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邂逅 |
作者:[美]爱德华·普里斯 文章来源:网络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5/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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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开元 编译
冬季的一天,一位女士在街上走着,看见在街角上坐着一个流浪汉。这个男人上了些年纪,满脸扎髯,面皮粗糙。行人从他身边经过时,都用厌恶的目光看着他。他们不愿沾上他的边,因为他是个——脏乎乎的乞丐。可是,当这位女士看见这个乞丐时,她起了恻隐之心。
她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他。“先生,”她问,“你好吗?”
男人慢慢地抬起头往上看。这位女士显然日子过得不错,她身穿崭新的大衣,看起来她这辈子也没饿过一顿饭。乞丐的第一感觉是她和别人一样,想拿他寻开心。“离我远点!”他吼道。
让他惊奇的是,这位女士站在那儿没动。她微笑着——露出了洁白匀称的牙齿。“你饿了吗?”她问。
“不,”他嘲讽地说,“我刚和总统一起吃过饭。现在,你给我走开。”
女士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突然,老乞丐感觉他的胳膊下伸过来一只轻柔的手。“你要干什么,女士?”他生气地问,“我说过别理我!”
这时,走过来一名警官。“有什么事吗,夫人?”他问。
“没事,警官,”女士回答,“我想让这位先生站起来,您能帮我一下吗?”
这个警官挠着头皮说:“这是老杰克,他赖在这儿有几年了。您找他干吗?”
“看见那家餐厅了吗?”她问,“我想让他到那儿吃点东西,让他少挨会儿冻。”
“您疯了吗,女士?”流浪汉反抗道,“我不想到那儿去!”可他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把他拽了起来。“放开我,警官。我可什么也没做!”
“你的好运来了,杰克,”警官说,“别放过这个机会。”
执拗了半天,这位女士和警官终于把杰克拖进了自助餐厅,让他在靠墙角的一张桌子前坐下。
这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吃早点的人大多已经离去,而吃午饭的顾客还没有来。餐厅经理走了过来,站到桌前。“出什么事了,警官?”他问,“怎么,他遇到什么麻烦了?”
“这位女士带他来这儿吃顿饭。”警官说。
“别在这儿吃!”经理没好气地说,“有个像他这样的人在这儿会坏了我的生意。”
老杰克呲牙一笑。“看见了吧,女士,我告诉过你我不上这儿来。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我本来就不想到这儿来。”
女士转向了餐厅经理,笑着说:“先生,你知道埃迪和她的合伙人吗?他们有家银行,就在这条街上。”
“我当然知道,”经理不耐烦地说,“他们每星期都在我这里举行一次宴会。”
“在他们每星期的宴会上提供酒食,这让你挣了不少钱吧?”
“这关你什么事?”
“先生,我就是珀涅罗珀·埃迪,这家公司的总裁和首席执行官。”
“哦。”
女士微笑着说:“我想您还是照顾一下。”她看了一眼在旁边暗笑着的警官,“您愿意和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吃点东西吗,警官先生?”
“不,谢谢夫人,”警官回答,“我正在执行公务。”
“那么,来杯咖啡怎么样?”
“好的,夫人。那就很好。”
餐厅经理转过身,“我马上就给您拿咖啡来,警官。”
警官看着他走了。“您确实应该治治他。”他说。
“我本无此意。信不信由你,我请杰克来事出有因。”她在桌子的另一头坐下,对着面前目瞪口呆的客人说:“杰克,你还记得我吗?”
杰克用他那双潮湿的老眼看着她的脸。“我想是的——我是说你看起来很面熟。”
“也许我老了一些,”她说,“那时你在这家餐厅干活,有一次我进来了,又冷又饿。”
“夫人?”警官疑惑地说。他不相信这样一位仪表出众的女人还曾经挨过饿。
“那时我刚从大学毕业,”女士继续说,“我来到这座城市找工作,但一无所获。后来我只剩下最后的几美分,被人从住所里赶了出来。我在大街上流浪了几天,正是二月份,我冻得要命,也快要饿死了。这时我看见了这个地方,走了进来,想碰碰运气,找点吃的。”
杰克的眼睛一亮,笑了。“现在我想起来了,”他说,“当时我站在柜台后面,你走过来问我能不能在这儿找点活干,混口饭吃。我说让客人白吃是违反公司规定的。”
“我知道,”女士接着说,“然后你给了我一块牛肉三明治,我从没见过这么大块的三明治,你还端来一杯咖啡,告诉我到墙角的那张桌子上去吃。我唯恐你会遇到麻烦,直到看见你替我在收银机前付了款,这才放了心。”
“后来你有了自己的生意?”老杰克问。
“就在那天下午,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我干得非常卖力,终于,我开了一家自己的公司,而且,上帝保佑,还很兴旺。”她打开挎包,拿出一张名片。“你吃完饭后,可以去找一下里昂先生,他是我的人事主管。我现在就和他谈谈,他肯定能在办公室给你找点儿事干。”她笑了一下。“我想他还会动用资金帮助你买些衣服,找个地方住,直到你能自食其力。如果你还需要些什么,我的大门会随时向你敞开。”
老杰克的眼里盈满了泪水。“我怎样感谢您呢?”
“不用谢,”女士说,“感谢上帝,是上帝让我遇到了你。”
在餐馆外,警官和女士在告别前停了一会儿。“谢谢你的帮忙,警官。”她说。
“恰恰相反,埃迪夫人,”他答道,“我要感谢您,您今天让我看到了一个奇迹,我将受益终生。还有……谢谢您的咖啡。”
她皱了下眉。“我忘了问您是放奶油还是放糖,那是杯黑咖啡。”
“不需要放糖,”他笑着说,“我感觉您的这杯咖啡像放了糖一样甜。”
(安玉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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