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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屋檐下,有我那打工的老父
作者:阿 贵    文章来源:网络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5/9

    【目 录】   


  如今,64岁的他仍在异乡做着民工。
  儿时,每当我遇到困难时,父亲就用“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这句话来鼓励我。没想到,父亲在天命之年后,不到十年间,却几乎遭遇了人世间所有的苦难伤痛。面对人生噩运,父亲日渐佝偻的身躯里,却包裹着一颗从不向命运低头的心。
  2000年6月,新婚不久的我接到父亲从老家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34岁的大哥患上了绝症,且是晚期。
  我马上联系医院,因是癌症晚期,医生说,即使手术后,大哥的生命也只能延续一年。
  那段时间,父亲日夜守护在大哥床边,取药喂饭,端屎端尿,我多次去医院时,父亲都俯在大哥的床边睡着了,皓首白发,让我酸楚得直想落泪。
  一年后,大哥离开了人世,留下了哭天抢地的妻子和两个正在读书的儿子。父亲忍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每天,他都默默地下田劳作,日夜操劳。可在他刚强的外表之下,谁能读懂他一颗破碎的心呢!
  2001年12月的一天,父亲从老家再次拨通了我的手机,说:你母亲患上了癌症,已经到了晚期!
  一时,我想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安慰父亲,父子在电话里静默了许久,默默地挂了电话。
  我火速赶回老家,张罗着在县人民医院为母亲进行了手术。医生仍残酷地重复着大哥手术后的那句话:回家好好静养吧,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母亲回家后,父亲除了下田干活外,都在母亲床前。母亲与父亲同年同月出生,身世凄苦,为了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未能享一天清福,却又罹患绝症,怎不让父亲痛断肝肠!
  一年后,59岁的母亲走完了她的人生苦旅。痛失长子,又送走了发妻,父亲苍老、憔悴得让人心疼。家里欠下上万元的债务。父亲没有时间悲伤,整日泡在田里苦扒苦做,他的背佝偻得像个问号。然而,不幸又一次袭来。2006年9月的一天,在县第一高中读书的大哥的儿子突然瘫倒。侄子患的是强直性脊柱炎,如不及时诊治,后半生将面临瘫痪的命运。
  饱经苦难的老父已没有一滴眼泪了。
  由于无钱医治,侄子被接回了家,心智尚未成熟的他遭此重创,心灰意冷,天天对着房顶发呆,不发一言。父亲安慰他:“孩子,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们一起想办法,只要有希望,我们就争取!”
  父亲每天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在县里乡里四处求助。当地一家报纸报道了侄子及父亲遭遇到的坎坷命运后,一家医院伸出了援手。
  为了偿还债务,父亲在农忙过后,外出打工。6年来,父亲到杭州修过高速公路,到天津大沽港挖过下水道,到河南安阳修过桥,到北京四环道上栽过花草。父亲的打工生涯注定比别人多了些艰辛。他在浙江修高速公路时,因为年龄太大,被施工方无情清退。在天津大沽挖下水道时,他和年轻小伙子干着一样的活儿,每天收工后累得躺在工棚里就不愿意起来。
  去年8月,我服务了近10年的单位,找借口把我和一些老员工给清退了。为了给自己讨个公道,我选择了走司法程序。“孩子,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父亲这句说了一辈子的话,让我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触动: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尚能积极面对命运带来的伤痛,我人生中的这点小波折,又算得了什么?
  今年春节,在外打工的父亲平生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年,年三十中午,父亲喝了二两白酒后,乘着微醺的醉意给我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高兴地说:“孩子,别担心我,超市里啥都能买到,城里过年比咱家热闹。前几天,我把攒的两千块钱寄回了家,把你娘当年生病时的欠款还上了。人活这一辈子,沟沟坎坎谁都免不了,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每次走在上下班的路上,看到那些游走在城市边缘的打工人群,尤其是像我父亲年龄一样大的老人,总要多看他们几眼。因为在异乡的屋檐下,也有我打工的老父啊!
  (剑秋摘自《祝你幸福·知心》2008年第7期 图/志荣)
  

    【目 录】   

2008年第18期目录
 让奥运驱散硝烟
 穷人的孩子当冠军
 猝然一剑刺穿24年
 小哪吒的横空出世
 父亲带我实现芳菲之旅
 我用金牌守望你
 梅花香自苦寒来
 游泳池里绽放的美丽花朵
 陈一冰:冰力十足!
 只要妈妈抱
 再苦也要坚持下去
 街舞老太
 迟暮
 你并没有那么多的观众
 请忘记李连杰
 盛装舞步
 民间想象的权贵与白宫午餐
 赘肉
 异乡屋檐下,有我那打工的老父
 我和我的智障女儿
 25岁妈妈遇到52岁妈妈
 暗藏的身影
 为他守口如瓶
 永久的谢幕
 我的家在哪里
 向一块尿片致敬
 命运的路口
 青春等于穷
 查理的赊账酒吧
 拍卖“砸”出新生活
 白岩松的苦难财富
 贵人就在身边
 要丑的不要帅的
 小让步,大文章
 顾恺之的“假痴”
 穷奢极侈亡国菜
 人变鱼
 “贵美国”“贱美国”
 是谁害了颜渊
 那件事儿
 血染的钻石
 在悬崖边起跳
 女富婆格林的贫穷生活
 我比你惨
 朋友的距离
 21世纪的唐僧肉
 那些有趣的手势
 人类速度的极限在哪
 徘徊在美国厕所前
 为一个女子改变的百年校规
 日本:腰围经济学
 伦敦塔里的渡鸦
 女人与决斗
 魔鬼个性的吸引力
 迪斯尼:一粒神奇的种子
 父爱是把铁锹
 那么爱
 二十余年如一梦
 当国歌奏响的那一刻等2则
 奥运带来的财富(11则)
 鹧鸪天.赏荷
 留在门口的便条
 伊影渺茫
 潇洒游天下
 名人读《意林》/在新加坡读《意
 嫁有房的等6则
 帮忙等2则
 傻女婿
 肯定合适等2则
 条件反射等2则
 你是怎样的一个偷心者
 趣味数独等2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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