不许他声张,割断了电话线,将门反锁上逃逸。
9月18日晚,重庆蒋介石官邸。毛人凤带着喜色进来了。
“校长,杨杰的事解决了。”
“噢?好,好,好!谁执行的呀?”
“叶翔之带着几个弟兄干的。”
“好,好。治乱世要用重典。就是要发扬革命精神,快刀斩乱麻。现在,杨杰再想去北平开会,也办不到了。我拿出银元二万元,你再跟顾总长要一万元,这三万元奖金分给有功人员。回到台湾以后,我要亲自召见叶翔之。”
9月18日下午6点,周恩来、陈毅、李富春在北京饭店七楼召开欧美同学座谈会。周恩来看见傅作义的部下周北峰也去了,就把他找到了另一个房间,向他了解傅作义在包头的情况。傅作义这次回绥远,****中央给他配了一部电台,他每天都把那里的情况通过电台告知北平。周北峰详细地汇报了一遍。
“蒋介石派徐永昌到包头去破坏绥远的起义,傅先生在包头是与徐永昌做拔河赛。”周恩来风趣地说,“请你马上告诉傅先生,全国政协会议已定于9月21日开幕。在这个会议上就要成立中央政府,建立新中国,傅先生要在会议前赶回北平。还有,绥远方面的政协代表已经有了傅先生、邓先生,现在再给你们三个名额,除你之外,请傅先生再提两个。”
这时已经是7点多了,周北峰当即回到北平东城史家胡同傅作义的华北总部结束办事处,起草了数千字的电报发出。
这时,徐永昌的胃溃疡病犯了,拉肚子,要住医院。
傅作义发愁了,与邓宝珊商量。
“次宸病了,要呆在这里不走。他不走,我们不能起义,也不能去北平开会,这不是耽误了我们的大事吗?这怎么办呢?”
邓宝珊想了一会儿。
“我倒有个主意,能让他立刻走人。”
“什么主意?”
邓宝珊附在傅作义的耳朵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好,好,好!”
邓宝珊来到包头南门里原中国银行看望徐永昌,他正愁眉苦脸地躺在床上。
“怎么,次宸,你病了?”
“是呀,胃溃疡病,老毛病了,拉肚子,浑身乏力。”徐永昌说。
“这里气候不好,要多注意。‘好汉经不住三泡稀’呀。宜生已请董主席给你安排医院了,你就马上住院吧。”
“哎,谢谢!”
“宜生还说,你能在包头住下来也好,那就请你领衔,率领绥远起义吧,不要再回去啦!起义后,我们一同去见毛主席。”
徐永昌一听这话愣住了,眼珠儿连转了三个圈儿,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
“我的病不要紧,不要紧!我现在对共产党还没有认识,明早我就动身,不妨碍你们的事情。”
“哎呀,身体要紧,你还是多呆两天吧。”邓宝珊说。
“不行不行不行!”徐永昌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本来蒋介石派他来包头,就是破坏绥远起义的,要是再弄个领衔起义,那可就真是跳到黄河洗不清了。
傅作义让一一一军军长刘万春带着军医给徐永昌检查病情。
因为徐永昌与刘万春私交很好,所以在军医走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徐永昌对刘万春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
“你们决定走宜生的路,这样很好。”
“请部长也不要走了。”刘万春说。
“我受人之托,必须忠人之事。将来对共产党有了进一步认识,我再回来。”
1949年9月19日早晨5点,在北平的周北峰收到傅作义的电报:“徐已决定今天飞回广州。……参加全国政协代表名单,除你之外,再提两个。你就正式告诉周副主席,我的意见是董其武、孙兰峰。”周北峰当即用电话报告了周恩来。
“你复电傅先生,”周恩来说,“此次列名代表的,都必须出席。毛主席说,除颜惠庆、萨镇冰外,都不能请假。”
9月19日上午,绥远军政干部和地方各族各界代表,以及邓宝珊部的第二十二军代表,集合在省银行包头分行礼堂,举行在起义通电上的签字仪式。起义通电被誊写在一张虎皮宣纸上。国民党绥远省政府主席、省保安司令董其武第一个签字,然后顺手拿起一个小茶碗扣在他的名字后面,给国民党第十一兵团司令孙兰峰留了个地儿。其他三十多人在后面依次签名。
孙兰峰正在住院,他对起义这件事一直没有表态。
1949年9月19日上午11点,程潜神情凝重地回到北京饭店。
“颂公,怎么样?”程星龄问。他知道,程潜刚才去拜访******了。
“哎呀,真没想到……”程潜摇着头唏嘘着,无限感慨。
“怎么啦,颂公,出了什么事了吗?”
“我跟蒋介石共事了二三十年,蒋介石的机密可从来没让我与闻过。刚才,我见到毛主席,毛主席就把解放军向西南大进军的军事计划送给我看,并征询我的意见。这是军事机密啊!毛主席对我是怎样的推心置腹啊!”
程潜的眼睛湿润了。
“是啊!”程星龄也感叹着,在心里掂量着这件事的分量。
“星龄,你准备一下,主席约你谈话。一会儿有车来接。”
程星龄随即就被接到中南海菊香书屋。这是他第一次单独会见******,心情很激动。他一跨进******的办公室,******就与他亲切地握手。
“你今天就在我这里吃中饭。请坐。”******指着沙发,看他落座后才坐下。
“今天请你来,是想同你商量一下对颂公怎样安排为好。我原先打算请颂公当西南招抚使,后来感到不那么恰当,现在形势发展得很快,更不需要这样一个机构了。中央决定分设几个大区,其中有中南军政委员会,属四野作战地区。我们有个党的问题,还有个军队的问题,拟以****当主席。颂公是老前辈,他从事革命时,我们还是学生,****比我的年纪更轻。我想请颂公屈就中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论班辈就感到有些为难。请你先考虑一下,再同颂公婉商。”
******如此谦逊,令程星龄大吃一惊,同时,也非常感动。
“程潜主席这次来京,承蒙主席这么优待,他的感激心情,不是语言所能形容的。关于工作的安排,主席怎么安排,他一定会欣然从命的,这一点我很清楚,请主席放心。”
“不,还是请你同颂公商量一下,明日给我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