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 |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网络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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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
渡语未央
烈日下
我低着头
一直向前走
转过身
却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于是
我想它一定
是迷路了
找着,找着
我也迷路了
我掉进了
透明的玻璃缸
脸紧贴着
发觉外面的世界很光明
而我再也出不去了
囚虫
竹梦无幽
不知道人们什么时候开始把百足之虫作为一种玩物,收藏于各种精美的小巧之笼子、瓦罐、小木匣子之内,或悬于屋前,或藏于贴身小口袋,或置于床下。
玩虫者也绝不是一个庸俗的凡人,他们要有超出艺术范围的象牙、紫檀木,或什么名贵的东西造就的那一个个虫子之家,有的是精雕细编的笼子、匣子,里面住的当然也是虫子里的出类拔萃的选手,它们一百天的生命就这样被囚禁在笼于里,除了歌唱,还是歌唱,当它们的歌唱到了秋天的时候,它们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共。
我养了一只蝈蝈,一只大黄蛉、一只竹蛉,白天蝈蝈使劲地聒噪,夜间它们鼓足了劲儿一起大声歌唱,唱得我经常夜半失眠,但是夜间不再寂静而是满屋的热闹。热闹的是它们的世界,不平静的是我的心灵。不止一次我问自己,我有什么权利剥夺它们的自由,既没有很好地给予它们精致的一个家,也没有美味的野餐供它们享用。一天天的不安下,我决定还它们一个自由,我知道那自由不是真真的自由,那可怜的草坪是我惟一的选择。
在那个初秋的早上。我捉着简陋的笼子走向那个草坪,提着笼子放开了那道栅栏,我看到一直在笼子里急躁的蝈蝈在那一刻紧紧地抓住笼子不肯松开,再看竹蛉,也不肯走出那个黑暗的小盒子(注:大黄蛉早死了)。突然我的心有点儿不忍了,其实它们的存在多少也让这个有些冷清的夜充满了生机。我不能漠视它们的存在,现在更不能接受的是,我是不是真的能给它们还剩不多的生命一个自由。我想或许不能,它们的家乡遥远而陌生,回家的路它们肯定找不到。但是我想它们可以用剩下的时间好好地看看蓝天、高楼,还有一些像它们一样在这里做过客的声音。
万物的声音惆怅且多姿,我们听不到那天籁般的声音,即使囚禁天下的虫子,那歌唱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声音呢?我们已经想象不出来那种自然的声音了,那么我们就使劲地回忆吧!回忆里也只是一些断断续续的残鸣。
从此,我下定决心再也不养什么宠物,养宠物不仅是我们付出时间,而要付出的更是那一点我们寂寞惆怅的心。不能够接受的是,我们会喜欢上与我们朝夕相处的那些生命,我们不能够给自己一个自由的天空,也就不能给它们一个自由的空间,更加不能接受的是我们会为失去它们的那一天而伤心难过,从此心里就会沉积下一些淡淡的清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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